江展骑在马上,风吹在他的脸颊上,良久良久,他才感觉自己发烫的心慢慢静了下来。
喜欢吗?
那个烦人又可爱的粘糕姑娘说喜欢自己……
不,这不会是那种喜欢的,她还那么小。
如果是呢,那我喜欢她吗?
江展发现心又开始怦怦跳了起来。
他继续策马飞奔。
……
三人疾行至轻尘门,入目的情景却让人一呆。
只见山门前守门的弟子七倒八歪的爬不起来,进得门去一路都是受伤倒地的弟子,又听到前面有打斗的声音。
三人对视一眼,连忙飞身过去。
只见一男一女正在激烈的打斗中。那女的一身黑衣,身段凹凸有致,覆面的黑纱已经被割掉一半,露出赛雪般的皮肤和红艳的娇唇来,一双妩媚多情的眼睛此时寒芒毕露,是个极美极有风韵的妇人。应该就是众人口中的轻尘门门主曲安如。
另一个人,是个极为俊美的青年,只见他一身白衣繁复华丽,一头乌发慵懒的用同色缎带绑住,一起一落间发丝飞扬丝毫不乱,很是雅致。
他此时手持一柄寒光四射的软剑,挽着繁复华丽的剑花,身法诡谲却很是优美,仿佛如此的打斗,只是一场美轮美奂的表演。
这两人出招都奇快,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胜负早就分晓,曲安如早就气力不接,而那白衣青年只是逗着她玩而已!
林子萱惊叹:“好美的剑招,好俊的身法!”她善使鞭,与那软剑有异曲同工之妙,但难度远远不及软剑。
这白衣人能在与人打斗间使出如此繁复华丽的招式,却又处处玄机,真是了不起!
而此时的蒋鱼书则在内心说道:“好骚包的剑法……”
江展却早在进得山门的时候就轻蹙双眉,此时更是叹了口气,仿佛一切尘埃落定一般,他轻声开口道:“江轩。”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平静和温雅,蒋鱼书的脑中却莫名其妙的闪出了一个词“失落”,或许也不能称之为失落,只是淡淡的疏离和防备。
而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江轩?
也是月落宫宫主江君宏的义子,排行第二,人称“曦露君子”江轩。此人在江湖上与江展名号相当,一柄“曦露”软剑使得极好,好似比江展更惹人喜欢一些?
江轩此时也注意到三人到来,剑招就突然变了,曲安如只觉自己已经无力接招,节节败退下来。
林子萱不由更加惊叹:“好快的剑招!”只是她还没感叹完,就见江轩已经收剑,那雪白的软剑便像一条柔软的腰带一般缠在了他的腰间。是个极美极利落的收势。
再看那曲安如,已经软倒在地,她的手腕、脚腕等处都慢慢渗出艳丽的血花来,竟一时动弹不得。
那江轩却已不再看她,只回身过来,朝着他们三人一笑。
他长着一双极为妩媚的凤眼,浅笑时腮边一朵梨涡,他本就是个容貌极为出色的男子,笑起来更显风流多情,也不知道会勾了多少少女的心。
他先朝着江展微微拱手,说道:“大哥,你来晚了……”
江展也还礼:“看来,你有收获。”
两人站在一起,俱是一身白衣,只是江展的更为规整利落,江轩的则繁复华丽。他们身材都很高大,江展略高出一些,也更挺拔一些。两人都是极为俊美的男子,气质却截然不同,江展温雅,江轩风流,只是前者显得有点高傲疏离,后者却可亲的多。
林子萱已经在低叹:“月落宫最出色的两个少宫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呢。”
她甚至忘了自己很讨厌蒋鱼书,悄悄跟她嘀咕道:“这个江轩功夫好厉害,长得可真好看,笑起来最好看!”
蒋鱼书歪了歪头,好奇的打量片刻,最后在内心里给江轩做了最终定义:骚包一个!
此时江轩却不急着告诉江展事情发生的情况,只笑着朝并排站立的两女看过去。
他朝着林子萱笑道:“这是青芜门大小姐吧?林姑娘,我是江轩,初次见面,也太失礼了,竟然没带礼物呢。”
林子萱已双脸通红,连连摇头:“江二哥太客气了,不必不必。”
江轩却四处看看,飞身从花圃中摘了一朵红艳艳的花儿,放在鼻下闻了闻,递给林子萱:“那就鲜花送佳人吧。”
见她接了花,又温言对她说道:“林姑娘千万别再伤心了,你父亲去世了,还有很多人都很喜爱你,想对你好。如今我和大哥前来,此案基本水落石出了。林姑娘安心。”
他又是送花又是安慰的,林子萱一直以来的憋屈、难过、委屈仿佛都被他洞悉一般,忍不住眼睛红红的直点头。对这江轩已是感激至极。
蒋鱼书暗暗啧了一声,这个江轩,倒是比木头江展会哄女人的多。
却见江轩又将目光移向了她,明显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旋即,他对蒋鱼书展颜一笑:“这小姑娘好漂亮。不知怎么……”
谁知,他“称呼”两字还没出口,粉色身影一晃,躲在了江展身后。
江轩有点诧异的挑挑眉,问江展:“大哥从哪捡到的小姑娘?怎么称呼?如此害羞。”
江展本来只是静静站在旁边,也没料到一向又粘人又话唠的蒋鱼书竟然理都不理江轩。他莫名其妙的有点开心,只对江轩说:“我顺路送她回家。”却没介绍两人认识的意思。
蒋鱼书躲在江展身后,悄悄笑了笑,顺路哦,香洲岛在东南,这是往北方走呢。
江轩笑了一下,仿佛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江展却不想浪费时间,看着曲安如,问江轩:“她是否是养毒蛛的人?青芜门和轻尘门的毒都是她下的?”
江轩笑道:“没想到大哥虽然晚来一步,查到的却不少。这曲安如确实是养蛛人。她门中的弟子都成了喂养毒蛛的食物来源,青芜门的毒是她下的,那只毒蛛也是她给周文月的……”
林子萱此时听了却早已经目眦欲裂,冲上前去用鞭子指着曲安如恨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杀我爹!你这个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