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何?”
“还须等几人。”
“那便再等吧。”
“是。”
幽玄城一处不知名的房间之中,幽暗的灯光下依稀能看到两个身影,但面貌却始终隐藏在阴影之中。
还是那座半幽酒楼。
还是那座厢房。
还是千花媚一行人。
与上次不同的是,千花媚正在扒拉嘴里的吃食,幽蓝则是细嚼慢咽,而冯叔依旧是正襟危坐的肃穆看着千花媚与幽蓝。
“幽玄城来的武林人士太多了。”冯叔等千花媚夹菜的空隙闷声道。
“很正常,传言流传之地,武林人聚集之处。”千花媚眯着眼将碗高高举起,遮住自己的表情。
“小姐,那你更应该清楚,幽玄城里没有知天游,没有蝶院。”冯叔瞪了一眼细嚼慢咽的幽蓝,又继续看着以碗掩面的千花媚。
那支青瓷花碗的后面,千花媚正冲着幽蓝使劲眨眼,幽蓝只好停下细嚼慢咽的嘴角,缓缓开口。
“冯叔,幽玄城地理特殊,又往往以……”
冯叔大手一挥,打断了幽蓝解释的话语,“一个没有知天游与蝶院的城池,消息是不会这么快流传于九州之中,也不会吸引这么多人。”
冯叔顿了一下,凝重地看着千花媚与幽蓝,“更何况来的武林人士之中,更有人身上的气势让我看着心悸。”
“那冯叔你是打不过他们吗?”千花媚终于放下那支青瓷花碗,眼里闪烁着狡黠的笑意。
“这个没有交手,倒也不知。”冯叔认真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冯叔你也不确定他们打得过你咯?”千花媚接着问道,看到冯叔点头后,千花媚继续说道,“既然这样,如果冯叔你遇到打不过的人,我跟幽蓝立刻就走。”
冯叔还是慎重摇了摇头,“一败决生死,太过冒险。”
“冯叔!你好歹是位宗师武夫!天下能让你败的人能有多少?!天下能决定你生死的人又有多少?!”千花媚有些不乐意,娇声喊道。
“我用千家三小姐的身份,命令你冯远清不得劝阻我与幽蓝!”千花媚接着往桌子拍上一块镶钻牡丹花纹的千家令。
冯远清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话。
千花媚霸道的气息一闪而过,又重新变得娇憨可爱,“冯叔,你想想这个幽玄城不仅仅没有蝶院和知天游,更没有我们千家的居所所在。我们在这里,就相当于千家的耳目,不仅仅是为了我的私欲,更是为了千家着想!”
幽蓝听到千花媚后面说的那句话,清冷的双眸不由得余光扫了一眼千花媚。
这还是我认识的小姐吗?
“全凭小姐做主。”冯远清摇摇头只好又点点了头说道。
“这才乖嘛!”千花媚又露出嘴角的虎牙,掩盖不住开心拍了怕冯远清的肩膀,“来来来,吃吃吃。”
然而离千花媚所待的厢房不远处,还有一间厢房内也坐着一行人。
房间内有六人,身穿华服貂裘的男子与身披红衣锦绣的女子坐在桌前。华服貂裘男子身后站着一位手提长刀的虬髯大汉,红衣锦绣女子身后则半躬立手扶古琴的黄衫女子。守在厢房门口左右的是一名手持长剑的瘦弱男子,与一名怀抱琵琶遮面的娇弱女子。
“如此寒冬,尤有美景可赏。”华服貂裘俊美男子望着窗外感叹道。
也不知是说窗外大雪纷飞的银装美景,还是说面前佳人香肩半露的香艳景色。
“幽玄城,幽家公子找小女子就为说此事?”身披红衣女子纤手一挑,红衣便将白嫩的香肩遮住。
“请佳人赏景,也是大事。”华服貂裘俊秀男子摇摇头,身后虬髯男子将手上棕色酒壶往俊秀男子手上的琉璃杯续上一杯清澈的酒。
红衣女子眼角微上扬,眉眼间尽显媚态。
“请。”华服貂裘男子双手举杯示意道。
“你我之间,谁也不信谁,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红衣女子眉眼间的红妆将她的媚态更加脱显,举手投足之间都仿佛能勾人魂魄。
虬髯汉子不由得一愣,随即立刻咬了一口嘴角,低头不敢多望。
“我自是信你的。”华服貂裘男子并没有受到红衣女子媚态所影响,双眸似一泓清水望着红衣女子。
“那我也是信你的。”红衣女子掩嘴一笑,身后那手抚古琴的女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壶翠绿酒壶,亦倒在红衣女子的琉璃杯中。
“请。”红衣女子单手举起酒杯,轻轻与华服貂裘男子举起的酒杯一碰,随即一饮而尽。
华服貂裘男子倒也不尴尬,反而脸上颇为遗憾道:“难得幽玄城第一美人陆清寒愿意接受我这个凡夫俗子的邀请,可这精心准备的一桌美食却让美人无法起筷,实在令人遗憾。”
“幽玄城第一世家的幽家公子,幽元都只是凡夫俗子?那么幽玄城的其他人又算什么呢?而小女子更就是地上的蝼蚁罢了。”陆清寒衣袖轻舞,嫣红的嘴角微微自嘲一笑,“不过幽公子要这样说下去,恐怕你我之间坐在这三天三夜都不会有一个结果。”
“看来你有办法让这个事有一个结果?”幽元的眼睛微微一亮,恰似好奇的问道。
“但幽公子还是如此作态,小女子一人恐怕还是无法有个结果。”红衣女子弯眸含笑道。
“陆清寒,”幽元单手撑着脸颊,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笑意,“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女子,陆清寒,幽玄城徽音楼女仕,幸得众人美称,有幽玄城第一美人之称,不知这解释幽公子倒也满意否?”陆清寒也学着幽元的样子,白稚的手指轻点脸颊说道。
“看来你今日是非要装糊涂,”幽元对于身前美人扮娇憨可爱的样子,非但没有喜爱,反而双眸更是微微眯起,“那你又何必要接受我的邀请。”
“小女子怎敢拒绝幽公子的邀请,拒绝了幽公子的邀请,小女子又怎么敢立足于幽玄城?”陆清寒似胆战心惊拍了拍令人窒息的胸脯。
“那你就不怕我爹?”幽元并没有被陆清寒所诱惑,“你都敢拒绝我爹的邀请,更何况是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