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庚坐到已经被沙梨跟海公公其他的手下清理干净的玉英阁堂中,对海公公说道:“海公公,如果不嫌麻烦不如把如今的武林格局说给我看看。”
海公公摇摇头道:“蓝大人,咱家只负责给带住所,武林格局这类东西还是需要你亲自去看。”
蓝庚将剑放在桌上,仔细擦拭说:“既然如此,那便就请海公公离去吧。”
“那咱家就先告退了。”
沙梨看到擦剑的蓝庚欲语又止,蓝庚注意到,放下手中的剑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沙梨拱手说道:“我知道一些,不知道大人愿不愿意听?”
蓝庚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说无妨。”
沙梨踌躇说道:“关于大人的事我还是知道一点,自从那年蓝大魔头…”
沙梨抬头瞄了一眼蓝庚,面无表情继续狠下心说道:“被剑阁阁主与刀阁阁主击毙后,随后太白剑宗惨遭灭门惨案,于是江湖便重新排名,独尊刀阁与剑阁,二阁逸世而独立,剩下便有四庄锦竹与风霖,落花与灵秀四庄,另有八门霸刀与麟枪,轻羽与天阴,虎泉与银空,灵鹤与剑雨共称武林八大门派,其中还有特殊的地方例如药王谷,毒心殿,知天游,游侠会……。”
蓝庚眯着眼望着侃侃而谈的沙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看你这般憨厚的模样,这些话想必是刚才那名剑雨门女子教会与你,让你好讨我欢心,不过你说了这么多门派,似乎还露了一个天荒宫,这天荒宫素有天荒地老,此宫不灭的名称,想必它还是依旧存在于世间。”
沙梨抬起头看着堂中嘴角不笑似露出三分微笑,眉毛总微微上扬,剑眉星目不笑也带着笑意的英俊男子,本看起来毫无杀意,可手中不断擦拭的剑又提醒着自己这个人并不是简单的人物,随后说道:“蓝大人,我知道你就是二十年前杀尽田家满门,屠杀青云观满观道士的蓝庚,但是这些事都是我让欣儿教给我说的,请你要怪罪的话就杀我一人吧!”
蓝庚将剑收回剑鞘,懒洋洋的起身看着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沙梨,走到沙梨面前蹲下来说:“那你可知道田家与青云观又杀了多少无辜之人?为我所修炼的功法,又有多少我的好友知己?这些事你知道吗?世人只知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却不知道我以前也是个只喜舞剑,不爱杀人的贵公子!”
沙梨抬头看着已经面容有些癫狂的蓝庚,不敢起身。
过了一会,蓝庚闭上眼:“算了,与你说了也不懂,武林格局之内也不用你说,我自会去自己去探查,你先帮我整理下着玉英与玉涧两阁吧。”
蓝庚将剑收回腰间,慢悠悠的迈着步子走出门外,沙梨转身对着蓝庚大声说道:“我沙梨说话算话,今天跟你蓝大人,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今生便跟定你蓝大人!”
蓝庚背着身子挥挥手,远方的斜阳照在蓝庚的身上,将蓝庚的背影拉着无限长遮住了沙梨。
蓝庚来到瑾明帝的御书房,拱手说:“陛下,臣想出去看看。”
瑾明帝看着桌上画幅:“近日幽玄城将有大乱,你可去看看。”
蓝庚犹豫说:“臣并不想去幽玄城,而是想去一趟冀州,并且大概会在外滞留半年之久。”
瑾明帝持画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蓝庚的眼睛。
蓝庚看着瑾明帝的眼睛坚定的说道:“若幽玄城有乱,臣定会第一时间前往解决祸乱,绝不手软!”
瑾明帝看着蓝庚坚定的目光,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吧,半年后朕等你的好消息。”
“那臣告退。”
海公公看着蓝庚退去的背影,尖着嗓子对瑾明帝说:“陛下,咱家以为要不要派些人监视一下?”
瑾明帝让海公公将桌上画幅裱起来,背着手威严说道:“要走的人朕也留不住,不想走的人他在天涯海角也会回来找朕。”
…………
蓝庚伸伸懒腰,倚靠在朱红的栏杆上,看着天空分外分明的皎月,有些感伤。
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五十年前?一百年前?
自从去宫内看见那传说中的丁女皇,被传授那已是传说之言的长生之术,自己的生活已经被改变了。
多少人眼红嫉妒自己的运气,可有谁又在乎我的感受,自皇朝覆灭,自己偌大的蓝相府因为这门功法满门仅余他一人。
蓝庚忧郁的抬起头望着被乌云遮盖住的皎月。
自己习得太白剑法后,世人常道蓝府一魔头,杀人不眨眼,一剑杀百人,血染半边天。
而我只是想报仇而已。
本想前朝已灭,前事已断,剑便不出鞘罢了。
但一日为太白剑徒,终生便是太白剑徒,既然太白剑宗已覆。
那么剑再出鞘,又有何妨。
蓝庚仰天长啸,步步生花,一跃纵出皇宫外。
…………
雁门关外,黄沙满天。
可在这狂风与黄沙之中,有一家客栈在狂风中摇摇欲坠,却又坠而不倒。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小二,来点吃食。”
身披毛巾的小二笑吟吟的走到这个脸蒙黑布,身穿黑袍,腰间缠剑的怪人旁,也没有过多询问:“好呐,客官这边请。”
这个人自然就是从京都之地爬山涉水而来的蓝庚,宫内没有把他的消息泄露出去,不止宫内就连江湖都仅仅只有关于幽玄城的传言居多,关于他这个蓝庚的消息却一丁点都没有。
不过保险起见,风羽还是中途在中途便蒙上了面纱,原本蓝色衣服也换成了黑色,更用麻布缠住了自己承影剑。
此次前来,自是为了寻一人,虽然自己在途中回复到了五品境界,勉强进入到了二流武者,但是在武学兴起的现在,二流武者实在当不得大流。
客栈里人很多,蓝庚有些奇怪,将剑放在桌上。
其余几桌人扫了一眼蓝庚这边,便没有多看了。
毫无威胁的气息,毫无威胁的破剑,透过黑纱的眼睛,人畜无害。
这便是在蓝庚身旁一桌“紫灵剑”的主人莫惜看到蓝庚的第一印象。
虽说江湖里不能以貌取人,江湖有四种人老人,小孩,女人,僧道不能惹,最毒妇人心,最狠小孩手,最烈僧道嘴,最强老人眼。
但是这人显然不属于这四人之内,但也是一名怪人。
蓝庚感觉到了身旁炽烈的目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饮起小二端上来的好酒,没有在意。
这时,客栈外来了两人,一男子身穿白色亮丽衣服,一女子身穿黑色艳丽衣服,男子相貌堂堂,脸边一道刀疤更是增添了凶悍之气,女子妩媚多姿,眉宇间更是带着春意。
这二人一走进客栈,原本喧嚣的客栈顿时安静了下来,女子捂着嘴笑道:“呦,这雁门关沙风客栈什么这么热闹了?”
客栈里没有人做声,只有小二点头哈腰的走到二人面前说道:“不知二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然后有些犹豫说道:“这客栈内人太多,可能需要客官与他人拼桌。”
只见白色衣服男子走到一张桌子旁,那桌子原本坐着一老一少,老的连忙牵着小的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走开了。
好巧不巧,刚好这两人退开后来到蓝庚的桌前。
蓝庚瞧那慈爱和祥嘴边留着八字胡老人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在我这里坐吧。”
老人听到这里,连忙拉着身旁青色衣衫的少年坐在这里说:“谢谢这位少侠好意。”
蓝庚倒了两杯茶递给老人与少年问道:“这二人是谁?”
老人应道:“还能是谁,冀州的武林大派不多,霸刀,虎泉,麟枪,他们自然是霸刀门的黑白双刀。。”
蓝庚自语道:“霸刀门。”
老人点头:“对,就是霸刀门,八门之一,这黑白双刀的武功修为也至少到了三品,双刀合璧威力更深不可测!所以我与我这孩子才避让与他们。”
蓝庚眯着眼瞧着这眉眼带戾气少年与这慈眉善目的老人没有说话。
蓝庚伸了伸懒腰,嘴里嘟囔道:“时候差不多了。”
“叮铃铃”一串马铃声从客栈外响起,一粗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二,准备几间上好的客房!”
当那男子进走来时,看见客栈内如此多人,楞了一下,立刻对身边人说道:“走!快走!”
一阵阴滋滋的声音从角落传出来:“你们既然接了这趟镖就别想活着出去!”
话音未落,暗器袭来。
男子用手中大刀挥开暗器,怒声道:“快走!”
一旁身穿镖服的镖师跑出门外,那男子手握大刀拦着门口:“这天下就没有我威震镖局不敢接的镖!”
很显然,威震镖局还是有点威慑力的,原本蠢蠢欲动的众人安静了下来。
在这寂静之刻,一道轻灵的声音传来:“威震镖局如何?只要把你们这样人杀完,谁又知道是我们做的呢?”
男子一听,连忙跑出门外,跟随自己的镖师已经无声无息的死在了沙漠之中。
客栈内看见男子出去,原本还算拥挤的客栈顺便空了一大半。
蓝庚饮了一小口酒对老人说:“老人家,你就不去看看吗?”
老人咳嗽几声:“不去了,不去了。”
蓝庚笑了一下,起身拿起剑走进客栈的掌柜房间,小二不知从哪冒出来拦住蓝庚笑吟吟道:“掌柜的说了,任何人不能进去房间,客官还是留在这里吧。”
蓝庚按住小二的肩膀细声说:“风起狂沙涌。”
小二眼睛眨了一下,侧过身子放蓝庚进去了。
还留在客栈的黑白双刀与天下名剑之一的紫灵剑莫惜,一老一少,一僧一道看着数十年来没有能进入这家客栈的掌柜房间心中一惊。
要知道,这数十年无论多少人,何种高手来到此处想见掌柜一面,却连这个小二都打不赢,就算有打赢小二之人,却也不伤性命,总是摇摇头便走出了客栈外,再也不来。
蓝庚看着躺在椅子上,手拿一把折扇,长发及腰间,冷漠带着杀意的灰衣男子,眼神望去便是寂寞空洞。
好久不见。”
灰衣男子冷漠应道:“你是谁?”
“我是蓝庚。”
灰衣男子沉默了一会,然后冷笑道:“我所认识的蓝庚已经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蓝庚沉默着把黑布缠的剑递给灰衣男子,灰衣男子没有接:“怎么?”
“这把剑当年是你给我的,现在我还给你。”
“原来你还记得当年我这个送剑的小剑童,那你可记得为你而死的整个太白剑派!”灰衣男子厉声道。
蓝庚闭眼有些凄惨道:“原来太白真的亡了……。”
灰衣男子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走到蓝庚的面前,盯着蓝庚的眼睛说:“我这个腿就是时刻提醒我不要忘了太白的仇,不要忘了这武林对我太白所做的一切!”
说到这里,灰衣男子咬牙切齿道:“我师傅劝了你多少次,不要去泰山,不要去泰山!可你呢?为了杀人,为了一己私欲硬生生的去泰山被围攻!”
灰衣男子将蓝庚的剑甩开:“你忘了是谁带你走上剑道,你忘了是谁帮你开太白剑门,又是谁为了你!满派被屠!”
“这事你蓝庚能忘,而我杨白衣却不能忘。”灰衣男子不知从哪掏出的剑指着蓝庚的喉咙。
蓝庚等着杨白衣说完应道:“等我被放出劳后,世间只有剑阁与刀阁,四庄八门。当年横绝太白巅的太白不见了,当年立于泰山的真武不见了,若不是我在江南听到传闻,威震镖局押镖去往雁门关外,所压的镖正是昔日太白剑派的配剑之一,我可能连你的位置都不知道。”
杨白衣冷笑道:“这就是你投靠朝廷的理由?”
蓝庚惆怅说道:“两朝更替,一代朝事一代毕,江湖已不是我的江湖,朝代已不是我的朝代。”
“呵,蓝宗师倒是好意境,怪不得当今皇帝会给把你放出来。”
蓝庚苦笑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已经不是宗师了。”
杨白衣这才定睛一看,手紧紧握住蓝庚的手臂:“你已经跌落宗师?”
蓝庚伸出手,让杨白衣看着几乎被他捏变形的手臂:“不知是宗师,我现在仅仅五品境界。”
杨白衣叹道:“罢了,罢了,我也不在强求你什么了,各自安好吧。”
蓝庚笑着说道:“若是你不曾说起太白”
杨白衣盯着蓝庚充满杀意的目光道:“你想干嘛。”
“我自然要让那些人明白,太白没了,可残留的太白剑徒却还在。”
杨白衣冷漠的目光变的柔软下来:“太白的仇我已经报了,不要再效仿十年前屠杀青云观和田家中人,徒造杀孽了。”
蓝庚冷笑道:“仇你报了?若你真是报了,又岂会在这郁郁寡欢?就凭你这个瘸子你又能报什么仇?你知道仇人是谁?”
杨白衣展开折扇轻声说道:“虽然不知当年覆我太白剑宗的是谁,但我只知道对我太白剑宗起贪恋的都不是好人。”
杨白衣看看窗外:“今天是最后两个了。”
客栈外,沙漠中,威震镖局的男子与众人对峙中。
黑白双刀中妩媚女子轻笑道:“要我说,你趁早把那剑交出来,免得像那些镖师做地下孤魂野鬼。”
男子把手中的大刀插入沙中喝道:“我威震镖局只有站死守不住的人,没有活着守不住的镖!我刘尚谱在此!你们谁来与我一战!”
客栈楼上蓝庚叹道:“倒还真是个守信的汉子,你真就让这无辜之人死于你的谋算之下吗?”
杨白衣轻摇折扇慢慢说道:“若他未死于这所谓的黑白双刀手下,我倒还可以救一救。”
蓝庚摇摇头:“四品战三品,二流武者巅峰战一流武者,不是所有人都是我们可以以下克上。”
杨白衣冷漠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有些人的骨头却可以硬的以下克上,这威震镖局的刘尚谱最出名的不是他是手上的这把刀,而是他这个人,要不然我也不会找这人来押镖,压我太白剑。”
蓝庚望着杨白衣笑了起来:“剑向直中取,不为曲中求,原来你是起了惜才之心,看来这人是不会死了。”
杨白衣不可否置说道:“若是连以下克上都做不到,这人也值不得我救。”
且不说他二人在客栈内如何谈论,客栈外沙漠中却已经打了起来。
白色衣服刀疤男子已经拿刀劈向刘尚谱:“除我霸刀,其他人不配拿刀!”
黑色艳丽女子扶额不得不配合的白衣刀疤男子一齐出手顺说道:“为何不等我寻他破绽,你再寻一好机会出手?”
刀疤男子冷笑道:“一个小小的四品境界,如何要寻的破绽,你我二人二品高手都宰过。”
刘尚谱看着极速刺来的二刀,身体一沉立于狂沙之中,手舞大刀不退反进横斩过去。
客栈上蓝庚眼前一亮:“好一个横刀立马!这个人是鸢尾刀客的徒弟吧?怪不得,怪不得,你这人口硬,就算这人挡不住得,你也会出手相救的。”
杨白衣折扇轻摇道:“我可不像你,但凭一面之缘便可做的许多事,不清楚背景功法人,我便不会寻之。”
说完瞟了一眼蓝庚,蓝庚怔怔没有说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客栈外已经打的水深火热,两人虽被这刀式挡住片刻,可毕竟是三品一流高手,再加上二人一人攻上盘一人攻下盘,很快刘尚谱就伤痕累累,眼看就要支撑不住,围观的人群内传来一句声音。
“好一个坚硬的汉子,若是你肯出口告诉我那太白佩剑清华剑的下路,我莫惜定出手救你!”
客栈上蓝庚眯着眼问道:“可是他?”
杨白衣仔细看道:“应不是,但或许是。当年那些人齐上太白巅攻入太白门,我只记得依稀几人,皆是黑巾蒙面,罕有露脸之人,不过……”
杨白衣冷笑道:“贪图我太白剑的,那就杀错别放过了!”
蓝庚抓住杨白衣正要出手的剑叹道:“你都劝我不要再造杀孽,你何苦又要徒增呢?入太白剑派的人我已经发现了,不是两人,而是一人。”
杨白衣眼色凌厉:“在哪里?”
蓝庚看看窗外:“等他们打完吧。”
刘尚谱感觉凌厉逼迫的双剑一停,心中松了一口气,气势一松,竟握不住手中刀。
刘尚谱单手撑住地,把刀捡起来立于后背,勉强站起来,睁着被血模糊的双眼看着面前的景象。
刀疤男子没有之前的高傲,黑服女子妩媚一笑:“还真就抓出一只臭虫呢。”
莫惜手握紫色光亮的长剑走到刘尚谱的面前:“只要你把清华剑的下落告诉我,我就会帮你!”
刘尚谱扯了扯嘴巴笑道:“你快走吧,剑下落我不会告诉你,你也不要帮我。”
莫惜恨道:“你怎么就这么倔!”
但莫惜还是默默的走到刘尚谱面前对着黑白双剑说道:“久闻黑白双刀,黑刀阴毒,白刀霸道,在下莫惜,人送外号紫灵剑主,不才想领教一二。”
白衣刀疤男子问身边黑服女子:“是他吗?”
黑服女子眯着美目,摇摇头:“应该不是,三品境界,虽说也是个一流高手,但清华剑是太白剑派中前三的名剑,拿剑之人不应该只有三品。”
“那怎么办?”
黑服女子美目慢慢睁开,嘴角笑意扩大:“你我二人,本就想逼幕后人出来,虽说出来其他人,但你我只需做一件事,杀!”
杀字一出口,不同于对刘尚谱般处处留情,白衣刀疤男子手中剑脱手而出,忽的就到了莫惜面前。
莫惜紫灵剑光华一动,紫光缤闪,风起云涌。
客栈上杨白衣死死抓住栏杆:“太白剑法!”
蓝庚也凝重的接口道:“起手式,风云变。”
白衣刀疤男子被狂风卷起的杀眯了双眼嘴里喊道:“什么鬼剑法!”
不得已,分出额外的真气护住身体四周防止狂沙,但剑意变得微弱了。
莫惜抓住这个机会,剑从下而上直直的刺向白衣刀疤男子,眼看就要得逞,耳边传来一句声音。
“公子是不是忘了,奴家的存在。”
一阵阴寒的刀意从莫惜腰间传来,莫惜低头一看一柄锋利的狭刀已经刺入自己的腰间,流转莹光的刀刃让莫惜的视线有些模糊。
风停,沙落,莫惜的剑停滞在白衣刀疤男子胸前,就差一寸莫惜便能让这刀疤男子的命,但这黑服女子不知在何时就已经到了莫惜背后,手上狭刀已经刺入了莫惜的腰间。
黑服女子妩媚的笑道:“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奴家,奴家刀意虽不如你面前那人霸道,可是隐去自己气息却简单的不能太简单。”
说完将狭刀拔了出来,鲜血顺着莫惜紫色的衣裳流出来,将衣服染成了暗红色,莫惜只感觉一股阴寒之气在体内乱窜,不得不用真气抗衡。
白衣刀疤男子手拨开莫惜毫无真气的剑,嫌弃的推开莫惜,莫惜应声倒地。
白衣刀疤男子正准备拿刀结果莫惜时,黑服女子摇了摇头:“杀了不妥,围观的人太多,就把他留在这里。”
说完,转头看了看寂静的人群,眯着眼:“既然没有人出来,就把这个拿刀的人开祭了。”
刘尚谱看着走的越来越近的黑服带着笑意的女子,踉跄的把支撑自己的大刀重新握在了手中。
人群中依稀闪动着人影。
莫惜在地上,运起真气想挣扎着起身,被白衣刀疤男子压住了身。
客栈上原本受太白剑法刺激的二人也平静下来,没有出手的意思。
狂风越大,沙尘漫天,客栈风声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