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服女子突然停止了向前的脚步,看着满身伤痕的刘尚谱开口道:“就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镖值得吗?”
刘尚谱摇晃着身子大笑道:“歌女的歌,舞者的舞,剑客的剑,文人的笔,英雄的斗志,如同我看护的镖都是这样子,只要是不死,就不能放弃。”
黑服女子轻握阴寒透体的白色狭刀叹道:“那这样的话,就请你去死吧。”
刘尚谱双手吃力的举起大刀,被女子轻轻一刀拨开,眼看就要命葬黄泉之时,一片飞镖击中女子手中刀,弹射出去。
越来越狂暴的沙尘中,一老人缓缓的牵着带着戾气的少年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白色刀疤男子将刀尖渗入莫惜的手臂问道:“殷殷,怎么办?”
那被唤作殷殷的黑服女子,伸手一张,将被弹射出去的刀吸回掌内,轻笑道:“还能怎么办?打过再说!”
白衣刀疤男子一听,再将剑从莫惜手上抽出,莫惜疼的按住穴道。
老人看着飘然而近的二人对着身旁带着戾气的少年耳语道:“可杀,可不留。”
只见少年一声长啸,狂沙聚集于身前,一拳顺着沙子击向二人。
殷殷脸色大变,收住刀势对着白色刀疤男子喊道:“慕白回来!”
白色刀疤男子听闻,想把刀势停住一收,可身体与刀不受控制的吸入少年拳内。
殷殷眼看慕白要硬受这一拳时,喝道:“流星双刀!”
慕白立马手中松刀,心中暗运真气,殷殷手中刀也脱手而出,一白一黑两刀幻成一道刀光直直的刺向少年。
除纯粹武夫外,肉体不可挡利器,拳不可抗刀剑,自古以来,这种观念便深入人心,可这黑白双刀二人如此大惊失色对待少年,实在让人奇怪。
杨白衣面色凝重:“如此小小年纪便到了一品巅峰,可真气外出,善用天地之势。”
蓝庚嗤笑道:“这不过死人谷那般手段,利用已死之人残余身体的真气灌输于婴儿体内,婴儿先天气蕴养真气,若这少年未到一品便是可笑。”
杨白衣奇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蓝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虽然我现在不是宗师,但我好歹也入过宗师境。”
蓝庚看着杨白衣面色不善的样子解释道:“,是因为我之前接触过这二人,老人体内精力充沛,少年体内却死气昂然,再加上眉间透露不寻常人的戾气,便可以猜的出来了。”
杨白衣看着客栈外少年一拳震破双剑,硬悍黑白双剑二人说道:“一老一少,一阳一阴,物极必反,的确这种事只有死人谷做的出来。不过,这死人谷已经许久未在世间露面,为何要参与这件事?”
蓝庚盯着客栈外的老人:“为何要参与这件事我自是不知,我只知道你这一策却引人注意太大了。”
杨白衣有些讥笑:“就凭这几个品级?再多来几个又何妨?另外幽玄之事如光辉耀日,我这事如不是别有用心之人,又怎会引人注意?!”
蓝庚望着杨白衣冰冷坚硬的脸庞叹道:“就怕别人来的不是品级。”
话音未落,一刀从天外飞来直直劈向少年,少年举拳硬挡,节节败落。
一旁观战的老人忽隐忽现,忽慢忽快的来到少年身边一掌拍飞刀,笑问道:“来者可是霸刀门掌门?不过几个品级小孩子过家家,何劳费你出手。”
一阵冷哼声从狂沙中传来:“好一个品级小孩子过家家,你一品欺得我二位三品的徒弟,我就欺不得?”
老人双手少年拉回到身后,避开回到那狂沙中出来的中年男子的回身刀依旧慈眉善目的说道:“那阁下的徒弟二个三品欺一个五品,再欺负一个三品就可得?”
中年男子似乎对回身刀没有刺伤到人有些生气,不耐烦的说道:“莫要说这些道理,道理这些东西还要比谁的拳头大,谁说的才有理!”
老人不急不缓的看着中年男子携带狂沙之势,天地之威的一刀刺过来,慢悠悠的举起双手,轻轻一拨。
四两拨千斤。
刀便被拨开,狂沙更是卷向围观人群。
不少人被狂沙卷起,只有一僧一道,一配剑男子,在沙漠中如老树盘根般不为所动。
老人与蓝庚嘴角都露出一丝笑意。
杨白衣也发现了不对,皱着眉头:“怎会有如此多真气深厚之人。”
蓝庚拍了拍杨白衣的肩膀说道:“都说了,你这次的动静太大了,幽玄之事现在固在江湖传言榜第一位,太白剑显却也同排名在江湖传言榜第二位,北冥州,州远城高,鱼龙混杂,想分羹的人很多,但雁门关外,天不应地不管,你把太白剑派的消息一出,谁人都想悄无声息拿到这柄太白佩剑,太白不是当年的太白,一人一剑一名,便可让天下人心惊。”
蓝庚慢慢解开承影剑,看着狂沙越来越大的卷向客栈内继续说道:“如今的太白,就像一块大蛋糕,所有的人都想分一杯羹,而你我就像蛋糕上的奶油,增而有味,缺而可憾。”
杨白衣渐渐舒展眉毛,冷笑一声按住蓝庚的手臂:“我就像一只老鼠,一群猫在我身后看着我的笑话,而他们最重要的就是你这个长生不死的老鼠?!”
蓝庚轻轻甩开杨白的手臂叹道:“他们知道我是太白弟子,也知道你是太白遗留的剑童,就算你不用华清剑,他们也会知道我的位置,不用自责。”
杨白衣怒喊道:“好啊!好啊!我还以为我是背后的猫,原来我才是最大的老鼠!怪不得这么多年有人与我交手后也只是退去,原来一切都是为了你!”
杨白衣转身盯着蓝庚一字一句说道:“蓝!庚!此番一战,你不要插手!你若插手,我生生世世不再认你是太白人!”
杨白衣看着越来越近的狂沙癫笑道:“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太白巅!我有一剑,还请诸位接招!”
冰冷凌厉的剑从杨白衣手中弹射而出,一跃而起,自上而下一剑斩散狂沙!
中年男子与还在客栈外立于不动的众人面色凝重,莫惜挣扎的起身把力竭不能动弹的刘尚谱慢慢的脱离战场。
老人牵着少年也慢慢的走到客栈后面。
杨白衣站在剑上,从空中对着众人说道:“我杨白衣,入太白剑门十五年,习剑三十年,如今破品级也过五载,我有一剑不知各位能否接下。”
中年男子将殷殷与慕白送离沙地笑道:“久闻太白剑名,在下心神仰慕,不过在下还有些事,就先行告退。”
杨白衣脚一踢剑柄,握于手中,自高空落下喝道:“既然都来了,就一个都别想走!”
一剑落天,划分万剑。
中年男子借着剑势,顺势退开。
一僧单手念道:“阿弥陀佛。”身放金光,挡住了袭来的剑意。
一道拂尘挥过,也将剑光挥向了别方。
只有那拿剑男子心生傲气,想硬而接之,抽出背上剑,以剑化圆。
却被震退半步,男子逐渐有些心生退意。
那长须道长看出了男子的退意笑道:“堂堂南宁府的十大供奉顾清剑客,就如此被吓得?”
顾清冷笑一声:“青眉道长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杨白衣素来对道士不太喜欢,故一剑分万剑,万剑虚影合一后便直奔青眉道长袭来。
青眉道长摸了摸长须看避战的和尚与顾清挥拂尘对着和尚说道:“顾清如此无情,智云大师你也要舍弃佛家慈悲了吗?”
智云大师双手合十低头道:“贫僧本就是听闻此地会造杀孽,特来此地普渡亡魂,若道长死了,贫僧自会好好超度,让道长体会下佛家慈悲。”
青眉冷笑一下,还想说什么,杨白衣的剑已经刺了过来。
如果说那黑白双刀是一阳一阴,霸刀门掌门的刀是浩荡无穷,则杨白衣的剑就是霸道无极,不像蓝庚剑如谦谦君子,杀人有诗意。
青眉看到如此霸道的一剑,也不得不战避剑芒。
杨白衣冷笑道:“臭牛鼻子道士,连我的剑都不敢接了吗?!”
青眉被如此嘲讽也不怒,反而讥讽道:“好厉害的太白剑意,可也不是灭门了?”
杨白衣听得这话,更怒火中烧,剑如龙蛇,不顾一切的向青眉的身体刺去。
青眉一边退,一边说道:“对,就是这样,越是这样,我就越能想到当初太白剑派灭亡的样子,还真是不错呢。”
只是青眉没有注意到,杨白衣怒火的眼神越来越变得冰寒彻底。
过了片刻,杨白衣停下了追击的步伐,青眉看了看广阔无垠的沙漠笑道:“这么快就力竭了?太白剑派遗留下的门人倒是越来越弱了呢。”
杨白衣淡漠的望了一眼青眉,青眉感觉有些不对劲,纵身飞起。
杨白衣口中念道:“天网恢恢。”
无数道隐而不发的剑意突然现在空中,青眉从中感受到了危险,立刻坠入沙中,想遁地而走。
杨白衣继续念道:“疏而不漏。”
剑意现,网合一。
一道身影从沙中飞出,杨白衣一步一步的走到被剑意刺穿心脉,快没了生息的青眉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我弱,而是你太蠢。这么明显的陷阱都看不出,你这个道士看来也不过如此。”
青眉想伸出手说些什么,却轻微一动,整个人已经被碎尸万段。
杨白衣冷漠的看着还在客栈外的和尚与拿剑剑客,一言不发。
顾清此刻更是遍体生寒,智云低头合十闭目。
一人,一剑,一碎尸,立于烈日沙漠之中,却让人感受到凛冬之寒气。
蓝庚看到这样的场面叹了一口气,从客栈外跃下来。
“施主好重的杀意。”智云合十对蓝庚道。
蓝庚眯着眼笑道:“我?大师说笑了吧,杀意重的不应该是那个刚将人碎尸万段的灰衣人吗?”
智云念道:“阿弥陀佛,那位施主杀意重不过外形,而施主你杀意重于内心。”
蓝庚轻轻的走到这身披青色袈裟的智云身旁慢悠悠的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大师还要留在这里吗?”
智云低头合十:“贫僧告退。”
顾清连忙拉住智云大师的袈裟:“你这和尚,忒不讲道义了吧?当初是谁拉着我一起来的,跟我说来雁门关外寻好处的?”
智云道:“是那青眉道长,更何况贫僧并未说一句,并未让顾清施主陪同,而是施主自愿与之前往。”
顾清尬笑二声对着眯着眼的蓝庚说道:“那这位兄台,我也跟着大师告退了?”
蓝庚眯着眼轻轻笑道:“别急啊,你是用剑的,我也是用剑的,不如你我切磋二番?”
“不了,不了,不了,啊智云大师,我先走一步!”
智云看着跑的飞快的顾清叹了口气,口中念道阿弥陀佛不急不缓却又飞快的离开了这间客栈。
“你就如此放过他们了?”杨白衣冷漠的问着蓝庚。
“不然呢,一人是南宁府的门客,一人是高僧,你已经杀了一个道人,还想得罪谁?太白剑宗已经没了,我们也已经没有靠山了。”蓝庚望着风尘沙起的荒漠。
“那如果那两人正是欺我太白剑宗的人怎办?”
“那和尚是来自金刚寺高僧,金刚寺虽参与世事,但并不深涉其中,而那名剑客则是南宁府门客,成名于五年前,十五年前更是一个无名小卒,连太白剑宗山门在何处都找不到。”
杨白衣冷笑一声:“照你这样说,我得到的消息是假的?”
蓝庚平静道:“不假。”
“那欺我太白剑派的人在哪!”
“你的消息从哪得来。”
“天机谷,百晓生。”
“世间百事百晓生,倒也值得你信。”
“那你还有什么可说。”
“这么多年你可发现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
“那些与你交战的人为什么战完后再也不找你。”
杨白衣冷静思考了一下:“来往交手虽说都是一品,都有门派底细,但……。”
“但什么?”
“但他们应该能摸清我的功法底细。”
“那他们为什么当时没找你,现在也没找你。”
蓝庚望着思考的杨白衣继续说道:“因为你身边有一人,让他们知道找你无用,而那人就是你客栈内的小二。”
“不可能!他十年前就跟随于我,从未离开我半步。”
“你可知他的底细?你可知他的背景?你可还记得你在哪里碰见他?当年他与现在的他有什么变化?而他又真未离你半步?”
“从太白剑派被破,我离开之时遇见的他,路边一乞丐,背景也自然去探查过,的确无父无母,寸步未离自是不可能,偶尔客栈许些菜食,会去采购一二。”
蓝庚望着天空:“你现在可去客栈内,看是否还能发现他。”
杨白衣一听,瞬间来到客栈,客栈空荡荡,已不见人的身影。
蓝庚跟在杨白衣的背后慢慢说道:“好巧不巧,我在中土州听闻你的消息后,顺便还去找了一下水月州天机谷百晓生,问了你的情况,当我得知你身边有个小二时,便开始动用朝廷的蝶院来探查消息,很巧的事,也是无父无母,没有父亲任何消息,没有母亲任何消息,姓谁名谁都不知道,周边人只知道这个小二当年父母双亡,得知这个情况我并不能肯定他是谁,只好乘着你传出的消息日期的空隙,见了二个人。”
杨白衣睁着已经略有血丝的眼睛问道:“谁?”
“霸刀门的掌门与死人谷的老人。”
“死人谷我知道你素来与之有交情,霸刀门可你又如何进去?”
“霸刀门掌门虽然跟我没交情,可是他与朝廷有交情,那便跟我有交情了,我让霸刀门掌门派出两个人帮我看你所传的镖和你客栈内的小二。”
“黑白双刀?”
“的确是,我等了许久并未发现不妥,直到前日,黑白双刀与我传来一个消息,你家客栈的小二出现在了镖车附近。”
“不可能!前日他还与我在客栈内。”
蓝庚示意杨白衣坐下来然后继续说道:“人是不可能幻分成两人的,自然那人不是你家客栈小二。”
“那你又为何说他是我家客栈小二?”
“人不可能变成两个,但是人皮面具可以。”
“不可能!如果用人皮面具,我早就能分辨出来!”
“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完。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感觉到了疑惑,于是我找来死人谷的人,鬼阴。鬼阴除了有一个宗师境的傀儡,还有一门绝技就是识人,我让他也去了镖车附近看见那个像你客栈小二的人,然后直到今日,他看到你这家客栈真正的小二,他才隐晦的告诉我,两个人都是真的。”
“世间怎么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是人皮面具也不可能!难道是两个亲兄弟?”
“不不不,就算是亲兄弟,细微之处也有分别,更何况当你到了宗师境,无论在宗师境其中的人境,鬼境,灵境,都可以分辨出来,但是世间有一个地方却可以让你分辨不出真伪。”
“九州大陆不可能有这种地方,连让宗师境的我都分不出!”
“九州没有,可远在东方的高丽却有,高丽有一门,名曰隐容门,可使两人相貌无一差别。”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仅仅怕我杀了他们?”
“不,相反,他们不仅不怕你杀了他们,还巴不得你杀了他们。你有没有发现心中杀意越来越重,越来越压制不住?”
杨白衣沉下心来感受,闭眼说道:“的确,杀意显形。”
“那你还记得当初在太白所修的什么剑?”
“人道剑。”
“那为何现在变成了杀意剑?”
“是因为他们刀阁剑阁灭我太白!”
“当真是他们?!”蓝庚一声喝道。
杨白衣刚想坚定的回答,可又脑中一阵疼痛,当初门派被破的时候他们使用的的确好像是本门功法:“当真……,是他们?”
蓝庚叹了口气:“自我十年前上泰山之后,我便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被刀阁剑阁两大阁主围攻,神宗的目的我清楚无非为了我身上的长生诀,但刀阁阁主自古与世无争,剑阁阁主更是淡泊名利,仅仅因为我杀了田家满门和青云观?若是真这样,那这两大门派也管的太宽了,并且在我出事后,事隔几年后,刀阁立刻伙同剑阁与各大武林门派去太白剑派灭宗,这是否显的太心急,并且当时的理由是,太白剑魔蓝庚作恶多端,太白不管,便灭太白。这个理由是否太牵强?”
蓝庚轻轻敲着桌子:“我这一生,不知学过多少门派心法,那岂不是那些门派都要被灭门,所以我想当初灭太白的并不是这些你认为的门派。”
杨白衣的脑袋越发疼痛,强忍着痛意:“那还能是谁?”
“我不知道,但从我出宫了解开始,当年的四大门派太白,药王,神刀,毒心已经销声匿迹,毒心药王已经退出排名,一化为药王谷,一化为毒心殿,不再开门收徒,广泛功法,至于太白你说被灭门,但我猜测或许还有些秘密藏于剑雨门与剑阁之中,但神刀却消失匿迹的异常干净,江湖上没有一个关于他的消息,蝶院没有,天机谷没有,知天游没有,简直就像是凭空消失在世间。”
杨白衣眼睛画面已经变得模糊,但还是咬着牙坚持道:“你是如何能断定这些的,不能给我一个理由,我还是要灭剑雨上剑阁。”
蓝庚看着已经趴在桌上,眼睛仍旧盯着自己的杨白衣轻轻说道:“因为我见过剑雨门弟子,她见我的第一面除了吃惊但并未有其他神情,并还让其他人告知我武林近况,如果剑雨门当年参与了这件事,那么它门下的弟子不可能见到我只有简单的吃惊。另外,今天到场的只有五个人,一个霸刀门掌门,一个人死人谷鬼阴,一个金刚寺智云,一个南宁府门客,一个普通道观的青眉真人,倘若剑阁刀阁还有各大门派参与了屠杀太白这件事,又岂会仅仅只来这些人,早就派人来灭口,免得落人口实。”
杨白衣已经脑袋晕沉沉,但还是忍住嗜睡的欲望问道:“你又如何得知青眉不是隐藏的剑阁刀阁之人?我可看到他的身法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道观便能参悟出来的,而且不早早派人来,难道不是为了将清华剑吸引而来的太白门徒一网打尽吗?”
蓝庚慢慢对着强撑状态的杨白衣探口气说道:“如果实在不行就睡吧。”
杨白衣艰难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是霸刀门掌门告诉我的,青眉自然不是普通道观的道人,但的确也不是剑阁刀阁之人。你长处于关外,而刀阁与剑阁七年前便已经不问世事,至于吸引太白剑徒一网打尽。说句不好听的,为何那么多门派围攻就让你与其他几人逃脱,你想过没有?睡吧,把心中的疑惑解开,把被杀意怨恨复仇的心结解开,看看自己的内心深处到底是什么。”
杨白衣听到这里再也坚持不住趴在了桌子上。
蓝庚脱下自己的黑色长袍盖在杨白衣身上,对着缓缓走过来的老人说道:“鬼阴,你这迷迭香大概也多久。”
鬼阴依旧慈祥的笑着:“不多,若他一品境可昏睡三天,但宗师境的话只能昏睡半天。另外,我那孩子将那镖师与持紫灵剑之人护送进了关内。”
蓝庚站起身来对着鬼阴深深的鞠躬道:“这次多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