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瓷几乎用尽力气咬着这男人的腹肌,口水沾湿了黑色的高定衬衫。
但这点小痛,对墨砚来说,就像挠痒痒一样。
墨砚低头,右手终于舍得从裤兜里拔出,一把揪住了狗子的尾巴。
“叫你安分点。”
男人低沉的声音里染上了几分漫不经心,懒散的宠溺。
Giao!
屁股又被揪了!
容瓷闭上了狗嘴,立马安静了下来。
狗可杀,屁股不可摸!
被忽略的苏胧月感觉自己受到了人格上的侮辱,墨砚宁愿对容瓷的狗说话,都不愿意跟她多说一句?
那这三年的温柔雅致,难道都是他装出来的!?
不,不会的……
可是如果他真的喜欢她,为什么连星海别墅都不让她进去?
苏胧月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墨砚停下的脚步再次迈开,头也不回,丝毫不曾停留,朝里面走去。
他得好好调教一下他家瓷宝的狗狗。
“阿砚,后天御宴楼,我过生日!你一定要来!”
苏胧月正欲追上去,薄彬长臂一伸,就将她拦了下来。
为了保持矜持优雅的形象,她只得对着那高大挺拔的背影,不甘心地锐声大喊。
“苏小姐,你还真是天真啊。”
开口的是薄彬,他的语气倒是比墨砚多了几分温度,可惜依旧凉薄。凉薄之中带着轻嘲与戏谑。
“几天前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吧?”
苏胧月整个人惊愕在了原地。
不可能!怎么会!
他怎么会知道!
“阿砚!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她悲戚大喊,可墨砚早已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苏小姐,不好意思。”
“让开!”
苏胧月高傲抬头,盛气凌人。
“苏小姐,您最好适可而止。”
薄彬依旧笑容满面,眼里却满满的讥诮。
“听说,您的新戏快要上线了呢。如果您不想在热搜上看到自己的话……”
薄彬没说完,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苏胧月的表情更加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
那群人说好要替她保密的!
震惊、心碎、愤怒、屈辱、悲伤、绝望……各种情绪在苏胧月妆容精致的脸蛋上接连呈现。
“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劝告。”薄彬脸色冷了冷,手中按下一个按钮,别墅外瞬间涌入一大批保镖,将别墅团团包围。
!!!
苏胧月气得面色铁青。
薄彬是铁了心不让她进去!
她紧咬着下唇,眼泪花儿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委屈巴巴的模样可怜极了。
“你们……”
薄彬跟在墨砚身边,见过的女人无数,演技比苏胧月好的多了去。她这副楚楚可怜模样,只会让他觉得矫揉造作,并不会产生任何类似同情怜惜的心理。
除了那位,还从来没有人能真正靠近过他家墨爷。
夜色像泼了最浓的墨,敛着最深沉的人心。星海别墅灯火通明,昏黄的光映射出最虚伪的嘴脸。
今天的星星明亮而微凉,散落墨空,如同城郊座座别墅灯光,烟火般寂寞虚寥。
“苏小姐,请回吧,如果您不想被绑回苏家。”
看在苏家的面子上,薄彬算是替苏胧月保全了脸面。不过他心中有预感,距离苏胧月身败名裂那一天,不会远了。
苏胧月攥紧了手里的名牌包,愤恨瞪他一眼。
她环视四周,黑衣人背着手,像是随时能把她绑回家一样。
她相信就算自己装脚崴,他们也会毫不留情地将她扔出星海别墅,甚至扔出星河山。
墨砚本就是一个绝情无比的人。
他可以毫不顾忌地背叛容瓷,就可以毫不顾忌地背叛她。
就像今晚。
在他眼里,她连一条狗都比不上。
苏胧月再不甘心,也只能作罢。
早晚有一天,她会让墨砚忘记那个女人的!
*
什么意思?苏胧月几天前做了什么?
容瓷蜷在男人安全感满满的怀里,漆黑的眸子半眯,回忆起自己死前在网上冲浪看到的娱乐八卦。
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直到被男人带到了浴室,容瓷在突然警觉过来。
他这是要干什么!
洗澡吗?洗澡带她进来干嘛!难道他一个大影帝要和她他脏了一条狗一起洗澡吗!
啊啊啊啊!不~行~!
容瓷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无比抓狂,于是继续啃着男人精实的腹肌,时不时汪汪两声,男人都无动于衷。
宽阔浴室灯光明亮,黑色浴巾垂落,水流声哗哗响起。
浴室的一阵骚动,来自于一条狗。
“……”
墨砚把灰白的小狗放在了地上,双手叉腰,低头凝视着它。
面无表情。
深棕眸子毫无波澜,一片阴沉荒凉的死气。
容瓷昂首,嘴巴不像别的狗张着以调节体温,而是紧紧闭着,湿漉漉的墨眸里泛着不安的水光。
怎么办?她好像有点过头了。
墨砚本来也不是脾气很好的人,高中三年“墨阎王”的名号不是白来的,妥妥的一枚痞坏校霸。
而荧幕上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不过是他最长久的伪装。
或许是因为当初她面前的他温柔得不像话,才让她如此肆无忌惮。
容瓷心里明镜一样。
她只是生气。
因为他脏了。
他碰过别的女人了。
她真的不想让他碰自己,可是她这点力气,完全斗不过他。
忍。
狗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更何况容瓷从小大大最擅长的一件事就是忍。
她乖乖巧巧地坐了下来,黑眸水光弥散,云雾缭绕一般,可怜兮兮模样,看得人心头一软。
墨砚脸上终于浮现出淡淡无可奈何的温度。
“不闹了?”
他的声音低哑慵懒,透着三分对萌物的宠。
狗子默默点了点头。
墨砚长眉不禁一挑,这狗听得懂他说话?
琥珀色剔透的眸子眯了眯眼,闪过丝丝算计。
“以后还闹不闹?”
狗子摇头。
“想不想洗澡?”
狗子点头。
“主人死没死?”
狗子摇头。
摇完之后,才蓦地反应过来。
艹!墨砚这是在套她的狗语!
狗子眼睛瞪大了些许,盯着很高很高的那张熟悉俊脸,带着浓浓的幽怨与淡淡的愤恨。
和它相反,男人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笑容。
眼底的欣喜如同烟火般绚烂绽放,火焰泼了油般不可抵挡地蔓延,却又在拼命压抑着。
“你主人真的没有死?她又躲起来了?”
一番盘问后,墨砚终于确定,它真的能听懂人话,并且很诚实地回答了他。
果然是他家瓷宝儿养的狗,跟她一样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