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现在记忆那么多，用个词来形容，叫什么来着哦对鱼龙混杂，比起那些让她糟心烦躁的记忆来，这段记忆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美好的了。

除了记忆中在对着忘川河哭泣的吊死鬼有点吓人外，是真的挺好的，水好，桥好，花也美

地府中，此刻十殿阎王正在照例巡视忘川河，看着那满河要么缺胳膊少腿，要么血肉模糊的魂魄，再一次被恶心地吐了。

难怪上一任十殿阎王卸任时那么开心，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他不自觉念叨出声，被身后的鬼差听见，疑惑地嘀咕一句，“我们本来就不是人啊，不都是鬼吗”

走在前头的十殿阎王直接折回来一脚把他踹下忘川河，任由他被那些魂魄猥琐扒拉，都无动于衷。

甚至还高傲地“哼，”了一声。

让你多嘴，本王不知道的吗

鬼差“大王救我，你们别过来，裤子不能扯，你们想干什么好疼别，别再进来了，呜呜”

被十殿阎王捞上来时，鬼差已经被忘川河中的魂魄吸了至少两百年的修为，破碎的官袍下满身青痕，躺在桥上哇哇大哭地说着“我不干净了”之类的话。

十殿阎王嫌弃地一脚踩在他蜷缩的身子上，鬼差闷哼一声，从他后面又流出些许忘川河水。

他唰的一下涨红了脸，嚎啕大哭转为细细哽咽。

十殿阎王瞧着他这楚楚可怜的下属，突然双手环胸，抬手用指腹磨蹭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眼中泛起几许有意思的兴味。

于是，他脚下的力道又重了一些，甚至还恶劣地往他那合不拢一直往外流水的幽谷碾去。

疼的倒在地上的鬼差顿时浑身抽搐，眼角猩红地流了泪。

鬼修的身体本就敏感，哪经得住这么对待。

而这边，无边的苍穹之上，哪怕清暮用披风挡的快，但被剑气围绕，显得满脸肃杀之色的褚尘之还是看到了那娇娇软软的人儿，脖颈处那渗血的咬痕，像是宣示主权般，让他心底的怒意翻腾狂鸷。

“暮以舟”他连师兄都不唤了，周身的剑气使他的衣袂无风自扬，冷厉的眉眼间多了几分不常见的戾气。

且还在逐步扩散加重。

他握着回到手中的离渊剑，看着清暮的眼神仿佛就是在瞧一个死人，而清暮看着他的目光也好不到哪里去。

俩人明明是师兄弟，褚小桃没去琢光山之前，关系都还算不错，甚至彼此都很是信任对方，可现在，除了满眼的冷漠，便是都希望对方去死。

“把桃儿还给我。”体内与生俱来的魔气又开始有些压抑不住，褚尘之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看起来平稳一些，他也不想与他这位师兄打起来，若他能现在就把桃儿还给

“休想”

清暮周身也有青色的剑气肆虐，只是隐隐还参杂了些黑雾般的魔气，褚尘之看到了他眉心显现出来的堕仙印，却没有丝毫惊讶，或者说，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