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自刚才对清暮轻扫而过后，便一直落在他怀中紧紧抱着的少女身上。

披风真的很大，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而桃儿也没有挣扎，但看清暮这表情，想来桃儿并非自愿，应该是受到了桎梏，难以动弹。

而注意到他视线的清暮心中好像打翻了好几坛陈醋，酸的让人眼眶泛红，表情也变得有些狠绝起来。

“褚尘之，桃儿她是我的妻，我们有三世的姻缘，若不是你中途横插一脚，我们早该修成正果，终得圆满我劝你认清楚你自己的地位，你只是桃儿的师父，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他一字一句，像是故意要他听个明白，所以咬字非常清晰。

“有些事情你最好少管，也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打着师徒的名义，却干着监守自盗的勾当，我最瞧不起你这样的人师弟，以前师尊还夸过你端方雅正，可现在我却觉得你怎么那么像一个伪君子抢走别人的心上人，你算什么本事”

“抢”褚尘之似是不理解他这句话中的意思，但很快，又弯了弯嘴角，盯着对方的眼睛，严谨认真反问道“所以，你现在这样义正言辞，是因为我抢走了你的心上人原来桃儿的心已经被我抢走了。”

他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但目光还是瞥着褚小桃的方向，像是一语双关，又像是在向谁寻求一个不知喜悲的答复。

褚小桃便是回不了头，却也能感受到那股沉重的视线，她的心跳的急促，只觉得那声音又空又涩，让她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拽着，生疼又喘不过气来。

而抱着她的也不是好说话的，甚至被激的身上的魔气又重了些，她张了张嘴，又默默地闭上，只觉得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起不到什么好作用。

索性乖乖被抱着，暗中又偷偷用自己体内的灵力冲击被点住的穴道。

“师弟，你知道我说的是何意，不必如此想法子气我，让开我没那么多耐心在这里陪你耗。”微微笑着，眼神却又陡然变得冷锐起来，褚小桃可以看到他的表情变化，又心疼了。

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好好一个人，被她逼成了这样。

可若是一句话便能让褚尘之退让，那他就不是魔尊印清棠的儿子了。

在他骨子里，其实更像他娘一些，认准了的，便是拼尽所有，也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于是，他握紧了手中的离渊剑，并在话语间不动声色地在周围布下了结界，防止对面清暮突然遁走。

“把本尊的徒儿还回来，清暮神君，你便是入了魔，也打不过本尊的，何必自讨苦吃。”

他也懒得再与清暮周旋，将视线落在他眉心的堕印上时，眸底暗沉一片，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夜的平静，那种波澜不惊，透不进光来的沉寂压抑，极具威压。

清暮被他这一挑衅，嘲讽地冷笑出声，掌心凝聚一团莲花丢在身边的虚空中，莲花逐渐变大，他小心地将还不能动弹的褚小桃放到了里面，温柔地替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