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 由爱转狠! 求鲜花!(1 / 1)炫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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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是愈来愈忙了,忙得连和白玉洁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小萱,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白玉洁下班后,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机会,撞见了正准备出门的陈念萱,于是,她赶紧把她叫住。她有个预感,她再不跟她好好谈一谈,她们之间一定会有人发生意外。

“没什么啊!回跟你提过的呀!就是要到南部采访的事嘛!”陈念萱一副急着要出门的样子

“那是白天的事啊!怎地连晚也见不着你的人影?我差点就要报失踪人口了呢!”

“神经病!不去和你的大帅哥约会,在这盘查我!

“今天不约会,你要去哪,我跟你去好不好?”白玉洁是真的想和她好好的聊一聊。

“嗯——”陈念萱略为迟疑了下。“好吧!我们找一家咖啡厅吃个饭,聊个天

“走!”白玉洁高兴地从椅子跳起来。

二十分钟后,她们已经坐在小窝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

这间咖啡厅是她们以前常来的地方;室内的灯光相当的柔和,蛮有情调的,很适合聊天。

“好久没来这儿了!”白玉洁感慨万千地说着。

“是啊!好久没来了!”陈念萱也心有戚戚焉地说着。这间店,以前她和朱剑声也常来消费。

陈念萱是很忙,但她的忙并不是很单纯。再一个月,她就要到南部去做特别采访报导。这是他们杂志社一年一度的大计划。目前政府正努力要加入gatt,一旦加入后,对农业方面带来的冲击是相当大的,所以社长远特别对她耳提面命一番,要她全力以赴,做好这次的专题报导。因此,她最近不但忙着特别采访的相关事宜,而且原有的工作也要照常进行,工作量等于是加倍了,她当然是忙得七荤八素。

对于这样的忙碌,陈念萱是甘之如饴,因为她正需要忙碌来填补她空虚的心灵,更需要忙碌来麻木自己的感觉,冲淡对朱剑声的思念。

她能吗?事实,她只不过是减少了想念他的时间;想将他从她的生活里剔除,那根本是自欺欺人。这些日子以来,她变得害怕独处,害怕面对心中的自我,那会使她想起他,勾起她心中的痛。

所以,她每天尽可能地让自己忙得没有空闲下班以后,她到百货公司里瞎逛,有时候放荡一点,就到舞厅里跳舞,寻求感官刺激的麻痹

她不想回家和白玉洁谈这个问题,因为她说不出口;每次到嘴边的话都给硬吞回去,那种感觉很不好受,因此,当今天白玉洁坐在她的面前,她的感慨、她的悲哀,一下子都涌了心头。

“玉洁,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低着头说,并开始玩弄咖啡杯里的汤匙;她将咖啡舀起,再让咖啡一点一滴地滴回杯子里,她觉得那就像是她心中滴着的血,总是牵制于外来力量,由不得她想照着自己的意思去做。

“你问呀!”白玉洁看到她的模样,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陈念萱沉默了一会。“你觉得我怎么样?”她像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气在说

着。

“很好啊!人很善良,又有爱心,又…”她如数家珍,开心地说着。“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我是说我长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惹人讨厌?如果在平时,她的这句问话一定会令白玉洁爆笑出来。可是现在她是绝对笑不出来的;陈念心中的苦,她是完全明白的。

前几天,她不小心看到陈念萱遗留在客厅桌的笔记本,她无意窥看别人私物,但是笔记本是打开着放在桌,她一坐下来就看到里面的内容;这一看,便令她不由自主的一页页看了下去。

那时她才晓得陈念萱对朱剑声用情之深,竟是超乎她所能想像的范围。她知道她曾到军营中看了他很多回,她是真正在关心他的军旅生活。她为了能和他有多一点的相处机会,才进入学校的编辑社;更为了配合他喜欢文学的兴趣,选择了目前的工作,并梦想着要和他一起共创未来。诸如种种,合笔记本后,她也情不自禁地为她掬一把同情之泪。

她以前只知道她对朱剑声有好感,但想不到这份爱竟是到了这么刻骨铭心的地步;她很想帮她,却不知如何着手。

“小萱,你是怎么了?你的自信心怎么全不见了呢?人的美、丑该如何来区别呢?同样是一束花,有的人说它好看,有的人却不以为然,那是因为每个人观赏的角度不同,结果自然也不同的。

“是吗?”陈念萱仍是幽幽的口气。

“是的,错不了的,否则海畔怎么会有逐臭之夫?哦我的意思可不是说你臭,你可别往坏处想,这只是我的比喻。你有你的特质,只不过是你还没碰到一个你喜欢,而对方又欣赏你的人;你还年轻,担心什么?!”她边说,心里边骂着朱剑声,他真是害人不浅!

陈念萱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她突然觉得陈念好可怜、好落寞。

话不讲不明,白玉洁决定要把话摊开来讲,她再也受不了这种气氛,更受不了好友为爱情折磨的痛苦神情。

“小萱,有件事我一直没说…“什么事?吞吞吐吐的!“我看了你的笔记本……

“什么!”陈念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毕竟私秘被人家窥知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我——我并不是有意的!”见到陈念萱的表情,她有点心虚。“那天你自己将它放在客厅的桌,我一不小心就…

“全都看了?”陈念萱问。其实当天她发现忘了收笔记本时,就已经怀疑被白玉洁看过,只是没办法确定;现在确定了,她倒不觉得很讶异。“嗯!”白玉洁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着头。“那你都知道了?”

“我…”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知道了也好,省得我自己再说一遍。你也不要自责,那并不完全是你的错,怪只怪怪自己笨吧!

“我不准你这么说!谁说是你不好,只能说……陈念萱没有回答,只静静地看着桌面。

白玉洁见了她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急了起来“小萱,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知道你心里的苦,那并不好受,可是这种事我能帮你什么忙呢?我自己都不知道。换另一个角度来说,目前你周遭不是就有好几个男人,不断向你示好吗?只是你还没有办法排除心中的阴影,无法去考虑其他人的感情哦!我不太会安慰人,不过,我想你会明白我的意思的!”白玉洁自己也乱了章法,有点不知所云。

“不碍事的!玉洁,你也别为我感到难过,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需要一个可以谈谈心的朋友,时间久了,这一切都会过去的,我想—我也已经快要理清自己的心绪了。”她脸露出了明显的无奈。。

“省省吧!看你的样子,三魂七魄像是给人偷走了似的,还说没事,别骗我啦!”

“我…”陈念萱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已病入膏肓,只是她还想保留一点自尊罢了。

“小萱!我觉得该是重视这个问题的时候了!你不能再逃避了;否则你的心永远也得不到宁静,永远你都别想摆脱这个阴影。而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就是勇敢地面对问题,让它不再是你的问题。你以前不都是这样告诉我的别患得患失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是没有用。”白玉洁边边握住她的手,她想藉由她的双手将她的诚意与热力传送给她,给她一点友

的安慰与鼓励。

白玉洁的话并不是很具有说服力,但,陈念萱却能深深地感受到那份友情的可贵与温暖。她知道她并不孤单的,那就心满意足了。

“玉洁,我想我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谢谢你!”

说完,她紧紧地握住白玉洁的手;她心底明白,这个世界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她呢!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否则迟早会被爱神的箭射死!

白玉洁坐在火车,从她的表情看来,她非常苦恼。

火车现在正往宜兰的方向驶去,而随着火车即将到达目的地,她的眉头也愈锁愈紧了。她的脑中不断盘算着该如何来帮助她的好朋友陈念萱解脱她的感情困扰。她觉得这件事她一定得跟朱剑声讲明白,让他知道陈念萱对他的爱,否则她心里头总觉得对不起陈念萱。和她交往了这么多年来,几乎都是她在帮助她,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为她做点事,她决定这次一定要好好的用点心。

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必须先把朱剑声心中对自己的爱意化解开来,这样她才有机会向他说明陈念萱对他的爱意,否则结局将会更难以收拾

“剑声,你在这儿一切都好吧?”见到了他的面,她却紧张得忘了她在火车事先想好要说的话,而随口问了起来

“玉洁,你来看我,我真的好高兴!我在这很好,每天照着部队安排的课表操课,很安定,就这么回事。你没看我现在是愈来愈健壮了!”他眉飞色舞地说着,并将双手向微举,做出一个健美的姿势,展现他强健的肌肉

她这时才仔细看着他。黝黑的肤色,配炯炯有神的双眼,散发出一股革命军人的气息;他显得更壮了。

她想,他或许是女人很好的依靠,但她知道那绝不是她的依靠。“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她决定要快刀斩乱麻。

“什么事?”他还停留在他的高兴世界里。

“我要结婚了!”她一字一字地说出,然后静静等着他的反应。他愣了一下。“你说什么?”眼中立即露出骇人的目光。

白玉洁感到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我要结婚了!”她知道不下猛药是行不通的。

那间,空气在他们之间冻结了,没有了声音,也感觉不到呼吸。渐渐地,白玉洁听见了他沉重而混浊的呼吸声,她才明显地感受到他的忿怒

剑声,你听我说—我觉得我们并不适合,天底下还有其他很多的好女孩等着你去追求,至于我,就请你死了心吧!”

哼!”他大吼一声,然后奋力将会客室里的椅子重重一摔。“这就是你今天来看我的目的?

他原本以为,白玉洁已回心转意,考虑和他来往,可是现在他弄清楚了。她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我终于懂了…”他激动地站了起来,并不断地后退。“你一直都在骗我,我也一直都在欺骗自己,对不对?为什么你要骗我呢?告诉我!为什么?

“我没有骗你啊!”

“还说没有!你没有给我任何的机会,我是那么的努力,那么的用心来对待你;而今天你来,竟然就是要告诉我,你要结婚了?!”

白玉洁对于他的指控,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她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承诺,任何誓言,而今天他的反应竟像是在质问他的未婚妻一般,她的脾气不禁也濒临崩溃边缘;正待发作之时,陈念的身影如电光般地闪过她的脑海,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冲动,于是她赶紧深呼吸,压制住自己的怒火。

“砰!”一声,他又将会客室里的椅子往地重重一摔,然后大吼:“滚!“完了!”白玉洁知道她搞砸了一切

坐在回程的火车,白玉洁颓丧极了,她感到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这一趟,她什么也没做好,原本她还想将陈念萱对他的倾慕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但是他并没有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就赶走了她哎!她想,是她激怒了他。

她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她感到很茫然,不知道这一行是对?还是错?

回到家后,她坐立难安;朱剑声那带着忿怒的眼神常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这令她感到恐怖。

“玉洁!你怎么闷闷不乐?”好友陈念萱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没事!”她用仅剩余的一丝力气向她挤出一丝笑容。

“一整天你哪去?阿磊找你找了一天了,还直担心你出了什么事!他在我们家等了两个钟头,二十分钟前才走的;他要我转告你,请你回来的时候给他一通电话!

“哦!谢谢!”

还有桌的玫瑰花是他送你的!

白玉洁默默地看着那束代表爱情的玫瑰花,它鲜明的色彩,让她灰暗的心情略为活络起来。玫瑰花有刺,可是众人争相拥有;爱情游戏会令人受伤,大家也是乐此不疲地玩着。爱情这条路,是直古以来人类最喜欢、最甘愿走的一条路。她隐隐觉得她去找朱剑声是一个错误,她不该想要主导什么,应该让这

一切顺其自然。

“怎么啦?”陈念萱又打断了她的沉思。“我总是觉得你今天怪怪的!“怪你的头啦!”

“嗯—以我和你相处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你准是碰了什么不如意的事!说出来嘛!是不是我那没情调、又没水准的堂哥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找他算帐去!”

“不是的!你别乱来!”白玉洁有点惊慌地说着。

“哟!才讲他一句,你就心疼啦!还没嫁人,就这么护着他,那嫁了以后不就完蛋了?!

“小萱—不是这样的,你别胡乱瞎猜,现在的我只想好好静一静!”“好,我不吵你,我约了人看电影。

陈念萱说完,没多久就消失在白玉洁的视线里。天色渐渐暗了,黑暗很很就吞噬她整个纤瘦的身躯。

她懒得开灯,也不愿意开灯;明亮的世界里有大多的无奈,而这些无奈,将她原本有棱有角的情感,一一的消磨摧残终至褪了一层外衣,赤裸裸地展现在她的眼前。爱的包容,爱的自私,爱的付出,爱的负担,爱的快乐,爱的愁苦,这些个千变万化,令人捉摸不定。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在她临走时,朱剑声的眼神已经没有了爱,她看到的只是满眼杀气腾腾的怨恨。什么是爱?爱到深处无怨尤?还是爱到“没有转为恨?

小窝很静,静得让她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静得可以让她听到自己心跳声。她没来由地感到骇怕,至于为什么而骇怕,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就是觉得不安,觉得骇怕。

电话声将她拉回现实的世界。“喂”她有气无力地说着。“玉洁!你怎么了?”陈光磊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来。“没什么,只是有点烦而已!”

“别烦了!我现在就在楼下,马就去看你喽!

“好啊!”这时,她才想起陈念萱告诉她说他已经找了她一整天了。她电话刚挂,门铃就响了。“奇怪,他是用飞的啊?!”她怀着疑惑的心情把门打开。

看到他手的行动电话,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说嘛!怎么会那么快!”

“玉洁,你还好吧!失踪了一整天,哪去皮了?”陈光磊笑容满面地说着;自从他被她刮了一次台风之后,他再也不敢用质问的语气了。

“没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儿!听小萱说,你找我找了一整天怎么?有事啊?”她将一杯水递到他的面前。

他伸出双手,但并没有接过水杯,而是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玉洁,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非得要这样握着我的手?!”她没有把手抽回,只静静地看着他“我要娶你,求求你嫁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已经拿着一颗闪闪发光的钻戒。

由于事出突然,没有半点心里准备的白玉洁,不小心弄翻了杯子,还好地铺着地毯,杯子没破,可是陈光磊的裤子可给泼湿了。但这一切她全视若无睹,因为她正如遭五雷轰顶般地呆立原地。

当然陈光磊也不会去在意这小小的一杯水;他正进行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一件事,他用着他最深情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她迎他的目光,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说要娶她的男人。从认识他开始,一直到两人双双坠入爱河,她知道这一刻终会来临,但是没有想到是这么的快,这么的突兀。在他的眼瞳中,她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他的深情;她知道他是爱她的,她知道什么是她所要的。

她缓缓地点了头。

在那一刹那,陈光磊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将她抱了起来,转了一圈,立于原地后,他的唇也印了她的唇。

这个吻是足以惊泣鬼神的!他要用这个吻来表达他的爱意,她也要用这个吻来表示她愿被爱。一时间,两人所有的隔阂,所有的束缚,皆抛诸九霄云外。爱情的种子终在他们心田里开花结果。

他忘情地将她抱到她的房间,她没有挣扎,只尽情地接受他的吻,接受他的爱抚。

她被征服了,并无悔地献出了她最完美的自己,将她的心、她的灵魂完全交给她这一生最心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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