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庆茹,这些年一直经营服装生意,生意红火,家庭也幸福。有一个爱她的老公,爱她的孩子,还有一个爱她的婆婆。
深夜,楚庆茹和朋友喝了些酒,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很晚了。推开门,客厅的灯还亮着,婆婆许秀芬正坐在沙发上。
“庆茹,你怎么才回来,还喝这么多的酒,你都四十好几的人了,也该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了。大难不死,不容易,你怎么还这么喝?”
许秀芬的关怀,在楚庆茹的耳中格外的刺耳。酒精的作用,让楚庆茹失去了冷静,大手狠狠地推了许秀芬一把。
猝不及防,许秀芬跌坐在沙发上。
借着这股子酒力,楚庆茹把这么些年的不满,全部撒了出来。
“许秀芬,我告诉你,你少来教训我,我已经忍了很久了。知不知道,这个家是谁在支撑?是我,楚庆茹,不是你那个瘫在床上起不来的儿子,也不是你这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婆。成天管着我,我喝些酒怎么了?哦!我明白了,你不就是怕我在外面找小三么?你放心,就是找,我也不会不管你们的。”
“妈,你怎么能和奶奶这么说话!”
楚庆茹的声音很大,大到整个房子都在回荡。
睡觉一向浅眠的廖宇,听到母亲的声音,急忙从卧室里赶出来。
廖宇也清楚母亲这几年的苦,所以无论平时她说什么做什么,爸爸,奶奶,还有自己,都一味地再忍让。
可是,楚庆茹刚刚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妈,我知道你的苦,可是奶奶和爸爸这么多年心里就好受么?爸爸车祸失去双腿,你有考虑过他的想法么?”
躺在主卧床上的男人,黑暗中眼角晶莹的泪珠迟迟不肯落下,似乎这是他心中最后的坚持。刚刚,楚庆茹的话一字不落,都进了他的耳中。
楚庆茹的胸口不断地上下起伏。她恨,恨她的亲生儿子都不帮自己。
“小宇,就连你也这么说我?我是你母亲,你都不帮我么?”楚庆茹颤抖着声音,眼底含泪的问道。
十九岁的少年,本应无忧无虑的年纪,此刻却被这些家庭的纠纷雕刻得多了一丝成熟。
“妈,向奶奶道歉!”
“我不,绝不!我没有错,要错也是你们的错!既然你们都容不下我,我就走,再也不回来了,至于你们几个人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砰!”防盗门被无情地关上。
许秀芬呆坐在沙发上,浑浊的眼睛流下了成串的泪珠。
“小宇啊,你不该和你妈妈这么说话的,她心里苦,苦啊……”
……
楚庆茹歪着身体,走在大街上,心中的气氛加上酒精的作用,令她感觉不到寒冷,也感觉不到害怕。
“都欺负我,都欺负我,花我的钱,还一天到晚地欺负我。这回,我让你们跪着来求我,求我。哈哈,哈哈。”
如果有人经过,一定会认为这女人是个疯子。
二十公分的高跟鞋,踩在小石头上,瞬间被折断。
“啊!”
楚庆茹跌在地上,大叫一声,轻轻揉着红肿的脚踝,一事不顺,诸事都不顺。
“这该死的石头,也和我作对,妈的,疼死我了。”
强支撑着站起身,楚庆茹现在需要找一个宾馆,然后好好地休息一下。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过了这个拐角,应该就有宾馆了。
拖着受伤的左脚,楚庆茹向前走去。
路过一个小巷口的时候,黑暗中闪出的一丝白光,晃得楚庆茹闭上了眼睛。
而这一词,就再也没有睁开。
“呃。”
身体哆嗦了几下,随后整个人停止了一切生理活动。
鲜血顺着脖颈流到了地上,滴在雪地里,鲜红的印记似一朵朵地狱里盛开的彼岸花,鲜红而又妖娆。
目光再向上移,原来一把锋利的匕首,从楚庆茹的脖颈左侧直接从右侧,贯穿而出。
握住刀柄的那只手,一松,楚庆茹就如同一个没了支撑的人偶。
“噗通”一下倒地,再也没有起来。
……
又是一综命案,脖颈同样被刺伤,而最想同的,就是楚庆茹的肚子,也被抛开了。
雷立海的案子还没有个结果,又出了新的命案。
钱浩天在法医室忙碌了两个小时,拿着他颇为满意的尸检报告走出了法医室。
“老刘,尸检报告出来了,雷立海的案子和楚庆茹的,很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为什么这么说。”
“楚庆茹和雷立海一样,都是rh阴性血。而且,楚庆茹的肝脏被完全切掉,刀口样子和雷立海的一样,刀子这几天我也进行了比对,应该是手术刀的刀口,错不了的。”
手术刀?外科大夫?刘一鸣眯起了眼睛。
“白宁远,你去蓝海市市医院查一下,十七年前,有没有楚庆茹的就医记录。”
“是,刘队。”
“家属来了么?”
“来了,在外面等着呢,看样子,应该是死者的孩子。”
“知道了,宁远,快去医院吧。”
“好的,刘队。”
廖宇坐在等候室里,整个人想泄了气的皮球,瘫软无力。
刘一鸣打眼一瞅,估摸着这孩子也就二十岁的样子,比吴小有大不了多少,只可惜年纪轻轻就没了妈。
“廖宇,对吧?”
廖宇抬起头,比起昨天,整个人清瘦了一大圈。
“警察先生,我什么时候能带我妈妈回去?”
没有问凶手是谁?廖宇此刻最想的是带楚庆茹回家。
知道凶手是谁又能怎样?楚庆茹不会死而复生了。
“廖宇,很抱歉,你暂时还不能带你母亲回去,我们的取证还没有完成。”
廖宇懊悔地摸着自己的头:昨天,他不该让母亲一个人出去的。真的不该的。
刘一鸣自知说安慰的话毫无作用,有些事还要靠他自己想明白。
“廖宇,人气不能复生,请节哀,我们一定会尽力抓住凶手的。”
“知道了,警察先生,什么时候能带我母亲回家,一定记得通知我。”
说完这句话,廖宇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像一个行尸,什么也不想看,什么也不想听。
“哎呦!”
廖宇感觉到自己撞到了什么人,抬起头一看,竟然是个女孩,女孩很漂亮,比他见过的任何女孩都漂亮,尤其是那双杏核一样的大眼睛。
吴小有打量了一下廖宇,又想到今天发生的命案。
试探地问道:“你是死者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