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宇机械地点头：“是，那是我母亲。”

“请节哀顺变。”

“嗯。”

两个陌生人凑到一起，实在是尴尬得很。

吴小有本来是想去打杯热水喝得，可没想到碰到了廖宇。杯子握在手中，里面的热水还散发着热气。

廖宇现在很迷茫，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奶奶和爸爸还不知道楚庆茹去世的消息，而且就像楚庆茹说得，没了她，他们的生活如今都是个难题。

吴小有不知道该不该走，廖宇眼睛子眨也不眨，像个机器人。

失去亲人是什么感觉，吴小有早就忘记了，不过应该很痛苦吧。

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塞进了廖宇的手中。

滑滑的东西被塞进了手里，廖宇回过神一看，竟然是一块巧克力。

抬起头，征征地望着吴小有，只听吴小有说道：“别难过，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这巧克力不算苦，你要实在太难受，就吃一口，嘴里不苦，说不定就不觉着心里苦了。”

这样，就能忘记痛苦么？哪有那么容易，不过吴小有也是好意，廖宇心领。

将巧克力放进口袋，点头说了声：“谢谢你。”

怎么说也是陌生人，吴小有和廖宇没什么话题，还是去办公室睡觉的好。

“那我走了，你一个人想开点。”

“好。”廖宇淡淡地回应道。

……

下午，白宁远从医院回来了。

“刘队，十七年前，楚庆茹确实在市医院住过院。当时她的肝硬化很严重，已经濒死。医院里有一个老护士，对楚庆茹的印象还跟清楚。因为当年楚庆茹本是不该出院的，可结果她不顾医院的阻拦，强行出院，之后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肝病那么严重，还敢出院？是因为移植手术不能在医院做么？

等一下！刘一鸣忽然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肾脏，肝脏，那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

“宁远，赶紧再去一趟市医院，查一查十七年前有没有需要进行心脏移植手术的人。”

为什么没有查别的医院？雷立海，楚庆茹，当年都是在市人民医院就医的，而且进行器官倒卖的人可是慕长河，当年外科主任。怎么想，都和市医院脱不了关系。

“是，刘队。”

“对了，把小有叫进来，我有事情问她。”

“好，刘队。”

不到五分钟，吴小有推门而入。

“刘叔叔，你找我？”

“小有，如果楚庆茹的鬼魂还在的话，你能帮我找到么？”

楚庆茹是昨天凌晨死的，魂魄应该不会离死亡地点太远，点点头，答道：“应该可以。”

“那好，小有，你帮我找到楚庆茹的魂魄，帮我问问雷立海和楚庆茹，他们当年做器官移植的地点。楚庆茹不是在市医院进行手术的，雷立海虽然没说，但应该也不是，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刘一鸣坚定的目光，令吴小有大喜，看来案件的突破口已经找到了。

“好，等天黑我就过去。”

……

白宁远刚进市医院的大门，慕长河已经在大厅等候。

看到白宁远走进来，立马露出虚伪的笑容迎上去。

“哎呦，白警官，您看看，刚才来的时候都没和我打一声招呼，我好接待您啊！”

虽然没有证据，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慕长河曾经干过倒卖器官的勾当。对这种人，白宁远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沉着脸，白宁远似乎不待见慕长河：“慕院长，您是个大忙人，我可不敢劳烦您。”

慕长河轰然一笑：“哈哈，白警官，是刚到警局工作的吧。给你一句忠告，在别人面前，少把心思往外露，你这人太实在。”

“慕院长，我赶时间，请您让一下。”

“年轻人，就是性子急，行行行，不耽误白警官的时间了。又是你们刘队长派你过来做调查的吧，想查什么，我带路。”慕长河“善意”地说道。

边说边往资料室的方向走去。

慕长河：哼，不就是想查当年有没有需要进行心脏移植的人么？没关系，查，随便查，还好老子刚才都准备好了，不然非吃大亏不可。

可是，楚庆茹那个女人竟然死了，究竟是谁干的。林峰说过，那丫头是他买来的，哪有什么亲人会为她报仇？

慕长河在前面走，再不愿意，白宁远只能在后面跟着。

经过调查，和楚庆茹，雷立海，同一时期的病人只有一个需要心脏移植的病患，可是那人当年没有等到配型，一命呜呼了。

报告虽然这么显示，可刘一鸣显然是不相信的，就因为白宁远碰到了慕长河。他们，打草惊蛇了，再去医院调查，也不会调查出什么结果。一切，只能寄希望于楚庆茹和雷立海的供词了。

吴小有和白宁远两个人来到了昨晚楚庆茹被杀害的地方。

平时这里还会有几个人路过，而不到八点钟，却一个人都没有。也对，毕竟刚出了命案，一般人是不会往这条路走的。

“楚庆茹，楚庆茹？”

巷子里的墙角，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两个人相继一望，脚步同时向墙角移动。

借着手电的灯光，楚庆茹正抱着肩膀，蹲在墙角，瑟瑟发抖。被杀死时的恐怖经历，一直折磨着她。

将楚庆茹带回了凯德家园，刘一鸣和李广涛已经恭候多时了。

吴小有刚打开门，刘一鸣赶紧问道：“小有，怎么样？”

比了一个“k”的手势，把雷立海和楚庆茹从木葫芦里放了出来。

刚得到自由，雷立海嘴里就不停地抱怨：“小姑娘，你又塞进来个鬼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挤死我了。”

而另一边的楚庆茹似乎还处在懵懂的状态，双眼四处张望，环视着新的环境，已经陌生的面孔。

“你们是？”

“楚庆茹，我是刑警队的队长，刘一鸣，找你过来，是有几件事想问你。”

“问我？警察？”忽然，楚庆茹像发了疯似的，冲到刘一鸣的面前，大叫着：“警察先生，你们要为我报仇，为我报仇啊，我求求你们了！”

“楚小姐，你冷静一点，我们找到你，就是希望能破了你的案子。接下来，我的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这样我们才能帮你抓住凶手。”

楚庆茹使劲点头：“好，一定，我一定如实回答，警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