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听了赵高的话,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我大哥宅心仁厚,虽然他对我的态度很冷淡,但我们终究是兄弟啊!不至于手足相残,只是他手下的人,实在是……”
赵高冷笑了一声,不屑一顾的道:“当我们准备密不发诏,夺走扶苏继承皇位的权利,你可曾想过手足之情?你大哥倘若看你不顺眼,他也绝不会顾念什么手足之情的!他的弟弟妹妹多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胡亥心都凉了半截,半晌才说道:“不至于吧?大哥跟我不一样!他素来有仁德之名。”
赵高打断了他,沉声道:
“可笑!你大哥扶苏,现在手握重兵,堪称是北方最大的王!有道是慈不掌兵,你大哥整顿兵马,号令群雄,连蒙恬都甘愿做他的副将!连陛下的御驾都敢虏到了塞外!即便扶苏有仁德之名,那也是对百姓仁慈,倘若对付敌人,扶苏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咱们在你大哥的地盘,干什么事情都要小心翼翼,一定要让你大哥高兴!那样咱们俩还有好日子过。不然的话,你凡事跟你大哥作对,非要做你大哥的敌人,稍有得罪,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到时候连为师都不得不跟你撇清关系,甚至是落井下石!”
胡亥听了冷汗涔涔而下,见赵高疾言厉色,说的不无道理,只得连连点头应道:“弟子明白!弟子记住了,以后一定谨言慎行!万事不能跟大哥对着干,我一切都以大哥马首是瞻,他也就没理由杀我了。”
赵高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但愿你心口如一,别再给为师添麻烦了,你我毕竟是一条绳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胡亥苦着脸道:“是!”
等胡亥如厕后,连灯笼都不敢点了,回来就趴在得月楼六楼的窗棂,小心谨慎的往外望去,只见湖心岛周围,画舫楼船,载歌载舞,越看越是羡慕。
赵高喝了一声:“看什么看?老老实实的睡觉!再被楼下巡逻的侍卫们发现了,又是一场风波。”
胡亥只得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不敢违拗。
这时候,扶苏正在湖心岛,斜躺在摇椅,打着节拍,听着歌声,看着舞女们轻歌曼舞。
在他身旁,赫然是一名轻纱遮面,身姿高挑、英姿飒爽的女侍卫!
扶苏就问道:“红拂!接到漠北三路大军的飞鸽传书了么?”
红拂女轻点臻首:“接到了!都在这里。卫青、李广两路大军大破匈奴王廷,活捉了头曼单于,已经在回来的路了!霍去病北击匈奴三千里,追杀匈奴的冒顿残部,最终将冒顿斩杀,正星夜往回赶。”
扶苏重重的以拳击掌:“太好了!匈奴的老单于不足为虑,反倒是冒顿残部值得重视,霍去病果然没有辜负本公子的期望!”
在扶苏看来,匈奴的冒顿才是头等大敌!当初三路大军征战漠北,扶苏一直视冒顿为心腹大患,三令五申,务必要不惜一切代价的追杀冒顿!而且是要死的,不要活的!
没想到冒顿这家伙,率领残部一路北,逃的飞快,到底是霍去病追亡逐北,终于铲除了这一大患!
扶苏悠然说道:“红拂,倒酒!与本公子共饮一杯,庆贺这场胜利!”
红拂回眸望了一眼得月楼,问道:“公子,漠北的捷报,要不要告知您父皇?”
扶苏摆了摆手:“暂且不必!等三路大军凯旋,带回了匈奴头曼单于的囚车!到那时,本公子要在广场,请来父皇,再请来东胡王前来观礼,杀敌酋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