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让司空泠发现了熏炉中的秘密。
除了那两个宫女,显然没有更有嫌疑的对象了。
奚凌尹也是有些懊恼,先前他上上下下检查了那么多次,竟然都没有怀疑过熏香,不过这也着实怪不了他,毕竟他能来皇后寝宫的机会不多,况且那熏香是人为放置的,自然也可以设计避过容易引起怀疑的时候放置,就像现在这种时候,原本就应该只有皇后一个人在寝殿里,但她们哪里料想得到,司空泠这个应该在床上躺着的人,会偷偷的来到这,还戳破了她们的诡计。
右眼皮还在不停的跳着,司空泠原本是不信神不信鬼的,但她脑海中忽然就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楚暮那张脸,似神又是鬼,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浅浅的挂在嘴角。
心里很是不安。
“奚凌尹,回去之后赶紧查出那熏香里面到底是有些什么成分,又分别有什么作用,是否和母后的病有关;绿苏,以后凡是那两个宫女经手的事,你都要暗中再检查一遍,及时阻止,但是注意隐藏好你们自己,不能让她们发现破绽。”司空泠咬了咬牙,“我们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样,懂了吗?”
“是。是。”
“飞灰,我们即刻出宫,回司府。”司空泠最后看了一眼仍旧昏迷不醒的皇后,没再逗留,扭头从窗户离开了。
…
与此同时,在司空泠刚离开皇后寝宫时,某人却几乎刚好一个时间来到了司府。
一进来,楚暮就下意识的看了眼那屋顶,发现没有人,不由得挑了挑眉。
如鱼得水,楚暮像是走在自家后院似的那么轻松,避开了司府的侍卫。侍卫也就那么几个,看起来好像功夫也一般。
楚暮有些嫌弃的看着那些侍卫的背影,摇了摇头,像是觉得上不了台面样的。
从外面看着那屋子里,没有灯光照射出来,只有月光从外边照在那屋子上,盖上一层朦胧的轻纱,窗子是关着的,没办法看见屋子里面的布置。
该不会就睡下了?一个疑问冒泡似的从楚暮的心底冒出,但随后气泡就破裂了,楚暮自认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毕竟那司泠儿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充其量不过是依斐在建云城认识的一个来路不明的新朋友罢了。
但是楚暮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在外面经过这时,就鬼使神差的翻墙进来了。
也许是上次被那牙尖嘴利的司小姐给气到了,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不服气,这才来趁机报复一下,也许是因为这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矮了,一不小心就翻了过来。
既然过来了,那自然是没有白来一趟的道理。
楚暮行踪隐蔽,在院子里像是漫无目的的走着,但却就这么一会儿,就将这整个府里的布置都摸索的一清二楚,甚至连侍卫换班的时间和地点都给摸索清楚了。
这么一番看下来,好像确实就是个普通的商家小姐,并没有什么不合常理之处。
楚暮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第六感,明明那晚在第一眼看到那司泠儿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种雾里看月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那背后,而他却看不真切。
他讨厌这种把握不住的感觉,他讨厌一切的变数。
也许…之所以会这种感觉,是因为…司泠儿的那张脸,好像和那被他刺了一剑倒霉太子有那么三四分相像。
但是是太子毫无疑问是个男的,而这司泠儿,虽然姓司,但只要眼睛不瞎,就能看出来是个女的。
楚暮想来想去,终于将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原因归结于司泠儿长得有些像太子,这才让他颇为注意,至于刚巧碰上帮了姜依斐这事,就姑且当成是机缘巧合拔刀相助了吧。
想通了这些,楚暮觉得心情都像是通透了几分,想到那天夜里那个大凌太子被自己刺杀时,那双像是惊弓之鸟般惊慌失措的眸子,楚暮忽然就有些想去看看那张脸,司泠儿的脸。
没有任何的顾忌,楚暮才不管什么不合礼法,直接就悄悄的从那屋子最偏僻的一扇窗户钻了进去。
摸黑着看了一圈,楚暮很快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借着照射进来的微弱月光,楚暮看见那床上拱起的一团,应该就是他要找的司泠儿了。
“喂。”楚暮对着那拱起的一坨,小声的喊了句。
没有任何反应。
“真是睡得跟猪一样,有人来了都听不见。”楚暮有些不满,几步就走上前,将那床被子猛地掀开。
却只见…那被子之下只是一个长形的枕头,哪里是什么司泠儿!
楚暮的那张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阴沉的几乎能滴水,那浑身的气场让人根本不敢接近,就好像靠得近了就会被那气场给撕裂似的。
他的手还紧紧的攥着那被子的一头,手上青筋暴起,一双桃花眼死死的盯着那枕头,要是他的眼神可以化为实体,那枕头估计早已化作一团团散开的棉絮,这双眼里,是无尽的杀意。
“司泠儿,看来我想的没错,你根本就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不管你带着什么目的,去、死、吧。”
楚暮轻声说着,没有任何的温度,声音小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最后那三个字,说出来就好像是呼气一般的轻,却像裹着刀光剑影似的,带着浓浓的杀气。
“哈哈哈,你上当了吧,我就知道你今…”
司空泠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楚暮的身后,在这仅有两个人的屋子里,似乎还有些微弱的回音。
“呃…!!!?”
司空泠的眼眸中,倒映着刚刚的一幕。
只见楚暮忽然反过身来,却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恶魔,是司空泠从未见过的模样,充满嗜血和杀戮。
不过眨眼的功夫,楚暮就已经飞身来到了司空泠的面前,冰冷的手猝不及防的扼住了她的喉咙,将整个人向后带去,最后重重的抵在了墙上。
后脑勺和背部传来的痛感,瞬间袭遍了司空泠的全身,然而最致命的地方,是被楚暮扼着的喉咙,她几乎要呼吸不了了。
“楚…楚云溪?放…放开…”司空泠用尽全力,才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么破碎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