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住!”司空泠回头盯着楚暮的身影,此时人都已经快走到门口去了。
司空泠气的想再往他头上扔一个杯子,可惜旁边已经没有可以扔的趁手的东西了。
楚暮听到,竟然真的就站住了,这让司空泠更多了几分底气,这次不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收拾收拾楚暮,司空泠就不信了!
想到昨天晚上,那可真是惊心动魄。
狂跳的右眼皮让司空泠总觉得会有什么坏事发生,就操心着楚暮会招呼都不打一声又来夜探司府,然后发现她不在府里,这必然会坐实了楚暮原本的怀疑。
一路狂奔,司空泠觉得自己都要挑战极限了,结果…回到府邸之后,还是晚了一步——楚暮已经到了,而且,还正好发现了她不在的这个事实。
当时司空泠脑袋里灵光一闪,临走前那藏在被褥下的枕头也派上用场,她就将计就计,让楚暮以为,她就是故意设下了那个小陷阱,因为猜到了或者说提防着楚暮会来,然后等到他中计了,再跑出来嘲笑他一番,算是赢了一场有些无聊的较量。
最后…自然就是昨晚发生的那样,被楚暮毫不留情面的掐住了脖子,差点人就没了,还好,最后那个神经病良心发现。
这怎么算,都是楚暮理亏。
司空泠甚至有些小得意,觉得这楚暮嘛,虽然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杀人的神经病不假,但毕竟不过就是个十多岁的小屁孩,有时候耍一耍还挺有意思的。
但是也不能戏耍的过头了,不然要是把人给惹毛了,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全凭自己的心情来做事。
司空泠想着,自己还好是搭上了姜依斐这条线,楚暮会对自己手下留情,应该也是怕姜依斐知道之后会怪罪吧。
掀开被子,司空泠登登就从床上走了下来,朝着楚暮走去。
“楚公子,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嗯?这就要走了?”如果司空泠有尾巴的话,估计现在尾巴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楚暮回过身来,淡淡的看着司空泠,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那嘴唇好似比平常抿得更紧了几分,那双桃花眼习惯性的微微低垂着,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的视线,让司空泠不知道他那双眼里到底藏着些什么。
此时此刻,楚暮看着的,是司空泠脖子上的那一道红痕。
相比昨天夜里,此时那道红痕已经有些转紫了,更显得狰狞的几分。
这脖子握在他手掌中的那种感觉,楚暮现在竟然还能回忆起几分,他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他这双手中,曾流逝了他数不清的生命,但他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觉得有些脏。
不过他们和眼前这人所不同的是,他们都死了,而面前这个人,竟然还能好好的站在他面前,用这种…令人不爽的语气和他说话,还有那双眼睛…脑海中有些隐约的印象,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很是眼熟。
楚暮不禁在想,昨天晚上自己就该多掐几秒,而不是鬼使神差的放开了手,现在才会让这人有机会蹬鼻子上脸。
“你应该感谢,我放过了你。”楚暮冷冷道。
司空泠:“???”什么玩意儿?!
撂下这句话,楚暮转身就走了,一个呼吸间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司空泠的眼前,留下那门,打开后又惯性作用下在缓缓关上,证明刚刚那人的来去。
司空泠:内心有很多句骂人的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绝,这个神经病也太绝了!哼!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搞你!”司空泠对着那门破口大骂。
随后,飞灰进来了,就看见气的炸毛的司空泠,于是默默的在一边等着自家太子殿下气消,话说这还是飞灰第一次见太子殿下这么生气…
“飞灰,你说楚暮那个傻叉是不是脑子有病?我看他是病得不轻了!他掐我,他还有理了?我还要谢谢他,没把我掐死是吧?嚯!可真是!气死我了!”司空泠觉得自己要是不吐槽一波,会被气到憋死,于是果断对着飞灰一顿吐槽,直到说到她口干舌燥。
飞灰是知道楚暮的事的,司空泠之前跟他说起过,除此之外,其他暗影卫倒是还都不清楚。
“小姐息怒,待会儿气坏了身子可得不偿失。”飞灰牌树洞适时的开解了两句。
“你把昨天的情景详细的跟我讲讲,任何细节都不能错过。”
然后…司空泠发现,自己刚猜的不错,真就是楚暮那家伙把她打晕后又安置好了,真是…神经病!
“飞灰,赶紧去准备准备,咱们待会儿出门。”司空泠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去哪儿?”
“福、来、客、栈。”
…
到了客栈之后,下人很快就去传达司空泠来了的消息,不过片刻,姜依斐就一脸开心的笑着下来了,然后将人给迎了上去。
今天的司空泠,一袭月牙白印暗金竹叶纹襦裙,衬得人肤若凝脂,不施粉黛的那张脸带着丝丝笑意,和姜依斐一见面就有说有笑,不过和往常不一样的是,那脖颈上多围了一条丝巾,倒也和那一身搭配的极好。
“依斐,今天我正好要出门去置办些府上用的东西,路过这客栈,就顺便进来见一见你,你怎么也不过来府上看看我呢,家父家母也还没来这建云城,我那府上人少,也怪冷、清的。”
直觉告诉她,楚暮要么就藏在这屋里,要么就在附近。
因为刚刚两人刚进来的时候,她有注意到姜依斐像是有些疑惑似的,在屋里四处张望了一下,虽然动作不大,但司空泠还是注意到了。再者…那桌上放着两杯茶,都是没喝完的,所以屋里肯定还有一个人。
那人不是楚暮还会是谁?
只不过他一来就着急躲起来,真是心虚的表现。司空泠内心嘲笑了楚暮一声,开始了她的表演。
“依斐,你有空就多来府上走走呗,就当自己家就好,反正也没有外人,也就是偶尔半夜有那么只小猫小狗的,让人不注意就溜了进来。”含沙射影这一招,司空泠展现的淋漓尽致。
此时,横梁上,某“小猫小狗”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两人,尤其是那个得意扬扬的人,看得脸色有些阴郁。
“好呀,不过最近也是刚到这落下脚,所以还有些事要忙,这才没去看你,泠儿你别介意。”这么语气真诚又人美心善的姜依斐,司空泠当然是不会介意的啦。
“诶?依斐,上次看见了你那表哥呢?他没和你一起住在这客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