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通天,不通则入魔。
文天没有入道,也没有入魔,文天刚才就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际,豁然欲出的样子,可是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就好像突然灵光一闪,灵感好像就在那里,却又不在那里,感觉再稍稍用点儿力,想一下就能想到,但却怎么用力想,也想不出的样子。
最后文天还是放弃了。
毕竟时间有限,要是自己总在这里纠缠什么灵光一现,那自己就完了,肯定完不成试炼了。
第二座石碑前面,也已经没人了。
文天走到石碑面前,躬身行礼,然后盘膝坐下。
再次进入幻境。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这是天卷第二篇。
“老前辈,这篇说的是啥意思?”文天问。
“混账,是你来参悟的还是老夫来参悟的?”
“老前辈,你不是在这里负责解说的吗?”文天又问。
“胡说,老夫在这里是负责考察尔等的,不是来给你当解说的。赶紧说,别瞎耽误工夫!”
“有啥说的,道祖不都说了吗?”
“混账,道祖都说了些什么?”神秘声音怒道。
“道祖说,夫唯弗居,是以不去。这篇说的是圣人教化的事,您老现在不就是在干这个教化的事情吗。所以,应该是你来解说才对啊!”
“滚!”
文天离开第二道石碑,前往第三座石碑。
第三座石碑。
“滚!快滚!”
文天离开第三道石碑,前往第四座石碑。
第四座石碑。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前辈,你是怎么理解的?”
“小娃娃,敢来考校老夫,你是第一个!好吧,我就让你看看,老夫也不是白混的,这篇的意思是:道祖说,道你把它看做个容器但却装不满它,它深不可测兮,似万物之宗又明晃晃兮,似在又不在。道祖说他不知道道是怎么来的,但应该是在之先。怎么样?小子,老夫解说的可还满意?”
“那个象帝之先,那个帝是谁?”
“嘘,不可说。”那声音急忙压低声音警告道:“不想混了吧?!”
“为啥道祖敢说呢?”
“道祖?道祖当年已经得道了,道在之先,当然可以说了。等你得道了,你也可以随便说。去去去,快滚!别在这里打扰我清修了。”
咦,这里的什么帝,不会是那啥吧?
出了第四座石碑,文天还沉浸在刚才的碑文中。
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第五座石碑。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好像经常听到有人引用道祖这篇经文啊,尤其是前面两句。”
“世人都是蠢货,还指望着天地遂他意,万事顺他心,都是在痴心妄想。现在的神道仁道魔道,都是狗屁,都把自己当圣人了,都想要以百姓为刍狗了。修行之道,已入歧途,祸不远矣!”
“老前辈,多言数穷,不如守中。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说的是,滚,快滚,这才是重点!”
第六座石碑。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老前辈,这篇怎么理解呢?”
“小子,占便宜没够是吧?你要是肯拜我为师,我还可以考虑给你详细讲讲。要不然,就等你小子什么时候长大了,什么时候就明白了。”
“老前辈,你不会自己也没弄明白吧?”
“臭小子,想用激将法,没门!滚,赶紧滚!”
第七座石碑。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老前辈,道祖说天地能长生,是因为其不自生,那人要想长生,是不是也要不自生?可怎么才能不自生呢?”
“天地不自生,是因为道生之,至于人,回家问你爹娘去。天地能长生,不是因为不自生,是因为道在,道灭,天地也不存。至于你这个娃娃,也想求长生,那就先找到你自己的爹娘,找到你自己的道。没有自己的道,哪里来的长生?”
“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圣人挺奸诈的啊!”
“嘘!你小子真是嘴上没毛,口无遮拦。滚吧,赶紧滚吧,少给我招祸!”
第座石碑。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这两句话感觉意思挺熟悉的,好像跟本”文天想说跟他本门的思想很接近,不过到嘴边的时候,猛然意识到不太对,及时收住了嘴巴。
“跟本,本什么?”
“不是本什么,小子的意思是想说,根本不太对吧,什么上善若水,既然不争,又说什么善渊善仁善信善治善能善时,这都是争啊。水善利万物而不争,这是错的啊,水争的就是下啊,而不是上。”文天为了给前面差点儿口误打掩护,不得不胡扯一通。
“水争下是天性,倒也说得过去,不过人往下坡走,也是越出溜越快啊,臭小子又在胡说道。滚!滚滚滚!”
文天在第一个石碑,整整花了两个时辰,几乎就是半天的时间,到了后面,却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行,那个小混蛋终于撵上去了,老天保佑他能通过试炼,也免得让老道我食言而肥。”酒道士看着文天后面越来越快,终于有了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