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41章 见故人(1 / 1)梦中渡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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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丢下我们不管了,不会回来了。”伯禽哭着道,哭得伤心欲绝。

平阳打着伯禽屁股道:“胡说什么,父亲会回来的。”伯禽哭的更惨了。

一旁的李白嘴角抽抽,这是我儿子和女儿?

旁边的人愤慨异常,“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被父亲扔下不管了?”

“这人怎么当得父亲!还算不算个男人,丢下这么年幼的儿女自己跑了?”

“别让我看见他,看见他打死他!”

“对打死他!什么玩意儿?”

一群人叫嚣着,李白本想出来,却又让吓回去了。

草!我找谁惹谁了?李白觉得自己无辜又委曲,这两个孩子是在坑爹啊!

“小朋友?你父亲把你们扔下了吗?有善良的人问道。

“不会的。”平阳道,“父亲只是去找吃的,他说会回来的。”

“父亲不要我们了!”伯禽哭着道。

“别胡说!”平阳又打了伯禽一巴掌。

伯禽哭得更厉害了,哇哇哭,哭的在场围观的人都心碎了。

“这畜生!还有没有点脸了!”

“小朋友,你父亲说去哪儿了吗?”有人问道。

“没……没有。”平阳可怜兮兮地道。

“可怜的孩子,多好的孩子,那畜生怎么能忍心丢下孩子,都这么大了。”有人道。

“姐姐,我好饿。”伯禽哭道。

“别哭了。”平阳抱住伯禽安慰道,“父亲会回来的,父亲找到吃的就会回来的。”

“真的吗?”伯禽低声哭泣道。

“多好的孩子,现在还相信他父亲回来。”一个老妪出来拉着平阳的手道,“走,婆婆给你们去买吃的!”

“谢谢婆婆,我不去了。”平阳道,“我们得在这儿,不然父亲回来见不到我们,会着急的。”

人群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小姑娘,你父亲长什么样子?我们去帮你找找。”

那人低声道:“妈的,找到他打死他!”

“我父亲长得很好看很高。”平阳觉得有些演过了似乎,胡扯道。

“好看有什么用!酒囊饭袋!”有人骂道。

旁边的李白有些怀疑人生了,这是我的女儿?长得好看也关你事了?不看你长的那个肺痨鬼样子!李白看了一眼那人心想。

“小姑娘,你父亲往哪个方向去了?”有人问道。

平阳指了一个方向,顿时群情激愤。

“走,去找打那个混球打死他!”

“对,找到他先揍一顿这畜生!”

“不要打我父亲!”平阳道。

这一句让众人更加激愤了,纷纷散开去找平阳的“父亲”!

一时间,小吃街乱了套了,一群人看着店铺的长得看得过去男子问:“你的孩子呢?”

李白身上有些发颤。

“婆婆给你们买吃的,你们等着啊。”那个好心的老妪颤颤巍巍地离开了。

伯禽眨眨眼,低声道:“姐姐,是不是闹得有些大了。”

“好像是。”平阳低声道。

“我们怎么离开?”伯禽道。

“父亲看着我们呢。”平阳道,“他怎么还不过来。”

“你看父亲的眼神,我不敢回去了。”伯禽颤声道

平阳看了一眼李白充满杀气的眼神,哆哆嗦嗦地道:“我也不敢回去了。”

“怎么办?”伯禽现在是真的快哭了。

李白冷着脸,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好啊!”李白道,“是我平时太宠溺你们了,连我都坑起来了。”

“父亲,我们就是想开个玩笑。”平阳强笑着道,“谁叫你买吃的不给我们。”

“那你们就演戏坑爹?”李白声音提高几分怒道,“看来我有必要,真的去做做这个畜生父亲了。”

“父亲不要啊。”伯禽道。

可是李白却一手一个,抓着平阳和伯禽。

令人意外的巧合来了,老妪买了吃的回来,正好看见李白一手夹着一个孩子,高声道:“孩子的父亲回来啦!”

李白只觉得耳朵一阵嗡鸣,这老太太嗓门怎么这么高?

老妪一声吼,整个小吃街的人都回来了。

“那狗爹回来了!打死他!”

“抓着孩子干什么?有本事别欺负孩子!”

“放下孩子!”

一群大汉激愤地跑了过来,李白回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道:“回去打死你们两个小兔崽子。”

人们就要冲了过来,李白撒腿就跑。

被李白夹着的平阳和伯禽深感无奈,事情好像玩大了。

金陵城出现了千年难得一遇的一幕,几百人,有壮汉有妇女,有老头有老太太,追着一个一边夹着一个孩子的男子绕着金陵城狂奔。

还有好几个老太太,牙都没了,还拿着拐杖追在后面。

秦淮河上,无数游玩的男女,在船上看着一个男子带着两个孩子狂奔,而后一群人叫着追了过去。

“什么情况?”

“我天,那老太太跑的真快!”

“刺史不好了。秦淮河边乱了。”有人急忙奔回刺史府禀告。

张刺史刚好了一些,问道:“怎么了?”

“好像是一个丢孩子的人,在被一群人追着打。”那人话说出来,自己有些讪讪。老子巡逻金陵城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招打,一群老太太都追着你打,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

“什么?”身体刚好一些的张刺史正能进些饭食,听了这话有些意外。心里却是浮现了一个人的影子。

“丢了孩子?”张刺史道,“去叫巡防营把他们都控制住。”

“是。”那人点头道。

不会是你李太白吧?怎么每次来到金陵都得闹出一番大动静?张刺史心想。

另一边李白被追的欲哭无泪,我找谁惹谁了,我都奔四十的人了,你们这么追着我跑好吗?传出去我青莲剑仙怎么混?

李白竭力用着轻功,看到了前面的梓香楼,只能躲进去了!

“那人是不是进越坊了?”

“畜生东西,带着小孩子去那种地方!”

“越坊没有龌龊事了。”有人道。

“那也是烟柳场所!”

“怎么办?进去吗?”

“进去,揪出他来!”众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去。

“李公子这是怎么了?”卢子姗看着李白气喘吁吁地带着两个孩子进来,问道。

“别问了,帮帮忙,拦住身后的那群人。”李白找了个房间藏进去了。

卢子姗往门口看去,美目睁圆了,这么些人是想做什么?追杀李白?

“你们想做什么?”卢子姗道,“我越坊是你们能乱闯的吗?”

“坊主!我们无意冒犯。”有人认识卢子姗道,“把刚才带着两个孩子的男子交出来我们就走!”

“什么带着两个孩子的男子?我们越坊没有这种人进来!”卢子姗道。

“别信口开河了卢坊主。,我们都看见他进来了。”

卢子姗一阵头疼,李白这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这么些人追着,还有那是,老太太?都没牙了跑来做什么?

“你们真当我越坊随意可进了?”卢子姗喝道,“越坊乃是张刺史亲手创建,越字你们不懂得是什么含义吗?”

“诸位这般肆无忌惮地闯进我越坊,吓走了我的客人,是不是太过分了。”卢子姗道,“诸位清楚越坊和张刺史的关系,若是真的有奸人进了越坊,不劳诸位动手,我越坊自然会拿人,可是进了我越坊,就是我越坊的客人,断没有我越坊的客人被人随意抓去的道理。”

“我自然会控制住那奸人,扭送到刺史那里。”卢子姗道,“诸位请回吧。”

一群人被说的有些动摇,这时巡防营终于赶来。

“卢坊主,可遇到了什么麻烦?”为首的一人问道。

“没什么刘校尉,只是一些朋友被人招惹想要来我越坊抓人罢了。”卢子姗道,“不过我越坊自会处理,请刘校尉让他们离去吧。”

“你们为何要抓那人我已经听说了。”刘校尉道,“我自然会抓住那人审问罪行,诸位请回吧。”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退散了。

几个老太太道:“再让我看见你丢孩子,打死你!”说完也颤颤巍巍地走了。

卢子姗和刘校尉都是嘴角抽抽。

“卢坊主,请那奸人出来吧。”刘校尉道。

李白瞪了一眼平阳和伯禽,自己今天这个奸人是当定了。

两个小家伙低下头,一副你要打就打要骂就骂的样子。李白一阵头疼,从房间走出来。

“李公子,你是做了什么恶行?”卢坊主笑问道。

“不管我事。”李白道,“真的,不管我事,都是这两个小兔崽子招惹的。”

“李公子,怎么会是您?”刘校尉认识李白,还知道李白今日回来,就把张刺史的病治好了。

“这个,说来话长。”李白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李白说完后,卢子姗笑得花枝乱颤,“李公子,您的两个孩子,真是太奇葩了。”

刘校尉哈哈笑道:“原来是这样,两个熊孩子,给你们父亲惹下这么大事。”

两个孩子低着头,依旧是你要打就打要骂就骂的样子。

李白深感无奈。

“好了,既然只是误会一场,我就告辞了。”刘校尉道,“我还有公务,把此事禀告给张刺史。”

“告辞。”李白和卢子姗行礼道。

刘校尉带领人离开了越坊,卢子姗咯咯笑着,感兴趣地对两个小家伙问道:“你们为何要这么坑你们父亲?”

“谁叫父亲买了东西只顾自己吃,不给我们还馋我们。”伯禽嘟嘴道。

“我真是对你们太过宠溺了。”李白恨铁不成钢地道。

“父亲我们错了,不该坑您的。”平阳道歉,但是很没诚意。

“你也是李公子,这么大人了,还和孩子计较吃的。”卢子姗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我……”李白讪讪,自己还真没什么好说的,好像确实比较幼稚,自己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这次多谢你了。”李白道。

“不必客气。”卢子姗道。

“父亲,这里就是妓院吗?”伯禽问道。

伯禽问出这一句,平阳脸都红了。

“小屁孩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李白揪过伯禽来,对着伯禽屁股就是一顿巴掌。

“父亲我不敢了。”伯禽大声道。太丢人了,自己这么大了,还被父亲揪过去打屁股。

“行了李公子。”卢子姗笑道,“孩子又没说错什么。”

李白放下伯禽,对两个孩子道:“我真的对你们很失望,或许是我真的最近太宠溺你们了,宠的你们连礼数都不懂得了。开这么大的玩笑,见了长辈也不知道行礼,竟然先问这里是不是妓院!我就是这么教你们的!”李白声音提高一些呵斥道。

伯禽和平阳看着父亲好像真的生气了,撅着嘴对卢子姗行礼道:“见过卢坊主。”两个孩子听见了刚才其他人对卢子姗的称呼,也这般叫了。

李白心道,小屁孩还真的治不了你们了?

“李公子,孩子还小这么严厉做什么?”卢子姗嗔怪道,对孩子们笑道,“卢坊主就见外了,你们就叫我卢姐姐吧。”

“卢姐姐。”两个小家伙叫道。

卢子姗笑着答应了,李白带着歉意道:“见笑了。”

“是见笑了,不过不是孩子,是李公子你。”卢子姗道,“孩子胡闹也就罢了,你一个快四十的人了,也跟着胡闹,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李公子吗?以前的李公子不说是一本正经,起码没有你这么胡闹吧?”

李白脸色微红道:“和孩子们在一起,我就是这样。”

“以前好歹是教子莹他们读书的。”卢子姗道,“以前也跟着他们这般胡闹?”

“差不多咳咳。”李白道。

本来就是,你只是没看见罢了。李白心想我和孩子在一起,本来就不怎么正经。

“那倒是我看错了。”卢子莹笑道。

卢子莹对伯禽解释道:“这里不是妓院,没有那么多龌龊。以前是,现在不是了。现在这里的女子,是骄傲的,她们身怀才艺,心怀一人。就不是妓女了。是才女。”

“哦。”伯禽不甚了解地点点头。

“那我就先告辞了。”李白道,“明日卢姑娘和我一起去西郊吧?”

“好。”卢子姗点点头。

“告辞了,再会!”李白行礼,带着儿女离去了。

卢子姗看着李白一手牵着一个孩子的背影,叹了口气。

以前若是自己能知道如今的命运,也许就……

李白一路上,带着两个孩子走着,似乎刚才的事没有发生。

“父亲饿了。”伯禽道。

“父亲不饿。”

“父亲我饿了。”伯禽道。

“你们闹出这么大事,还敢回去吗?”李白道,“回去看看能不能拜托胖掌柜买些吃的。”

话说胖掌柜姓什么,不能老是叫人家胖掌柜,孩子跟着自己叫就麻烦了。李白想了想,也许自己把孩子带坏了?

李白和孩子们回了旅舍,胖掌柜笑眯眯地道:“李公子吃好回来了?”

“没怎么吃。”李白道,“遇上了一些小事。掌柜,能不能拜托您去给我们买些当地的特色吃的来?”

“李公子没去小吃街?”胖掌柜奇怪地问道,“那里有很多好吃的,现在是还不到戌时,有时间。”

“不去了。”李白道,“刚刚处理了麻烦事有些累了,掌柜,这钱给你,你看着买就是。剩下的你自己收着就行。”李白给他一两银子。

胖掌柜笑眯眯地接过钱去,道:“好嘞,我去买些好吃的。”

李白点点头,问道:“掌柜不知尊姓是?”

“我姓袁。”胖掌柜笑道。

“那就麻烦袁掌柜了。”李白笑道。

伯禽嘀咕了一句,“圆掌柜和胖掌柜有区别吗?”

李白瞪他一眼,伯禽噤声了。胖掌柜嘴角抽抽,装作没听到走了。

李白带着伯禽回到楼上,又是一顿打屁股。

“祸从口出,懂不懂?叫你再乱说话!”李白道。

“父亲您要不用点力气。”伯禽道,“您真的用力气说不定我还能记住,你现在轻飘飘的,我不长记性,还觉得丢人呢。”

李白无言,加大了力度。

“哦!”伯禽痛得叫了一声。

“父亲我说错了,您还是刚才那样打吧。”伯禽挨了几巴掌,屁股都不一边高了。

“祸从口出!这就是祸从口出!”平阳摇摇头道,“你可得记住了,弟弟。”

李白闷着声打着,叫你小子得瑟!

胖掌柜到了小吃街,街上到处都是谈论刚才李白那事的人,还对李白骂着呢。

胖掌柜到了一家摊位前买东西,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有个丢孩子的混蛋跑了,我们去追打没追上,追到越坊被拦下了。”摊主道,“正气愤你,你看把那边老太太气的。”

“丢孩子的混蛋?”胖掌柜莫名其妙地问道。

“对啊,这么大的两个孩子了,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可懂事了,。让人心疼死了。”摊主道,“那爹就欠打!打死得了!”

“两个孩子多大?”胖掌柜喉结动动问道。

“小男孩六七岁,小女孩十多岁了吧?”摊主道。

“这是李公子的那两个孩子吧?”胖掌柜联系到刚才李白不自然的表情,看了看周围磨刀的老太太。心想自己打死也不能说李公子他们住在自己那里,要不要请李公子换一家旅舍住?胖掌柜听着老太太磨刀的唰唰声,双股战战。

胖掌柜买了不少吃的回来,刚上楼就听见伯禽惨呼的声音,胖掌柜听了半响,敲了敲门。

李白推开门,“袁掌柜回来了,东西买了吗?”

“我把小吃街好吃的都买了个遍。”胖掌柜不自然地笑笑道。

“多谢了。”李白笑道,结果东西看到胖掌柜看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胖掌柜不是,袁掌柜,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胖掌柜连连晃着大脑袋,道,“李公子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没事了。”李白道。胖掌柜急忙离开下了楼。

李白看着胖掌柜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心里纳闷,这胖子怎么了?好灵活!

“伯禽趴着不准吃饭!”李白高呼道,关上了门。

胖掌柜道:“坏了我知道李公子的秘密了。李公子怎么会是个虐童的变态?”李白的形象在胖掌柜心里崩塌了。

自己要不要请公子出去住,怎么跟他说呢?他会不会迁怒到自己身上?胖掌柜想了许多。

第二日,李白离开时,胖掌柜看自己的眼神畏畏缩缩,李白纳闷,他这么害怕自己做什么?

李白带着孩子们离开了旅舍,胖掌柜看着走路一瘸一拐地伯禽,太惨了,打得太狠了。李公子真是虐童的变态!自己要不要报官?

卢子姗早早在越坊门口等候了,穿的是一身淡黄色长裙。

李白笑道:“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就是穿的这一身。”

“你还记得”卢子姗笑道。

“当然记得。”李白笑了笑,“你可是救命恩人。”

卢子姗笑笑,不再说什么。

“卢姐姐,你救过父亲?”平阳问道。

“嗯。”卢子姗笑道,“当年你父亲在一场大雨中晕倒在了秦淮河边,我和姐妹看见了,就把你父亲救下了。”

“父亲怎么会晕倒在地?”平阳问道,“还是大雨天。大雨天出去做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记得当时你父亲身上有伤。”卢子姗道,“至于你父亲为什么在雨天出去,你可以问问你父亲,我也好奇。”

两个孩子和卢子姗一起向李白看过来,带着疑问的眼光。

“没什么,只是在秦淮河边游玩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李白淡淡道,“雨下得太大,牵引到了伤口,就昏迷了。”李白心想,我不会告诉你们,我是为了宣泄心中郁气才去故意冒雨的。

“谁伤了父亲?”伯禽问道。

“一场误会罢了。”李白不想再提。

伯禽看出来也没再问。卢子姗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李白的伤势是怎么来的。

“你还记得那个在乐器上很有天赋的孩子吗?”卢子姗岔开话题问道。

“记得。”李白点头道,“还有子莹读书很聪明。”

“子莹就别说她了。”卢子姗道,“我已经让她去西郊的庄园等候了。”

“那个乐器很厉害的孩子,被征召到了皇宫做御用乐手。”卢子姗道,“那个孩子无名无姓,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你猜猜他姓什么?”

“姓李吗?”李白问道。

“你怎么知道。”卢子姗惊讶道,“他给起名字叫李乐。”

“这孩子。”李白摇摇头。

“他为什么和父亲一个姓?”平阳问道。

“当年你们父亲,照顾了一大群孩子。那些孩子比起你们就很惨了。”卢子姗道,“他们都是孤儿。”

“好可怜。”平阳道,平阳觉得自己虽然没有母亲,但是有父亲,也知足了。

“你们父亲就照顾了那群孩子,教他们读书识字。”卢子姗道,“后来就是李公子请的我姐姐去照顾这些孩子,都成才了。”

“都成才了?”李白问道。

“有些孩子早就出去谋生了。”卢子姗道,“你还记得那个最可爱的小孩子吗?小雪球?”

“记得。”李白点点头道。

“小雪球现在是个翩翩美少年了。”卢子姗笑道,“念书很用功,也很聪明,已经过了乡试,张刺史打算推荐去京城参加科举。”

“好啊!”李白有些感慨,当年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也长成美少年了吗?一晃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李白到了西郊,看到了那座破庙,停下了脚步。

卢子姗看着李白盯着那座破庙,轻声道:“进去看看吧,那里的人都进了姐姐的庄园了。”

“我去看看。”李白道。

孩子们跟着李白一起过去,李白看着这破庙,感慨万千,当年在这里还过了一个年呢!那么多孩子,在一起无忧无虑地玩耍。李白还在这里教书,胡翁古翁,小虎牙,小雪球……

“走吧。”卢子姗道,“熟人都在庄园等你呢。”

“走!”李白收拾起伤感,笑道,“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李白跟着卢子姗继续西行,看到了不少田地,远处的屋舍越来越近了。

李白远远地看见一群人,似乎在等候。

越来越近时,李白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不禁泪目了。

鸨母变成了一个妇人,宁玉的双鬓也有了白发,还有那几个孩子,如今都褪去了稚嫩的面庞,成了大人了。李白没想到,叶公弘和陈团那个小胖子也来了,两人也都成熟了,沉稳了许多。

李白走到那些人面前,那些人和善地像看见老熟人一样看着自己。

李白行礼道:“诸位好久不见了。”

“欢迎回来!”鸨母笑着开口道。

李白心情有些激动,心跳得越来越快,李白低下头,笑着,笑得越来越大声,笑出了眼泪。

宁玉走过来拍拍李白的肩膀,“好久不见了,刚一见面就要哭一场吗?”

“不哭,哭什么。”李白憋住眼泪,只是大笑。

“久别重逢的感觉,有些激动。”李白笑着道。

“太白大爷别哭了。”小虎牙笑道,“我都没哭。”

“小雪球都没哭!”鸨母道,“你这么大人!”

李白擦去眼泪,带着笑容,看着眼前的人都含着泪,道:“好久不见了。”

“这些年苦了你了。”鸨母曾派人打探过李白的经历,许家的事他们都知道了。

“别说了,不说了。”李白笑道,“再说我还得掉泪。”

“小虎牙,这么大了,都比我高了。”李白笑道,“娶媳妇了吗?子莹,听说嫁人了,有孩子了吗?小雪球果真出落得不错,不是那个挂着鼻涕的小屁孩了……”

李白一一说着,这些人都笑得很开心。

“快进去吧。”鸨母笑道。

“等会儿。”李白牵着两个孩子过来,道,“平阳,伯禽,这是父亲的一些亲人,打个招呼。”

“这是宁伯父,宁伯母。”李白指着鸨母和宁玉道。

两个小家伙认真行礼,跟着李白一一认识了许多人。

“比我们小时候乖巧多了。”小虎牙笑道。

“行了,礼了见了,进去说话。”鸨母道。

一大帮子人,进了庄园,“这里很不错啊!”李白四处打量着道。

“那是。”鸨母笑道。

“说起来,姐姐始终没有告诉你的名姓。”李白道,“现在还不能说嘛?”

“多奇怪,你连我姓名都不知道,就一口一个姐姐亲热地叫着。”鸨母笑道,“我复姓公孙,单字一个离。”

“公孙离。”李白点点头。

李白跟着宁玉夫妇一起进了大厅坐下,李白道:“你这里打造的像个山寨一般。”

“你说的没错。”宁玉头疼道,“我就说这里像个山寨,可是她非要弄成这样!”

“山寨怎么了。”鸨母笑道,“不想住你就别住!”

“姐姐还是那个脾气!”李白笑道。

“小虎牙,娶妻了吗?算算年纪你也该有孩子了?”李白问道。

“有了。”小虎牙笑道。

“子莹,听说你姐姐给你嫁了一好人家,有孩子了吗?”李白接着问道。

“有了。”卢子莹笑嘻嘻地道,“太白大爷,我嫁给了小虎牙你不知道?姐姐没跟你说吗”

“什么?你们两个在一起了?”李白看看卢子姗,卢子姗偷笑着,是故意看自己笑话的吧?

“你们两个在一起我是真没想到。”李白道,“话说回来,当年你们就好上了?你们早恋我竟然没发现。”

小虎牙挠挠头道:“那是后来的事了。”

众人看着小虎牙的窘态都是笑笑。

李白今日似乎变得话很多,不停地说着,说着。

“太白,别老是问我们了。”鸨母道,“说说你吧,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我听说了一些你的事情,这些年过得苦吗?”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李白笑笑道。

“你妻子的事……我们听说时,已经晚了。”宁玉叹道。

“都过去了。”李白道,“不如我跟你们说说,我在长安的事情。”

“你在长安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鸨母道,“不过不全面,你自己说说吧。”

李白深深地看了鸨母一眼,道:“姐姐你真是神通广大。”

“我有个姐妹,在长安开了一个妙音坊。”鸨母笑道。

“怪不得。”李白笑笑,把自己在长安的事情挑着能说的说了一遍。

“太白,你总是这样,有事情自己一个人扛着。”鸨母道,“为何不向我们求援呢?”

“我哪儿知道姐姐你这么厉害?”李白笑道。

“以后有事情,再不告诉我们只想着自己一个人扛,你就不必称我姐姐了。”鸨母道,“太白,你帮我找回了宁玉,我承你的情。若是你还想着你是你我是我,也就没必要结交了,我还你一个情就两清了。是你自己不想和我们结交的。”

“别说了。”宁玉对鸨母道。

“姐姐,我知道了。”李白笑道,“可是我就是不让你还我这个情,你就不一直欠我个情,我就能继续和姐姐结交了?”

“你啊!”鸨母摇头笑笑。

“好了,别再说这些不愉快的了。”李白笑问道,“小雪球,你要进京科考了?”

“是两年后。”小雪球笑道。

“嗯,到时候说不定我也在长安。”李白道。

“我会派人照看好小雪球的。”鸨母道。

李白点点头,看着鸨母,心想我似乎越来越看不透这个鸨母了。

“上菜吧!”宁玉道,“我们边吃边聊。”

李白和众人饮酒到半夜,叶公弘和陈团等人告辞,小虎牙也带着卢子莹回去了。

“若是有空,去我们那里坐坐。”叶公弘笑道。

李白笑着答应下来道:“一定。”

等到人都走后,鸨母对李白道:“你酒吃了这么多,就别回去了,我派人给你们收拾好了房间,你们去休息吧。”

“平阳,伯禽你们先去休息吧。我有话跟你们宁伯父聊聊。”李白道。

两个小家伙跟着鸨母派来的下人去了,李白对鸨母道:“姐姐,我们聊聊吧?”

“你小子等人都走了,是想问我什么?”鸨母似笑非笑地道。

“我要不要也避让一下?”宁玉笑问。

“你就不用了,你我夫妻还有什么秘密?”鸨母道,“坐下聊吧。”

李白点点头,坐下来,三人坐在一张小桌子前,“想问什么就问吧!”鸨母道。

“姐姐是什么人?”李白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能是什么人?”鸨母笑道,“我名字也告诉你了。”

“姐姐这是还要藏着掖着?”李白笑问。

“你发现了什么?”鸨母带着笑意看着李白。

“长安城的妙音坊背后是有主家的。”李白想了想道,“主家和皇室有关。”

“我姓公孙,可和李家没什么关系。”鸨母笑道。浅斟了一杯酒。

“那个姐妹倒是和李家有些关系。”

“不是亲姐妹?”李白问道。

“不是。”鸨母笑道。

“那姐姐,原来是来自哪里?”李白试探地问道。

“原来能是来自哪里?”鸨母反问道。

“比如说,不是这个世界的。”李白敲着桌子道,“或者说,不是这个朝代的。”

“何出此言?”鸨母笑道,“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李白看了一眼宁玉。道:“宁兄似乎不对我的话感到意外。”

“有什么好意外的。”宁玉笑道,“离儿不是这个朝代的人,确实不是。”

“姐姐,那么你是来自?”李白问道。

“我和你一样。”鸨母笑道。

“和我一样?”李白问道,“姐姐知道我是来自何时?”

“知道。”鸨母笑道,“我知道你不属于这个时代,同样,我也不属于这个朝代。”

李白看着鸨母玩味的笑容,问道:“那么姐姐可知道,我们为何能?”

“我不知道。”鸨母摇摇头道,“我知道的,也仅限我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人罢了。”

“姐姐是怎么知道的?”李白问道。

“韩璐你不知道吗?”鸨母道,“她告诉我的。”

“韩璐?”李白道,“姐姐早就知道韩璐是什么人?”

“知道。”鸨母道,“她当时一来梓香楼,就找到我,戳穿了我。不过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是怎么知道我是未来的来客的。”

“她戳穿了姐姐,是想做什么?”李白问道。

“让我在一张纸上签下姓名,还说我签下就能回去。”鸨母轻笑道,“可我那个时候,不想回去。”

“因为宁兄?”李白问道。

“嗯。”鸨母没有否认,点点头。

“姐姐可知道,她为何让你在那张纸签下名字?”李白问道。

“不知道。”鸨母道,“我和你是一样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又该怎么回去。不过既然来到了,就在这个朝代生活下去罢了。我倒是还有些东西想问你,可你先问了。看来你也不知道。”

李白皱紧眉头,道:“姐姐,我们能回去。”

“别告诉我怎么能回去了。”鸨母道,“我不想回去,回不回去都一样,我在这里挺好的。”

“好。”李白点点头,道,“姐姐能把这个告诉宁兄,果真是真心爱宁兄。”

“用你说?”鸨母道,“要不是看在你是和我一样的人,说不定我也不会搭理你。”

李白脸黑道:“宁兄!”

“好了离,我们重新在一起,多亏了太白。”宁玉道。

“嗯。”鸨母乖巧地点点头。

“罢了,我也没什么想问的了。”李白起身道。

“你在那个时代叫什么名字?”鸨母问道。

“连晴。”李白道,“你呢?”

“连晴?”鸨母脸色变了,“你是连晴?”

“你认识我?”李白问道。

“没有人不认识你!”鸨母笑笑道。

“都认识我?”李白道,“我那个时候很出名吗?”

“总之我过来的时候,你是很出名的。”鸨母苦笑道。

“那你呢?”李白问道。

“我就算了吧,我的名字不值一提。和你比起来,我就是普通人,你就是神仙一般的人。”鸨母耸耸肩道,“行了你走吧,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厉害了。”

“我那个时候这么厉害?”李白笑道。

“快走吧!”鸨母不耐地道,“你现在可不厉害!”

李白黑着脸离开了,我现在不厉害吗?我很厉害的好不好。

“离,太白在你们那个时代很厉害吗?”宁玉问道。

“很厉害,天之骄子,之一。”鸨母加上一句。

“那我们可要保护好太白。”宁玉道,“等你回去了,他会承情的。”

“我不回去。”鸨母道。

“说不定你那天就回去了。”宁玉道。

“死也不回去。”鸨母道,“太白是迟早会回去的,我不回去!”

“是啊,这么看来,太白是必定回去的。”宁玉道。

鸨母依偎在宁玉身上,想起现代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回去做什么?

休息一夜,李白第二日一大早就来问鸨母:“古翁和胡翁葬在何处了?”

“你想去现在拜祭那两位老者吗?”鸨母道,“他们葬在了破庙后,你没看见?”

“没有。”李白道。

“这样吧,让小虎牙他们带着你去。”鸨母道,“你们一起去拜祭。”

“也好。”李白道。

李白盯着鸨母看了看,鸨母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昨日忘了问了。”李白道,“你是不是知道的历史比我多一些?是不是用了现代的知识在这个朝代做了什么?不然你怎么能勾搭上皇室的姐妹的?”

“没有,当然没有。”鸨母心虚地道,“我那是靠着我的人格魅力,结交的朋友。”

“真的?”李白问道。

“当然是真的。”鸨母一口咬定道。

“最好是。”李白道,“以来世之力干涉过去,是要受到天谴的。”

“别唬人了。”鸨母干笑道,“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一个干预过多的,变成疯子了。”李白道。

“我没有。”鸨母道,“顶多就一点点。没有干涉过多。”

“那就好。”李白道。

“你没干涉吗?”鸨母道,“这个很令人动心的吧?”

“我没学好历史。”李白遗憾地道,“我什么也不知道,知道的人家还都知道了。”

“哇哈哈。”鸨母笑得前仰后合,“原来你也是个不学无术的。”

“为什么用也?”李白道,“你也是吧?”

“我当然不是。”鸨母道,冷哼一声傲娇地走了。

李白无语,明明就是。

破庙后,李白带着小虎牙他们,来到胡翁和古翁坟前拜祭。

“胡爷爷,古爷爷。”小虎牙他们都跪在坟前,哭泣着,对这两位老人,他们有着无比深厚的感情。

“二老在天上,应该是能看到小虎牙他们成才的吧?”李白心道,“二老会很欣慰的吧。”

“希望二老在天上无忧,能够保护小虎牙这些孩子。”李白躬身道,“能让他们一生平安,无忧。”

远处,似乎传来了一阵悠扬的胡琴声。

“姐姐,你知道赵闯赵大夫怎么样了吗?”李白问道。

“赵大夫?”鸨母道,“那个你师叔吧?”

“是。”李白道。

“他死了。”鸨母道,“好像在你离开没多久就死了。”

“死了?”李白心下一惊问道,“怎么死的?”

“好像是得病了吧?”鸨母道,“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死得就不清不楚的,官府查了也没查出来。赵大夫生前没有子嗣,治了不少人,那些人还算有良心,帮你师叔下葬了。”

“葬在何处?”李白神色复杂问道。

“不知。”鸨母道,“你去问问赵大夫的邻居或许知道。”

“我这就去。”李白道,“平阳和伯禽,拜托姐姐照顾了。”

“没问题你去吧。”鸨母道。

李白去给两个孩子打了个招呼,之后去了赵闯的药店。

赵闯的药店,紧闭着大门,似乎很久没人动过了。

李白找了隔壁一家人问道:“老翁,您知道您隔壁赵大夫是怎么走的吗?”

“赵大夫啊?”老者看看李白我问道,“你是赵大夫什么人?”

“我是他侄子。”李白道。

“你进来。”老者道。

李白心中一动,莫非有隐情,这老头知道点什么?

李白跟着老者进来,老者道:“你想知道赵大夫怎么走的?”

“嗯。”李白点点头,“我是他的侄子,以前还来这里帮他忙,没想到这次重回旧地,赵大夫就走了。”

“赵大夫是个好人。”老者道,“我们这些邻居有个什么病痛找他,他总是免费就顺手治了。”老者道,“赵大夫死的蹊跷啊。”

“不是病死的?”李白急忙问道。

“不是。”老者神情凝重地道,“当年赵大夫死的那天晚上,动静可不小了。我在隔壁都能听见。”

“都有什么动静?”李白问道,心想果然赵闯不是正常死亡,是有人害的,和给自己下毒有什么关系?

“我听见赵大夫和一个男人争吵。”老者道,“那个那人的声音很沙哑,我听不清他说什么,不过听见了他的笑声,笑得可难听了。赵大夫好像是很愤怒,还说你骗我什么什么的,之后就是就一刹那安静了。当时把老头子我吓得不轻。”

“官府调查的时候,没说赵大夫是怎么死的吗?”李白问道。

“官府查了,说是没有什么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就归结于病死的了。”老者道,“我当时虽然觉得不对劲,但是没敢说出来。要不是你今日来,老头子我就要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了。”

“赵大夫葬在何处了?”李白问道。

“葬在了金陵城南郊。”老者道,“那里有一片坟地,很好找的,当年受过赵大夫恩惠的人不少,他们还给赵大夫立了碑。”

“多谢你了老翁。”李白行礼告辞。

李白看了看赵大夫的医馆,上面也没个锁。

李白试着推了推,竟然能推开。

门好久没有人动过了,一推开时发出难听的吱扭声,还落下了不少的灰尘。

李白打量着屋子,虽然是大白天,屋子还是很暗。耶稣是许久没有人住过的缘故,散发着阴森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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