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

于是上前聊了几句。

“国师大人可是奉旨办事？”丞相也算两朝元老，年事已高，笑眯眯的，瞧着和蔼亲切。

“确是奉旨。”梁愖涵颔首。

多半句都没有。丞相再旁敲侧听也不晓得他为什么出现在这。

本朝的国师，在政事方面，还是比较像个吉祥物。

难不成，他也动了什么心思？

梁愖涵站在最前面和丞相并肩。

从地位上来说是合适的。

但……

后面一众官员各自盘算。

摸不清楚想法情况，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一个个拿余光悄悄打量浅弦。

算起来也有一小段时间没见。

说不清楚，但能确定陛下好像哪里变了。

上首的浅弦毫无反应，没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语出讥讽，对突然出现的人并不意外。

仿佛本该如此般。

所有人立即了悟，这是陛下默许的。

浅弦握拳，几不可闻的咳了咳。

自从她扫了一眼梁愖涵后，这人就一直盯着她看。

直白的毫不遮掩。

像个人工监控。

驱散脑袋里奇奇怪怪的想法，浅弦装作不太在意，正襟危坐听下首上报的各路消息。

“陛下以为如何？”禀报的官员都是中气十足，没有话筒也能让所有人听见。

“梁大人，你怎么看？”

全场无声静默。

所有人都没想到陛下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这。

浅弦忍不住扣了扣龙椅。

万分尴尬。

云淡风轻装不住了。

突然被点名的梁愖涵：……

“臣无异议。”端端正正，规规矩矩。

跟那些只会划水打太极的老臣没什么分别。

丞相有些惊讶，忍不住转头看。

在一堆官员里。

翩然若仙，十分惹眼，鹤立鸡群。

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猜测。

视线在浅弦和梁愖涵之间来回扫视。

难不成。

却自己掐灭了这个想法。

看妍贵妃那个受宠的架势。

陛下要是有这个意思，哪能等到今天？

何况讨厌了一个人那么久。

怎么可能朝夕之间忽然就友善和谐。

那不就相当于变了个人。

抚着胡须，逐渐觉得国师只是换了个地方当摆设。

心缓缓落回肚子里。

虽然没有实权，但是国师的地位象征依然不容小觑。

丞相眼中精光闪烁。

可以拉拢。

浅弦若有所感他会这么说，也没有太过意外。

“南楚使臣接待便由丞相主持，礼部操办。”浅弦一锤定音，“设在长春节。”

“王御史暂代督察使，监管今年拨粮。”浅弦眼皮都没抬。

声音不轻不重，却无可置疑。

不管他们再讨论的热火朝天，也只是参考意见。

没有人可以代行决定权。

丞相忽然读出了这样的意味。

女帝年轻，资历浅显，也不太上心的样子。

有这个可能吗？

丞相忽而有些不确定。

“启禀陛下，臣以为，陛下合该遴选后妃，立君后。”一个世袭但没什么权利的勋爵站出来，大义凛然，一副为君分忧的样子，“中宫不可一日无主，陛下也不可偏宠一人。”

瞧着是针对柳如是。

朝堂一向就有的声音。

浅弦没有出声，敛眸轻笑。

几不可察的扫了眼丞相。

说话的是丞相的人。

真实意图嘛，可不就是渗透后宫。

老丞相终于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