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之后,沧岄开始写信。
万宁将洪黑胖信上所言一一告知沧岄,再由她书信与云千春,请他帮忙查一些事。
沧岄快速写好信后,正欲上封,忽然她的手一滞,问道:“宁儿,你可有其它话要和千春说?”
万宁一愣,她以为沧岄在与她说笑,但瞧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万宁一时间竟说不上话来。
“瞧我,你要是私下有话想说自然不好意思和我说。你自己写一些,然后一起捎去。”说完,还不忘加上一句,“你放心,我不看。”
万宁顿时大窘,娇嗔道:“舅母,您说什么呢,我可没话要私下和云郎君说。”
沧岄盯着她的脸瞧了半晌,半信半疑道:“是吗?”
万宁见她如此,越发羞臊,扭过头去不想搭理她。
这时,正好罗震音捧着茶水、食物进来,瞅见万宁红着脸侧着脑袋看向一边,不禁好奇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沧岄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没什么,小姑娘害羞了。”
“嗯?”罗震音越发好奇,“什么事能让宁儿羞成这样?”
自从和这个外甥女一起查案办事之后,罗震音觉得万宁比一般的同龄女孩胆子要大的多,且脸皮也不薄,不然查案过程遇到的尴尬事还少吗?
万宁要是脸皮薄,怕是早就臊死了。
沧岄正欲说话,就听万宁突然发声:“舅母,还是赶紧将信寄出去吧,不然又得耽搁一日。”
舅舅比舅母还爱说笑,万宁可不想再被人打趣。
所以赶紧截胡,不让沧岄继续这个话题。
“好。”沧岄倒是识趣,将信封好交给罗震音,然后伸手轻轻刮了下万宁的小鼻子,浅浅一笑,说道:“我家宁儿长大了。”
万宁一愣,沧岄性子清冷,不苟言笑,刚刚那一下尽显她柔美的一面,让人觉得甚美。
而罗震音更是难得看到沧岄如此俏皮的一面,心中漏跳一拍,看着妻子的目光跳跃着灼热的火焰。
成亲多年,不管外人看沧岄如何,他都一心只喜欢她一个。
每一面他都喜欢。
“在看什么?我脸上脏了?你还不快去寄信?”沧岄逗完万宁,见丈夫罗震音一脸痴痴地盯着自己看,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一边摸了摸脸,一边催促他去寄信。
罗震音嘿嘿笑道:“我家娘子真好看。”
万宁噗嗤一声笑了,总算舅舅没再拿她逗趣,改逗沧岄了。
沧岄早已习惯了罗震音这不着调的性子,伸手拽他起来,想将他推出去。
这时候万宁灵光一闪,跳起来抢过罗震音手上的信件,然后嬉笑道:“这信还是我去驿站寄吧,舅舅舅母好好歇着。”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诶,宁儿,你不讨论案子了?”沧岄还想着和万宁再说说案子,就见她像只小鹿一般跑了出去,便想追出去拉住她。
可还没迈开步子,就被罗震音从背后环抱入怀。
“娘子,你瞧孩子这么懂事,我们别辜负了她的好意才是。”罗震音在她耳边低语,搂着她的手也逐渐收紧。
沧岄只低嗔了一句:“又不正经了!”
其余的话便悉数被一阵密吻吞噬。
跑出客栈的万宁揣着这封信往驿站而去,一出门就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两人同时跌倒在地,发出一声惊呼。
“你没长眼啊是你”外面进客栈那人捂着胸口正欲破口大骂,待看清是万宁后,立马闭了嘴。
万宁揉了揉被撞疼的脑袋,定睛一看,竟是今日刚教训过的范储。
她第一反应是这人带人来寻仇了,但举目一看,好像就他一个人来了。
“你来做什么?”万宁爬起来,没好气地问道。
范储谄媚笑道:“我是来找郎君你的。”
万宁瞪眼:“找我做什么?你想要报复我?”
范储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我只是想郎君您那枚元宝……”
万宁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还惦记着这钱呢?”
范储讪笑:“钱谁不喜欢呢?”
万宁冷哼:“可钱在我口袋里,我为何要给你?”
范储立马说道:“自然不会让郎君白给。
您几位一离开村子,我就想起一件事来,想马上和几位说说。可你们坐着车跑得快,要不是我一狠心也租了匹马追上来,恐怕都不知道您住哪。”
说完,小眼睛眯起,嘿嘿笑道:“您看,是不是先帮我把赁马的钱付了?”
他回过身,身手指了指在在树下溜达的一匹马。
万宁看着这马又老又瘦,真不知道怎么能驮着范储一口气跑到这来。
“说吧,什么事?要是这事对我们有用,我可以把那锭银子给你。”万宁示意范储跟着她走到树下。
他们站在客栈门口,太过显眼。
范储忙不迭地跟着万宁,到了大树的背阴处,范储讨好地躬着腰,笑嘻嘻说道:“这事有些离奇,但我绝没有欺骗郎君,只是我怕郎君你听了以后会觉得我是信口胡诌,所以还请郎君先赏些散钱,让我付了这赁马的费用不是?”
万宁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这事还没说呢,就只想着要钱的。
若是人品好的,万宁还愿意给个订金啥的,比如说藤竹,万宁知道她不会骗他们。
可这范储是什么人?赌徒酒鬼,地痞无赖,她能信他?
狠狠瞪了他一眼,万宁斥道:“不说就算,谁稀罕。”
说着转身就要走。
范储这下急了,连忙拉住万宁道:“郎君别急,我绝不是来骗钱的,只是这手头实在紧,这马是我好不容易赊来,要是回去拿不出租金,那少不了又是一顿皮肉之苦。”
万宁冷笑:“你难道不是想骑着这马跑了?还会把马还回去?”
范储脸一沉,正色道:“我哪能做这种事?做人得讲信用不是?”
“呦,你还知道信用二字?”万宁嘲讽道,“若你知道信用,还能做下偷盗讹人这些事?”
范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脖子,说道:“嘿嘿,那马行的东家颇有些势力,我骑着这老马能去哪?要是跑了被他逮住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这才是真话!”万宁甩开他的手,从怀里拿出一串铜钱,说道,“简单说说什么事?要是能引起我的兴趣,这租马的钱我先给你!”
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