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青城山,绵延数百里。山上林木繁茂,山石险要。
在主峰“玄指峰”半山腰一处较为开阔的山地上,建有一座气势恢宏的庞大庄园。
此庄园依山而建,白墙黛瓦,楼阁林立,俨然一座仙宫福地。
一条总共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的石阶山道沿着山势从山下一直延伸至庄园正门。
正门上方挂有“名剑山庄”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据说是山庄首代庄主顾云鹤以五尺重剑为笔,以磅礴剑气为墨,飞临于千仞绝壁上,一气挥洒而就。
后人将绝壁上这四个大字,请制匾名家制成牌匾,悬于山门,如今已有上百年的时间。
余伊建沿着那漫长的石阶一级级往上攀爬。
由于平时上山采药走惯了山路,因此虽然石阶很长,但余伊建走得还算轻松。
不知不觉已走过一半山路,突然,一颗小石子“咔咔”地从山上蹦落下来,落在了余伊建的面前。
余伊建弯腰将石子捡起,却感觉这石子摸起来十分粗糙,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小小一颗石子上竟密密麻麻布满了似刀剑利器刻划出的道道划迹。
而就在这时,一个背负长剑,年约、九岁的小剑童从一颗粗壮的树干后露出半个脑袋,朝余伊建尴尬一笑。
还未等余伊建开口,那小剑童便从树干后跳了出来,对余伊建抱拳施礼,然后问到:“小哥可是来参加本庄开炉大典的?您来早了,现在距离开炉大典之日还有三天呢。”
“开炉大典?”余伊建对此一无所知,因此一脸疑惑的表情。
小剑童见余伊建似乎对开炉大典并不知情,便问到:“你不是来参加开炉大典的?”
“嗯。”余伊建点了点头回答说:“我是受人之托,有要事要见你们庄主。”
“原来是这样。”小剑童说到,“可惜啊,您来的不是时候。我家庄主这几日正在为开炉大典的事闭关呢,这几日您怕是见不到他了。”
“啊?看来那相师还真有两把刷子。说我此行不顺,果然就遇到了麻烦。”余伊建自言自语道。
接着,想想自己如果就这样下山,还得在无锋镇上找个客栈住上三天,破费不少银两,便露出了一脸惆怅。
小剑童见余伊建手持清风剑,露出一脸为难之情,眼珠子一转,便问到:“小哥,你也是个习剑之人吗?”
“嗯,算,算是吧。”听了小剑童的话,余伊剑看了看手中的清风剑,底气不足地回答说。
“那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易。”小剑童说。
“什么交易?”余伊建问到。
“我把你带进庄门,求二师兄找间客房留你住上几日。”
“嗯,好好好,这主意不错!也免得我来来回回走这条山路了。”余伊建笑着说。
“但是,有个条件。”小剑童又说到。
“什么条件?要收钱吗?收钱我可就不住了。”余伊建回答说。
“不收钱,不收钱,你只要每天陪我练练剑。”小剑童赶紧解释道。
“练剑?”余伊建一脸疑惑,心想,这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陪人练练剑就能白吃白住?
“嗯。师傅罚我独自一个人在庄外练剑,而且天天就对着一颗颗石子练,练得我都无聊死了。”小剑童回答说。
听小剑童如此一说,余伊建把手上的那颗小石子又拿起来看了看,他实在是想不出,这小小的一颗石子怎么用来练剑呢?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正当余伊建拿着石子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剑童问到。
“嗯,嗯,没问题,成交,成交了。”余伊建生怕小剑童又反悔,赶紧答应了下来。
“那行,眼下天色尚早,还未到用膳的时辰,你先陪我练剑。”小剑童说着,拉了余伊建的手就往山上走去。
期间,余伊建知道了小剑童姓许,被他师父取名为剑心,颇为有深意的一个名字。而小剑童也知道了这位小哥哥的名字叫余伊建。
到了庄门前,见那副巨匾上“名剑山庄”四个大字浑厚有力,气势不凡,余伊剑不由发出一声赞叹,自言自语道:“都说疯老头的鬼画符龙飞凤舞,这几个大字看起来也气势磅礴,十分气派啊!”
“那可不。”小剑心带着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说到,“这可是我们山庄初代祖师爷亲笔,噢不,亲自以重剑气机所书写,是我们山庄的宝贝之一!”
说着,小剑心没有直接进入庄门,而是转了个身,带着余伊建沿着山庄院墙外一条山石小径往庄后走去。
听小剑心提起了宝贝,余伊剑一时来了兴致,赶紧一边走一边追问道:“小兄弟,那你们山庄,除了这块匾是宝贝,还有其他什么宝贝吗?”
“当然有啊,如果绝世名剑也算宝贝的话,我们名剑山庄里的宝贝可就多了。”小剑心一边前头带路一边颇为自豪地回答说,“在庄内的‘藏锋阁’,庄主收藏了万支名剑,放眼全江湖就没有那个宗派能藏有这么多绝世名剑的了。”
“哦?这么多?难怪连你们庄也叫名剑山庄了。”余伊建说,“但是,这么多剑,你们庄主是怎么得来的啊?”
“这可不是我们庄主一人之力可以办到的。这是我们山庄一代代收集传承下来的。我们山庄每年都会自行铸剑,每到剑成之日便会举行开炉大典。届时,很多慕名而来的江湖侠士便会纷沓而来。依照我山庄历代留传下来的规矩,来者如若对新铸之剑感兴趣,便可用手中之剑挑战我庄各大剑首。如能取胜,又能与新铸之剑意气相通,则可取走新铸之剑,但如若失手,便要留下手中之剑。而结果往往也是落败者居多,因此这一代代积累下来,我山庄的名剑就越来越多了。”
小剑心一边介绍一边露出自豪之色。
“原来如此,这么说这开炉大典应该是个十分热闹的日子了?”余伊建问到。
“那可不,江湖上的名门剑客都会来观礼求剑,所以我们庄主和几位剑首都加紧闭关修炼,以迎接这开炉大典之日的到来。”小剑心回答说。
听小剑心如此一说,余伊建又问到:“你刚才说那剑首又是什么人啊?”
“哦,本庄按剑法修为和资历辈分将全庄门人分为庄主、剑首、剑魁、剑霸、剑客、剑人六个等级。庄主统领全庄人等,而每位剑首都各带一支剑族。”小剑心解释说。
余伊建听完差点没笑喷出来,剑人贱人,这不和自己差不多了吗?便忍不住开玩笑说:“那不用说,你肯定是个贱人了。”
小剑心却没听出余伊建的画外音,只是单纯略带自豪地回答说:“才不是呢,我已经是剑客了。如果能参悟师傅新教的剑术,我就是剑霸了。”
余伊建点了点头,心想,这名剑山庄听起来确实牛掰,改天定要好好见识一番。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山庄后的一处偏僻之所。
这里有一片较为平坦的地面。一边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清潭,一股山泉从崖壁上倾泻而下,“哗哗”地注入清潭。崖壁上隐约刻着几个字——“洗剑池”。
另一边则是云遮雾绕的万丈深渊。站在这里,放眼望去便是青城山脉那高低起伏的巍巍群山。
小剑心朝这片平地伸手一指说到:“呶,这里就是我平时练剑的地方。”
“嗯,还不错,山泉为邻,云雾相伴,是个修习练剑的好地方!”余伊建赞叹了一句。
“哎,地方好有啥用,师傅教的剑术我一直练不好,小哥哥,你也是习剑之人,你能帮我分析分析呗?”小剑心一脸期待地看着余伊建,在他的眼中仿佛所有外来的和尚都会念经。
事已至此,余伊建也没有办法,虽然自己根本不懂剑法,但为了能白吃白住,他只能尝试是否可以蒙混过关。
“哦,那你先说说,你师傅是要你怎么练剑的?”
“你看着。”小剑心说着,“噌”一声,熟练地从背后将那柄约两尺半的短剑抽出,又从潭边检起一粒黑色小石子,抛向空中。
接着,只见他手中短剑突然出手。
“噌噌噌”一连出手数次。
每一次都准确无误地击在石子上。
无论石子在剑击之后弹向何方,下一剑依然能被准确无误地击中。
每次剑石相击之时,石子便被剑锋切去若干部分,空中随之溅起一团团粉末状烟尘。
这一手剑击之术,不但要求练剑之人出剑速度极快,还需要能准确地判断石子在剑击之力下的走势,所以对于一般人而言确实实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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