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工作很顺利,没什么磕磕绊绊。
他算是如鱼得水,做回本职。
能这么熟练地处理食材、调味,靠原主留下的那点记忆自然是不行,何雨宏原本就喜欢钻研吃。
拿早的测试来说,他完全可以用一道高水准的菜征服老哥和其余人。
金色晚霞洒满半间厨房,兼职的女工和两徒弟正在归整、收拾。
何雨柱拍了拍手,甩尽水珠,一边解开围裙,一边靠到何雨宏身边,“怎么样?第一天,还适应吗?”
“他哪有不适应?小何师傅老练地让我感觉身边又站了一个何师傅。”老杨闻声打趣道。
何雨柱作为一把手,灶台是单独的,何雨宏和老杨背对着他,用的是连着一起的灶台。
“是吗?”何雨柱诧异,眼神玩味地看向弟弟。
何雨宏笑了笑,“您太客气,杨师傅,我要学的还多呢。”
“小何师傅,不用谦虚,我看啊,要不了多久,厂里就会给你升级。”老杨笑道。
他吹捧得实在厉害,一度让何雨宏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一通猛舔,像极了后世的某种生物。
聊了几句,何雨宏跟着老杨去厕所,回来路,老杨半路道别,直接回去,何雨宏回厨房与老哥汇合。
实际,老哥徒弟留下,为的什么,整个厨房的人都知道,不过大家伙都三缄其口。
对于这事,何雨宏想着找个机会,劝一劝他。
总归是敏感时期,小心为妙。
“嘿,小子,偷酱油你!”
才撩起厨房门口的布帘,视野没全打开的时候,嘭的一声,他只觉得腹部被什么撞了下,等反应过来,那小东西已经从他身侧蹿走。
“会不会走路?不长眼啊你?”
“嘿~”何雨宏无语。
这小子,撞了人,还骂骂咧咧。
他再一看那衣服,有点眼熟。
“算了,是棒梗,回头见到我帮你说他。”老哥拎着一网兜过来,笑呵呵看着那个跑动的背影。
收回视线后,又打量何雨宏一番,问道,“没撞坏吧?”
何雨宏笑了,“您这瞧不起谁呢?”
何雨柱抬手拍了下他的屁股,笑道,“跟谁说话呢?没大没小的,走,回去。”
下班潮已过,厂里没几个人,何雨柱双手背在后腰,手里拎着一网兜,网兜里装着两铝制饭盒。
没走正门,他领着何雨宏走偏僻小道。
他自己也知道,这网兜给有心人瞧见不好。
坑洼的水泥路旁稀松长着半人高的野草,没人清理。
这种情况得益于当下的总局情况。
凉风淡淡,天色犹亮,走在老哥身后,何雨宏莫名地有股恬然感。
没有微信、没有手机,心静了不少。
路过一排巨大的水泥排水管时,何雨柱猛地一弯腰,闲散的目光锁定某处。
何雨宏顺着望去,右嘴角不由扬起。
呵,小子,可逮着你了!
一段水泥排水管后,坐着三个小身影。
“来,吃,蘸着酱油吃。”
棒梗将深绿玻璃瓶中的酱油分给两个妹妹。
秦淮茹家三个孩子,棒梗老大,是个男孩,小当和槐花是女孩。
“哥,你衣服怎么破了?”小当望着棒梗棉衣胳膊处的一个小洞,问道。
一提这个,棒梗一脸恼火。
都怪那傻大个!
“没事,回头让奶奶给补一下。”棒梗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小孩子心思,在妹妹面前不能落了面子。
“天怎么黑了?”年纪最小的槐花娇声问道。
棒梗和小当抬眼一看,天还亮着,再一看自己身下,被一片阴影笼罩。
三人齐刷刷地往后看。
没看见人脸,是一双被黑色工装裤包裹的大长腿。
三人又齐刷刷地抬头。
“宏、宏叔……”
刚22岁的何雨宏听到这个称呼,一阵硌应。
难道不该称呼为‘哥’吗?
惊愕过后,棒梗哼了声,小当机敏地把手中的鸡腿往身后藏,槐花傻乎乎地继续啃着手里的鸡块,嘴边点点烤焦的黑灰和酱油渍。
“嚯,吃得够香的啊。”
何雨柱从何雨宏身后转出,蹲下抚着槐花的小脑袋。
“可以啊,棒梗,哪儿弄的鸡?”他问道。
“要你管!”
棒梗瞪了何雨柱一眼,又瞥了何雨宏一眼。
小孩年纪小,脾气挺大。
何雨柱嘿嘿一笑,指向何雨宏,道,“棒梗,知道这谁吗?”
“我管他是谁?”棒梗故作不知。
熊孩子一个,刺头得不行。
“回去好好问问你妈,打听打听你宏叔在南城的名头,撞了人,你还耍横?”何雨柱大有胡编乱造、抹黑自己弟弟的势头。
见苗头不对,何雨宏赶忙道,“行了,说两句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