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九寒冬,帝都成了雪城,白茫茫一片。
残月高挂,夜很静,人心不静。
何雨柱躺在床,身子裹在棉被里,屋内小木炭盆里很多木炭闪动着红色火星,提供些许热量。
透过窗帘那丝缝隙,他望着辽阔夜空,目光平静,思绪翻涌。
很多时候,确实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当他认真反思时,便知道,小弟何雨宏的话或有三分夸张,可事实也大差不离。
热心肠是好品质,伟大领袖还说要向雷锋同志学习呢。
可别人不当你是热心肠,那就是第二种说法。
“唉~”
静谧的屋里,回荡他无奈的叹息。
同样瞭望夜空的,不止何雨柱一人。
秦淮茹和秦京茹俩姐妹挤在一张小床,头对着窗户。
斑点花布窗帘有些短,空出一条不小的缝儿。
秦淮茹心里空落落的,莫名难受。
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发生了,却不知道是什么。
秦京茹双眼空洞。
计划落空,幻想破灭,她很伤心。
她慢慢盘算。
下一次,是什么样的人呢?
两姐妹背对着,不知道对方都是一肚子心事。
……
此时,何雨宏屋里。
门窗严合,窗帘密封,床依旧是枕头撑起来的伪装。
他拎着一把锄头,背着一军绿色布袋,进了空间。
物品可以进出空间,这点他早就发现,不然他真得是赤条条进,赤条条出。
从衣的内口袋拿出老杨给的那带牛皮纸包,他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好几个用牛皮纸裹住的小纸包,每一个背面都用小楷写着几个字。
“萝卜。”
“玉米。”
“大白菜。”
“这是……矮稻。”
最后这个是他的目标,是这次特意托老杨弄的。
国家稻的历史很长很长,在杂交水稻前,也有一段很精彩的历史。
有些品种,或因不如杂交水稻那样高产,或因培育条件,或其他原因,慢慢退出历史舞台。
他手这款矮稻,正式名称没有,试种的农民称之为臭色,它米粒圆润,晶莹剔透,出锅柔软软糯,口感极佳。
没穿之前,有幸尝过一次,比之所谓第一的五常大米、原阳大米,好太多太多。
可有一点,它单产低。
何雨宏估计,这就是它后来销声匿迹的原因。
如今有机会,正好也有条件,他想做个实验,看看空间这块‘待开发’的田地是不是真能养出庄稼。
他观察过,空间里,外在的气候条件都是艳阳天,光线柔和、不晒,很适宜植物进行光合作用;环境条件,没虫、没动物,完全是植物野蛮生长最佳所在。
最重要的,他想试试灵泉对植物的作用。
播种不是多简单一事,不同种子,所载深度有所区别,覆盖泥土多少、松紧也有所区别。
他将萝卜、玉米、大白菜分开埋下,独留一块比较大的土地,小心翼翼将矮稻种下。
啪啪~
直起腰,他拍了拍手的泥土,不停歇,从布袋里拿出自制的‘花洒’。
是两个喝光酒的绿玻璃瓶子,盖子是原本的盖子,不过密集地戳了一些细小孔。
从灵泉湖泊装满两瓶,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洒过作物种子埋的所在。
种子不多,可洒水时,费了一会功夫。
将两个绿玻璃瓶子立在田埂头,何雨宏把衣服脱掉,整齐码在湖边石头,一个干净利落的下水,扑棱棱游到之前的那个大青石旁。
大青石已被湖泊全淹过,正好,他平躺在面,还浸在水里。
这么些天下来,他的皮肤又白了几度,更细腻,曾经的一些小疤小痕全部消失。
他的头发也因此有所改变,乌黑浓密,发量增加。
前些天,他不得已,还去理了个发。
“呼~”
长长吐出一口气。
扭头看了一眼那片田地,他闭目入睡。
挨着近的那些蓝色小珠飞快地附着他的身躯,透过毛孔,渗进他的身体。
空间重新恢复极致的静。
咕咚咚~
很细微的一声。
哪里?
咕咚咚~
又一声。
原来是泥土滚动的声音。
那片田地,有一根绿茬苗拱破了压在身的泥土,摇摆着生长。
……
西城区,部队院子,一处宅院。
已是深夜,宅院的书房依旧透亮。
这是个极雅致的房间。
微黄的灯光下,一位穿着相当考究,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梳着大背头,戴着眼镜,眉头紧锁,望着书桌的一份文件,他搭在桌沿边的手,两指间夹着一根香烟,寥寥蓝烟升起,地落了一小圈烟灰。
咚咚~
安静的环境里,敲门声格外清晰,一下将中年男子从思绪中拉出。
“进。”
他回了声。
声音里有些许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