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凝在桌上新买来的毛线团,聂萌思路又飞了起来。
“织个什么款式的帽子才适合他呢?”
她睡不着,索性起了身,走到桌边,摆弄起那团毛线。“卷边的……好像可爱了点,包头的……把王八蛋的小脸弄得愈发小了,”她努努嘴,否定了这两个款式,“要是一圈平针织上去,好像又朴素了点……突显不出老娘的针织技术……”
尽管聂萌真的没什么针织技术……
但只要敢想,她就敢织!
织出来的有没有差异,差异多少就是后话了。
她擒着两根小木针,一线一线挑着手里的绿毛线团,手指动的慢,也算扭扭歪歪开了个头,织上了一小段。
才刚织上没几针,反而真困了。
“织毛线居然比看书还催眠……”她放下手里的活,重新见周公去了。
聂萌如今的心里就两件事:一件是搓澡赚钱,早日实现财务自由!一件是针织还恩,早日把帽子完成!
梦里都坐在钱堆里,一边数钱,一边织帽子呢!
为了能有机会再加工资,获得晋升,聂萌每天来的更早。
“萌儿姐姐,今天奇怪了……”
“有何奇怪的呀?”
聂萌跨下马车,看到澡堂门口冷清,才明白小鬼口中的异常。要换在前几日,就是这一大早的澡堂口,也是鬼满为患,由苏暖早早安排叫号。
“日日下饺子的场景看的腻了,难得清净下也不错。”
“萌儿姐姐说的对!”小鬼提着灯,绿油油的火苗,只有灯芯处飘着星火,应和道:“我也可以安心睡个好觉,没谁喧嚣吵闹了。”
她前脚刚进草棚,还没换上工服,后脚阿英跟了进来。
“聂萌!”
自从地府大佬光临后,她的地位在澡堂急剧上升,连一向口没遮拦喊她小白痴的阿英,也乖乖改口。
“看我这嘴真不会说话,”她假惺惺地“啪”自己的脸,“应该叫九爷未婚妻才对!”
此话一出,专心算账的老板娘也停了手,抬起眼帘。
“未婚妻?”
“你们还都不知呢!”
阿英倦倦的打着哈欠,随即抹了一把脸,继续道:“外面都传开了,九爷和她要结婚,花童都选好了……”她故意把尾音拖得又长又细,生怕大家不相信似的。
“谁是花童啊?”
搓澡姐妹花中的小八来了兴致,“不会是成天送她来的小鬼头吧?”
做姐姐的经小八一提醒,八卦起来:“细来想想也是,”她旋即转向聂萌,问道:“聂萌你一个下九路搓澡工,每天又有马车,又是接送……而且我瞧你的马真不一般,不是傍上什么大人物,哪能……”
“就是抱大腿,老娘也肯定选个靠谱又粗壮的呀!”聂萌心里回击,“再说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怎么老娘连兔子都不如?”
地府的鬼真的太能掰扯了。
这站在街口随便聊上几句,怎么一转眼就传成了如此……
“误会了!”
“误会?”
阿英的一句反问,让她心里有点不祥。
“可是有鬼亲眼看见你日日进出阎王府,据传……可是在府上住了好一阵!”此话一出,在场的一阵唏嘘。
“哇!我连阎王府长什么样都没瞧过,聂萌,你真的住在里面呀?”
小八一半羡慕,一半眼红。
“难怪今天澡堂这般冷清,”这下算是整明白了。都以为聂萌是阎洛玖的人,以前不知道,现在真相大白,谁不要命了,还敢让大佬的女人给自己服务!
“……”
聂萌心里苦。
不解释就像是默认,解释起来就怕越描越黑……
在这如履薄冰的当口,脑子里飘过一句古话:“眼看她高楼起,眼看她楼塌了。”她撇撇嘴,“老娘的楼刚造完,就塌了……也他妈太光速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