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后悔着,“要是昨天不出门买什么破毛线就好了,”好心办了坏事,花了钱还要背后被嚼舌根,“亏大了!亏大了!”
聂萌这边不过被几个女鬼围堵追问,就烦的要死。
她要是知道阎洛玖在大殿上,被一众鬼臣联合攻击,说他鬼迷心窍,色令智昏,更是话语之间隐藏着要他让位退贤的意思。
估计她马上就会觉得自己遇见的都不是事儿:神马都是浮云……
“我等也是极其不愿意相信坊间传闻。”
“哦?”
阎洛玖并不正眼相看,乜眼看向带头的鬼臣,“既然不愿相信,何不干脆不信?”
“但是……”
他把玩着手里的核桃,慢慢盘动,发出“科科”的声音。左耳上的银线垂着,把他的天鹅颈衬得越发修长白皙。
“所以,”他声音沉而冷,昔日红润的薄唇,微微泛白,有些发干,“大人明知是坊间传闻,还是选择相信?”
最后一个字落音,阎洛玖停止手上的动作。他转过脸,细眼狭长,眼角在冷冽的目光中更显深邃。
“臣不敢!”
吊死鬼大人双膝跪地,与他私下交好的一众鬼臣都跟风,跪了下来。
“九爷先是有意立聂姑娘为上司卿,让出黑岩坐骑不算,又准她住在阎王府上,”虽是跪姿,吊死鬼却是言之凿凿,咄咄逼人。“前不久还专程去下九路寻她搓澡,种种行为,实在难以说服臣等一心向着九爷……”
“请九爷三思!”
他一句三思方罢,又起一波:“请九爷三思!”
纵使大臣这般,阎洛玖面色仍是平静。
若非事由自家闺女起,河童大人早该出口帮着阎洛玖。可惜,他若开口,不仅无用,若是吊死鬼知道婚约之由来自河心,可能连他也要被扯进是非,“到时九爷非但要思量如何全身而退,还要保全我。”
与其做赔本买卖,不如还是不说为妙。
阎洛玖与他二鬼,早已在大殿披荆斩棘,一搭一唱,形成默契。
“吊死鬼大人有何高见?”
“阎王府是九爷的住处,也是议事的公堂,并非无名无份无位之鬼可随意进出。”他抬起上眼皮,目光不善,带着杀气看向阎洛玖:“九爷作为地府掌事人,应该洁身自好。为证明与聂姑娘并无传言的绯闻关系,建议将她逐出阎王府,并从此不再往来,方可以安民心!”
……
突然一下子清闲下来,聂萌还有点不习惯。
“摸鱼技能生疏了……”
她躺在高高的草堆上,“大”字造型,完全没有包袱,怎么舒服怎么来!更不想为了些无中生有的事瞎操心,“该吃吃,该喝喝,遇事不往心里搁。”
一段时日而已,连白日梦都忘记怎么做了!“发不了财,连发财梦都没机会做了……”
之前白天精疲力竭,晚上倒头就睡,失眠的情况也是不存在的。
现在作息正常了,青天白日竟是睡不着。
回想当初通宵,她自己也没想到为了赚钱当富婆,居然这么有动力,在朦虫书屋看书熬了不少夜,心里佩服自己道:“老娘也太有学霸潜质了吧!”
哼着小曲,开始为她的小帽子设计起了花样。
稀疏的岩浆池,晃着两三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