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
杨爱华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一脸委屈的看着张远,心中直骂张远榆木疙瘩,怪不得年纪这么大了还一直娶不上媳妇。
见杨爱华梨花带泪,有个人实在忍不住了。
“你这男同志怎么回事,既然招惹了人家女同志,就不要婆婆妈妈的,有损我们大男人形象,人家女同志都率先跟你表白了,你一个大男人还矫情什么!”
说着又看向杨爱华,声音不自觉压低了些,“女同志你放心,有什么委屈,我们再坐的各位都可以给你做主,一定让他对你负责。我就不信了,有这么多人作证,他还能抵赖得了。”
男人说的斩钉截铁,为自己给女同志出头而颇为自豪,却丝毫没注意到有几个人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就连杨爱华和扬爱国两兄妹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在场这么多人,好像都看到是她先招惹人家的。
虽说他们兄妹二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可说到底,一个女人上赶着追男人,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呀。
就连和这个男子一同来的另外一人,也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忍不住悄悄拉了拉他。
可惜这人现在满脑子都是为美女出头,怎么可能还会注意到同伴那小小的暗示。
“这位同志说得好,不过,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同志。”
许可人一边给说话的男子鼓掌,一边慢慢从人群中走出来,脸上挂着笑,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其中有之前看到她和张远一起进来的人,眼睛刷的一下亮了,如果许可人和那人目光对视,就能发现,那是和她一样,看八卦时的眼神。
许可人其实还想在看一会热闹的,不过,这么多人合起火来欺负她男人,她纵然有再好的脾气,也有些火了。
张远皱眉,心中早就不耐烦了,见许许可人走过来,又怕她被别人误伤,只好先到许可人身边。
刚抬起脚,就被许可人一个眼神制止住了,张远无奈,只好乖乖站在原地不动。
那男子听到有人符合他的话,心中更加高兴,原本就微微上扬的下巴,现在扬的更高。
“女同志你问吧,我知道一定告诉你。”男人也就是薛志辉急忙开口。
“好,我想问问男同志,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人乱扣帽子!”
“哈,哈哈哈,哈哈!”店里看热闹的人都被许可人的话给逗笑了。
骂人的话被她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怎么这么好笑呢。
不过有人可不这么想,至少那个被骂的薛志辉反应过来后被气的脸红脖子粗,脸色相当难看。
“你,你这位女同志,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又没得罪你,你凭什么骂我!”
“呦,这就叫说话难听了,如果不是我脾气好,早就对着你那张脸扇上几巴掌了!”
许可人扬了扬手,做出一个要打他的动作。
男人吓的往后一缩,许可人嗤笑一声,骂了句“怂货!”
男人气的要死,色厉内荏到,“你,你不可理喻,我在为这位女同志打抱不平,关你什么事,你在捣乱,就是破坏民众团结。”
“够了,破坏民众团结我看你是第一个,不分青红皂白胡乱给人扣帽子,你是哪个单位的,思想如此狭隘。”
媳妇被人如此污蔑,张远十分愤怒,对这多管闲事的男人,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你,你这是污蔑!”男人接连被两人怼,有些慌了。
杨爱国见帮他妹妹说话的人受了委屈,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你们就不要怪他了,这位同志也是好心看我妹妹受委屈,帮她打抱不平!”
“呵!打抱不平?你还真有脸说,一个不知廉耻,往结了婚的男人怀里扑,还口口声声说喜欢。
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跑来一统指责,扯着破坏民众团结的大旗来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现在早就是新社会了,纳妾这样的封建糟粕也已经被废除,你们这是公然和上面叫板么!”
许可人都气笑了,这些人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当她这个正牌夫人是死的。
“哗!”
店里看热闹的人在听明白许可人话语中包含的意思后,瞬间不淡定了。
鄙夷的眼神不断往杨爱华身上扫。“真不要脸,一个大姑娘,大庭广众之下拉着人家结了婚的男人当众耍流氓!”这是看不过去小三抢原配男人的。
“谁说不是呢,人夫妻俩感情好着呢,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个男的可是扶着他媳妇进门的!”
这是店里唯一看到许可人被张远搀扶进屋的几个人之一。
指指点点暗含讽刺的目光落在身上,要是有个地洞,想必杨爱华早就二话不说钻进去了。
千算万算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张远就结了婚,而自己也被他们说成了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计花全部泡汤不说,还让她丢了大脸。
别说杨爱华,就是帮杨爱华打抱不平的薛志辉,现在也是毁的肠子都青了。
他是钢铁厂的正式工,这次之所以会帮杨爱华说话,也是有原因的,听说上面要选小组长,首要条件就是必需在群众面前有好的口碑,这不遇到事了,就想了个打抱不平的办法,谁知摔沟里了!
只能可惜,他这次遇到的是许可人和张远两口子,不但让他算盘落了空,还惹了一身骚。
想要的没得到,还被说成公然和上面作对。这话要是传到厂里,别说小组长的位置他不要肖想了,就是他自己都得被处分。
想到这些,薛志辉把许可人张远还有杨爱华都给恨上了。
特别是杨爱华,谁让她自己不检点,勾引有妇之夫还如此有底气,让他判断错误,从而做出对自己不利的决定。
不过,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从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悄悄离开。
杨爱华不知道自己被人记恨上了,她还想在挣扎一下。
“远哥哥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已经结婚了?”
她都得不到的男人,就凭一个一看就是个病歪歪的女人能抢走。
“我结婚还需要像你报备!”张远连眼神都懒得再施舍给无关紧要的人,只冷冷说了句,就不在看她一眼。
他此刻整个人都处于亢奋状态,因为许可人当众承认他是她男人,这可比任何的甜言蜜语都让他受用。
许可人被张远灼热的目光看着,微微有些不适用,男人这是又发什么疯,大庭广众之下,她总有种被张远扒光衣的错觉。
杨爱华被张远毫不留情的奚落,心中生起一股怨气,她一个城里姑娘看上张远那个泥腿子是看得起他。
没想到,到头来自己面子全部丢光,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许可人,张远才会抛弃她。
杨爱华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整个人走进了死胡同。
如果目光能杀人,许可人都不知到自己被杀了几回。对上杨爱华的目光,许可人微微一笑,挑衅意味十足。
杨爱华突然被愤怒冲昏了她的理智。“你个该死的小贱人,勾引我的远哥哥,你去死,去死……”
杨爱华一边尖叫,一边像疯婆子一样往许小艳身上扑去,抬起的手更是往许可人脸上招呼。
因为距离许可人太近,眼看她的手就要招呼到许可人脸上,许可人想躲,却发觉自己身体沉重,好像根本躲不过,这才想起,这具身体已经不是她前世那健康的身体了,坏菜了!
许可人心中忍不住哀嚎,这杨爱华一看就是有两把子力气的,也不知她这幅小身板挺不挺的住。
就在许可人胡思乱想间,一个人影瞬间来到许可人面前,伸出一条腿,毫不犹豫把人踹出两米远。
许可人看清来人,双眸狡黠一闪,计上心来,偷偷给张远使了个眼色。
随着一声“碰”的人体撞击地面的声音,和一声女子的惨叫,许可人也顺势倒在张远怀中,张远会意,瞬间变脸。
“可人,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可人,可人……”
一系列的变故,把店里的人全都看蒙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不是那个叫杨爱华的女人被踹飞了么,怎么晕倒的却是许可人。
别说看戏的人,就是杨爱华和她哥两人也一脸懵地,杨爱华因为被一直追求的人如此暴力的对待,还被许可人抢先装晕,委屈加上身体的疼痛,双重打击下终于受不了,哇哇大哭起来。
可惜,之前上过一次当的人,根本就没心情看这对兄妹耍宝,现在他们所有心神都被许可人吸引住了。
只见许可人躺在张远怀里,小脸惨白,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这样看人好像真的快不行了。
“这位小兄弟,你媳妇这是怎么了?”
有好心人怕闹出人命,赶紧开口询问。
张远闻言,一脸心疼加焦急,“我媳妇她这也算得上是老毛病了,只要不被刺激到就没事。可只要受刺激了,很有可能就……”
后面的话话张远没说出口,在座的全都不是傻子,一下就听出来了,看来这小姑娘的病不是一般的严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