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会议持续了两个时辰,期间不少将领提供了补充。
按照最终形成的军事作战方案,情报司将会派遣大量的情报人员渗透进朝鲜战场,以及盛京等重点方向。
收集情报,挖出清军安插在内部的奸细,顺便策划颠覆行动。
将获得的情报,源源不断的提供给两栖军指挥大营。
另外在军事方面,第七舰队,第舰队会协助伽马的两栖军,李唐的炮军从仁川登陆,直接从正面进攻清军主力。
剩下的六个舰队,则由张玄率领从黄海方向,进入东江防线陆地段,切断清军退回盛京的边界线。
计划非常详细,甚至连援助给朝鲜军队的武器弹药都被运上了船。
安排好一切,张玄,伽马,李唐,陶离四位大将依依告别,之后决然的奔赴战场。
望着四人的身影,陈河伫立在甲板上久久不语。
“少爷,起风了,咱们也该走了。”梁大壮走过来小声提醒道。
“是啊,都走了,咱们也该去皮岛看一看了,毕竟那里也是龙潭虎穴之地啊。”
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随着海风徘徊于潮湿的空气中,一艘艘巍峨的武装巨舰缓缓升起风帆,向远处游戈而去。
没多久海面上便只剩下两艘破漏的沙船调转方向朝着皮岛驶去……
皮岛
码头仓库,此时的卢象升一脸阴沉的盯着地上的尸体。
几十名穿着明军服饰的士兵尸体,横七竖的躺在地上。
在他们身后的仓库里,正有着浓烟往外冒出。
“这是怎么回事!”姗姗来迟的沈世魁,一边穿衣服,一边愤怒的质问手下。
“回沈爷,拂晓时分,一伙叛军伙同奸细,杀了我们几十名兄弟,而且还烧毁了提供给大军的粮草。”
“啪!”
沈世魁一个耳光扇在属下的脸上,咆哮道,“你再说一遍!”
属下委屈的捂着脸,吭哧瘪肚的低着头。
“算了”,东魁兄,还是捉拿叛军和奸细为重。”
一夜宿醉,卢象升的脑袋到现在还有些疼。
好在沈世魁是个通情达理之人,闻言愧疚的拱拱手。
“建斗兄所言甚是,下官这就派人捉拿奸细,别且重新为大军筹集粮草。
就请建斗兄再耐心待上几天,好让下官略进地主之谊。”
“几天?”
卢象升眉毛一皱,心中有些为难,前方军情如火,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朝鲜就完了。
因此他毫不犹豫的拒绝道,“算了,卢某王命在身,不能在等下去了,半个时辰后大军即将出发。”
“这……”
沈世魁一愣,没想到这家伙如此倔强,粮草都没了,还敢往朝鲜跑。
瞧他一脸异样,卢象升以为是在为粮草的问题担心,主动解释道。
“沈总兵不必担心粮草的问题,出发之前我们已经考虑过这种状况,所以特意派遣一支部队提前押运七成的粮草先行运至朝鲜白山峡谷。”
“原来如此,那我没什么担心的了。”
沈世魁尴尬的摸摸鼻子,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状。
就在两人观看大军调遣时,一脸焦急的高起潜匆匆而来。
见粮草都烧没了,懊恼跺了跺脚,扯着尖嗓子道,“沈总兵,杂家需要一个解释,否则到了陛下那里………”
“是是是,”沈世魁又把原因跟高公公说了一遍,末了,担忧道,“按照下官的意思,此去朝鲜定然凶险万分。
虽说卢督师智掌乾坤,提前备好了七成的粮草,但以下官看,还是再等几日为好,到时候粮草补齐,以您三位的能力,还怕不能威震朝鲜么。”
卢象升哼了一声,刚要说话,便被高起潜抢了先。
“嗯,还是沈总兵想的周道,鞑子在朝鲜有二十万人,与他们较量没几个月怕是完事不了。
若是粮草不够充足的话,对我方来说凶险万分呀。
这样吧,咱们就再多待几日,什么时候沈总兵把粮草补足了,什么时候再去朝鲜,卢公,你以为如何呀?”
卢象升鼻子都快气歪了,兵贵神速,志在把李倧等人救出来,哪里需要跟清军主力对决。
这个高太监分明是怕死不敢去朝鲜,故意找借口呢。
“高公公,战场瞬息万变,咱们若是不能早点赶去,恐怕朝鲜有亡国之兆啊。”
高起潜不耐烦的哼了一声,“杂家作为总监军参加的战役不下十几场,难道还没您清楚?
这事以杂家看,就这么定了,要是卢公有什不满的地方,可以给陛下递折子。
你!
卢象升一滞,脸色有些不悦的拂了一下袖。
作为督管天下各路兵马的督师,名义上卢象升可以调动任何一支兵马。
然而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他除了手里的两万天雄军外,根本调动不了其它军队。
相反高起潜这个总监军,不但握有关宁铁骑的虎符,就连山海关驻军,以及京师三大营都是他暗地里说的算。
再说给陛下递折子,他卢象升虽说也能呈递奏折,但必须先到达内阁,然后经过司礼监票拟后,才有机会让皇帝看到。
而高起潜不同,他随时随地可以给皇帝递密折,并且由于特殊原因,皇帝更相信他们这帮监军太监。
所以说,高起潜不打算去朝鲜的话,那么这事会非常难办。
就在两人坚持不下时,沈世魁苦笑道,“两位上宪莫怒,何不妨听一听定远侯的意见,毕竟他也是神机营的主帅。”
“对呀,定远侯去哪了,杂家怎么没看到他”高起潜眼睛一亮,暗中朝沈世魁递了一个赞许的眼色。
沈世魁既然能给自己送银子,那么一定也会给陈文远那个废物送,只要他收了银子,不愁不站在自己这边。
卢象升也抱有相同的想法,只要说服陈文远站在自己这边,就算高起潜不去朝鲜,他也有信心带领天雄军和神机营,救出朝鲜王室。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陈文远正一脸感动的坐在床上。
嘴边是十三夫人喂过来的海参粥。
“多谢夫人,还是本侯自己来吧。”
十三夫人嗔怪的瞪了陈文远一眼,嘴边挂着浅浅笑意。
“侯爷为国征战,已是辛苦之极,奴家怎么忍心让您自己来呢。”
“来,张嘴,把这口粥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