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吗?”秦寻瑶觉得单单是因为赏花宴的事情,褚孟旭不会特意宣自己入宫觐见。一定是有旁的事情,“燕国使臣到哪里了?”
身后的酔袅忙答,“回殿下,燕国使臣已经到邺都了。”
“对,今日陛下收到了关于燕国使臣的奏折。”名言急忙说,唯恐自己说漏了什么。“今日传口谕之前,安禄公公嘱咐奴才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寻瑶冷笑一声,陛下可真是会让人传口谕,明目张胆告诉自己就是想要自己主动请求和亲。
“本宫知道了。”
名言依旧弯着腰,“口谕传到了,奴才就先告退了。”
“文伯,送送公公。”秦寻瑶端着笑看着文伯送名言出去,酔袅凑上前来,“这位名言公公是皇后娘娘的人。”
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上次她去凤鸾宫就已经注意到这个名言偷偷藏在角落里和安宁说话。
“派人告诉洵之哥哥,明日本宫不能去鹤唳书院找他了。”秦寻瑶交代道,仿佛这只是普普通通的爽约,并没有特殊的原因。
“诺。”酔袅领了命转身下去。
秦寻瑶坐在大厅之中,长睫微垂半遮眼眸,目光深邃悠长落在铺着雕刻着花纹的地面之上。屋外的阳光偷偷爬进来,企图照亮这间摆满金石玉器却冷清空荡的屋子。
秦寻瑶伸出手去触碰阳光,阳光之下的葱白玉手指节分明修长洁白,指尖的芙蓉丹蔻栩栩如生。
一片静谧之中她轻声唤道,“哥哥。”
她目光偏移落在自己的指尖,想起自己早逝的兄长,鼻尖微微泛酸。若是兄长还在那么今日燕国求娶,徽宁又会是如何局面呢?
依照秦羡和秦漾对她的维护,燕国求娶无异于自寻死路,今日陛下又怎么敢光明正大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但是若是兄长还在,今日陛下又岂能安睡。
多年来兄妹和睦的表面,陛下终于想要亲手打破了吗?
……
今日阳光甚好,舒秉承躺在藤椅之上懒洋洋晒着太阳,旁边的侍女为他摇扇扇风。
舒叶今日下值早,便早些时间到了舒秉承这里,对着舒秉承行礼喊道,“父亲。”
“坐。”舒秉承话音一落,旁边的小厮就端了凳子过来,舒叶坐下对舒秉承说,“今日儿子得到消息,燕国使臣已经到邺都了。”
“很好。”舒秉承睁开眼睛眸子深处藏着满满的算计。“看来咱们珩玦长公主的婚事将定,和亲也迫在眉睫了。”
“是呀,旬阳候多次上书陛下,陛下也未曾答复,想必这和亲是势在必行了。”舒叶一想到秦寻瑶那个耀武扬威的贱人要嫁去燕国那种地方,心里就痛快脸上的笑也止不住。
“不过这和亲一事还没有确凿定下,旬阳候此人办法颇多,你务必小心。”舒秉承想到旬阳候这个棘手的人他和岑洗砚斗了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将他斗倒,也是颇为遗憾。
若是此举一下子将秦寻瑶这个心腹大患除掉,顺便再把岑洗砚这个阻碍除掉,舒家必定可以蒸蒸日上,就算儿子不争气他还有孙子,实在不行那个私生子也是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