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袅袅,诵读声连绵不绝的鹤唳书院,岑洵之看着前来报信的侍卫若有所思,他穿着白色绛纱袍前襟绣着几株墨竹,白玉冠束发,手中还拿着刚刚为学生授课的书本,公子犹如风光霁月般美好。
“殿下可是有事明日才不能来?”岑洵之问。
侍卫:“属下不知。”
岑洵之低眉思索了半晌,才想起侍卫还在等着自己复命,“你回去告诉殿下,我明日会去找她。”
“诺。”侍卫拱了拱手离开,回长公主府的路上一直怀疑自己是殿下他们的信鸽,而且是人形信鸽。
岑洵之回头望了一眼鹤唳书院最高处的晨钟,太阳在晨钟的上方悬挂,给人一种只要登上晨钟就可徒手揽日。
翌日,秦寻瑶在短短半月之间已经第三次进宫,这次是直接去陛下的未央宫,她想起上次去未央宫的情形。
庄严肃穆的宫殿,金柱上雕刻的龙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腾云驾雾而去,上位的陛下穿着象征着天子身份的龙袍,冕旒之下的天子勾着唇角……
思绪飘回此刻,褚孟旭现在书案前拿着狼毫笔作画,秦寻瑶刚要撩起裙摆跪下行礼,褚孟旭便开口喊住她,“你我兄妹不必行此大礼。”
秦寻瑶瞬间停住手冲着褚孟旭轻轻福身,“诺。”
“过来替朕研墨。”
秦寻瑶走过去安禄便退了下去,秦寻瑶眼眸随意一扫便看见褚孟旭轻轻落笔勾勒出兰花的形态,她拿出素白锦帕包住乌金,沿着圈轻轻研磨,最后将乌金搁置在墨床之上后退到一旁。
褚孟旭伸出手用狼毫笔轻轻粘取墨汁,在自己刚刚所做的兰花图题字,褚孟旭停下笔取出印章盖上,一张陛下亲笔所做的兰花图现世。
“珩玦,你来看看,朕这副兰花图如何?”褚孟旭招呼秦寻瑶上前来看,她上前来去看,兰花含苞待放枝叶半遮半掩,“皇兄这兰花图画的极好,兰花的神韵风骨都被画出来了,想来书中所说的空谷幽兰大抵如此。”
“你喜欢朕便送给你,安禄。”褚孟旭见秦寻瑶喜欢,唤来安禄命他将这副画拿去裱起来,安禄捧着画退下后。秦寻瑶才慢吞吞开口,“多谢皇兄。”
“你我兄妹不必言谢,你回尚都这么久我们兄妹还没有好好说过话。”褚孟旭敲了敲几面,让她坐下。“最近在尚都可有什么好玩的?”
“珩玦刚回来,和尚都的贵女都不太熟悉,倒是武将军的儿媳办的赏花宴邀请我,才出了一趟门。”她陈述自己最近唯一一趟出门,“赏花宴上珩玦还碰到了纪远伯的夫人和女儿。”
“纪远伯?”褚孟旭想到旬阳候那日劈头盖脸指着纪远伯的脸说他玩忽职守,“他得罪你了?”
“臣妹哪里敢怪罪啊,不过是他的女儿在背后说臣妹年老色衰而已。”秦寻瑶声线轻柔带了几分委屈,像极了从前受了委屈拐弯抹角让自己给她撑腰。
“非议长公主,她算什么东西?”褚孟旭脸上带了几分温怒,转头看向秦寻瑶放低声音问,“你可是受了气,竟不知道罚她?”
秦寻瑶抿着唇半天也不说话,眼眸流转里头藏着的似委屈又似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