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十,关于炼锋氏族要来江麓赠剑的消息彻底传开了。
不过金无定也非等闲之辈,当天就做出了应对,在城中散播了另外一条假消息。说是关胡狼离开了湖心岛,打算截杀炼锋氏族赠剑人。
“关胡狼是谁?”问这话的是元阳。
这丫头还搁宁府这儿蹭饭呢。
关于姓关的,宁花竹和李祭了解有限,都是从说书先生口中道听途说来的。
书馆里专门有一部书,叫做‘杀胡狼’,就是围绕这个关胡狼来写的。
江湖书生们称他为‘天下第一魔头’,是正派武林眼中的头号敌人。
要是真问起他干了什么缺德事儿,倒也没有。不过是杀光了那些来挑战他的名门正派。
寻常江湖争斗而已。
说他是魔道‘第一’,主要还是赞他武功高强。
“关胡狼二十年来从为离开过湖心岛,要是他离开了,江湖上早就乱了套。这个谣言假得离谱。”
假谣言自然是拿来混淆视听的。
现在江麓城最热门的话题就这么两个,赠剑人和关胡狼。
既然关胡狼是假的,那么赠剑人呢?
金无定编出关胡狼的消息让门人四处散播,无非是打算降低赠剑人可信度,虚弱其传播力度。
可惜呀,赠剑人这个消息是有多方印证的。
其他城市中早就有此传言,不过热度一般。
现在江麓城中也冒出这么个消息,人们便开始将这个事儿当真。
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大量江湖武人赶来江麓。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宁花竹对此感到兴奋,“老爷,我们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在江湖人面前露露面呀?”
“也对。也是时候露个面了。”
唯有在江湖上闯出名声,才能更好的赚取功德。
就好像身居高位的大官,只需心念一动就能救下万千黎民,受人敬仰爱戴。
可比拼了老命直面将军煞划算多了。
卧阳门散出来鱼目混珠的假消息很快就没人再提,赠剑人的话题依旧保持热度。这是个好消息。
几日来,李祭一直坐在院子里,舒舒服服的看着姜愧施展拟龙法。
已经看了几百次。
在百目开悟的影响下,他确实有所感悟,却不足以‘打通经脉、运转周天’。
怪不得李捕头没能靠着这个‘灵性’干出一番事业。这东西的效果太弱了,如果不是长时间专注一件事,基本上很难所有成就。
“用眼睛看成武林高手这种好事,果然不存在。”
姜愧倒是很乐意给李祭当这个功法教习。
毕竟长期吃白饭,还给宁府惹了这么多麻烦,自是觉得愧疚。现在多少能弥补一些。
至于她的治疗工作。
由于没有外力压迫,这事儿又显得不那么紧急,她和李祭都有些懈怠。
这两天都没怎么挨骂。
这一日,盐芋儿偷偷溜进临山县,打算找李祭玩。
主要还是给他通风报信。
昌东华和申春泽因为死了徒弟,心中不忿,打算对姜愧不利。
宁府外已经有了卧阳门的探子,盐芋儿不好直接进去,刚好在街边看到元阳这丫头。
街上买卖家总算开张了,元阳捏着宁夫人给的压岁钱正在点心铺子前转悠,结果被盐芋儿一胳膊拽进了小胡同。
“小朋友,还认不认识姐姐?帮姐姐给宁府女婿带个话呗。”
元阳见到她别提多开心了,乐呵呵的拜了个年,开始说吉利话。
就是不接茬。
盐芋儿无奈,“好好好,压岁钱给你。去帮我带话,说我在客栈开了房等他,让他快点过来。”
拿了钱的元阳办事儿效率很快。
李祭初听到这传话时,一脑门的黑线。
“啥玩仍就开了房等我,她这人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当初两人从将军煞手下死里逃生,她就表现得特别急,就跟辈子没处过对象似的。自我攻略倾向很严重。
可是想一想倒也合理。
她那个肤色,在这个世界确实不太容易找对象。再不积极一点,搞不好要成老姑娘。
‘问题是,她不知道我是有妇之夫吗?’
来到客栈,敲开房门。
与元阳不同,盐芋儿一出场就开始说晦气话。
“嘿嘿,李祭。你们宁府又要倒霉喽。”
“呸呸呸。”李祭现在真的是有点慌,“您能不能先跟我拜个年,咱俩互道个吉祥,然后再扯那些有的没的。”
“给你拜年有压岁钱拿嘛?”
“你磕头吗?”
“你磕我就磕。”
“啊?那不成夫妻对拜了?”
有时候李祭也奇怪,怎么就管不住这张破嘴,天天胡咧咧什么胡咧咧。
一句话又把盐芋儿给说脸红了。
“好了,说正经的。”她红着脸把自己听到的情报说了一下。“那俩书生打算在你宁府放把火,然后趁乱偷袭龙胆馆馆主。反正你让她小心点。”
李祭给这个小内奸点了个赞。
“真是胳膊肘外拐。怪不得好多门派的武功都传男不传女,就怕遇到你这样的。”
盐芋儿已经被他数落了好多次,死猪不怕开水烫,懒得接茬。
“其实吧,我觉得你应该搬到江麓来。”
“为啥?”李祭笑得暧昧,“你是觉得路程遥远,找我开房不方便?”
“是有这个原因在。”盐芋儿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不过你也不希望宁府被人放火吧?那俩缺德书生的纵火本事可厉害了。不如把姜愧带回江麓,让他们烧龙胆馆去。”
除此之外,接下来几个月江麓肯定有许多热闹。
她想跟着李祭一起凑凑这些热闹。
这个提议倒是和他心意,宁花竹方才还说这个事儿呢。正好住到龙胆馆去。
“那成吧。搬,明儿就搬家。你看我多听你话,都依你。”
盐芋儿奇道:“你一个宁府赘婿,都不用跟宁家母女商量一下的吗?”
“那当然。我在府里说一不二。”李祭得意的掐着腰。“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知道我是赘婿呀,那还拉着我开房?”
“那有什么的,不是什么都没做么。或者……”盐芋儿拍了拍床铺,“你想陪我坐一坐,也是可以的。”
嗯,不错。
李祭在心里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黑皮,就是直率。不过还是算了。
“改天再做吧。明天要搬家的话,今天还不少事儿呢。”
至少得去一趟山里,把元阳送回去。
可不能让她跟到江麓去,那里离她师父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