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乌一别,一晃数日。
陈久种完全沉下心,耐住寂寞。
他知道沈沉月不傻,没那么好糊弄。
所以他根本不抱一丝侥幸,不去想沈沉月会不会因为先前的三言两语,就真的放过自己,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昨天夜里,他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陈墨终于准备够东西,可以带他回去一趟了!
为此,陈久种不知道有多兴奋,激动到睡不着觉。
干脆拖着池羽清和她那些「武极」一系的弟子们,搞了个小聚会。
由于在此之前,大家也只是匆匆处过一夜,并没有太多交集。
众人都是一副空有兴致,却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气氛一般。
可这点问题能难倒陈久种吗?
没话找话还不简单?
于是,作为聚会发起人的陈久种,带头说起了沈沉月。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有些内敛,不好意思对沈沉月评头论足。
可陈久种说嗨了,什么话都往外抖。
池羽清不管他,他更加放飞自我。
之后气氛上来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也渐渐放得开了。
好家伙。
不说不知道。
这一开口,当场给陈墨统计出四个情敌!
次日。
陈久种挎上早早收拾好的衣物、干粮,又来到「武极」一系的新弟子宿舍。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说不定下次见面还是今天,也说不定下次再相见时,他已经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无人能及。
临走之前,他说什么都得跟池羽清招呼一下。
登登登。
“羽清,是我。”
屋里传来了动静。
陈久种站在门前,略微等了一会后,如愿见到了心上人。
她简单裹着衣裳,肩上批了一件长衣,头发简单捋在身后,随意自然,与平时所见的端庄模样大有不同,别有一番韵味。
一时间,陈久种看得痴了。
禁不住幻想不久后的将来,是不是自己每次起床都能看到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那也太幸福了叭!
池羽清一脸温柔的笑了笑,朦胧着眼睛,掩面打了个哈欠。
大家吃喝聊了一夜。
又因为她和陈久种是这一届弟子中最先组成的一对,几乎一整晚都在被人从各个角度追问。
她可没有陈久种这般健谈,只简单说他常为自己着想,会为自己挺身而出。
可陈久种似是炫耀一般,一口气连着十来年的种种相遇都说了个遍,连两人一起数蚂蚁、扫落叶这种事也……
池羽清心里感到害羞的同时,也渐渐感受到了什么叫难得可贵。
直到现在,心里还暖暖地。
陈久种终于回过神,想起陈墨还在不远处等他。
打了个招呼,关怀了几句。
纵然心有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一句情深意重的“等我回来”。
在初升的太阳下留下一道背影,默默远去。
陈墨还是如往常一样,隐匿在树梢。
他见到陈久种回来,先是四处打量了一眼,才小心落地。
陈久种一阵无语。
“我说你啊,能不能不要像是做贼一样,到哪都往树里钻?”
陈墨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
解释道:“习惯了……”
陈久种反正是想不到他究竟去干了什么,竟然能养成这样的习惯。
胳膊一抬,搭在陈墨肩上。
“总之呢,你就听我的,先把这个习惯改了,然后再……”
两人勾肩搭背,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
有早起晨练的弟子,远远看到二人。
能看到陈墨时不时眼睛一瞪,嘴巴一张,那意味分明是在说:我就一老实人,你可不能哄我!
紧接着,就能看到陈久种跟着眼睛一瞪,嘴巴一张,那意味分明也在说:好兄弟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你还不信我?
陈久种到底是不是在坑陈墨?
此时还在铺设阶段,暂且无法定义。
但陈久种却是实实在在的能肯定出另一件事:陈墨坑他!
“不借。”
罢天玄宗,女弟子宿舍,沈沉月半掩着房门,冷冷看了一眼陈久种,拒绝了陈墨向她借暗乌的事。
陈久种当场就懵了。
说好的太乌一族和罢天玄宗关系甚好,除还在观望期的新弟子,人手一只太乌,养死包换,摔死包赔。
怎么你陈墨的太乌就没了?
好吧,就算你要借。
找谁借不好,偏偏要去找沈沉月借!
“沈师妹,等下!”
陈墨鼓起勇气,一脚卡住即将关上的房门。
陈久种看见这一幕,那叫一个感动。
不枉他心灵鸡汤灌了一路,一向害怕与沈沉月相处的陈墨,竟然为了帮自己回到屏障的另一边,牺牲到这种程度。
沈沉月愣了一下,也是没有想到一向胆小的陈墨,怎么突然强硬起来。
心中暗喜。
难道他终于要……
接着,就听陈墨问道:“你知道于师妹的宿舍是哪一间吗?”
“……”
陈久种沉默。
沈沉月沉默。
一时间,气氛冷的可怕。
感受到气氛变化的陈墨,也跟着沉默。
陈久种想了想,还是退远一些比较好,脚上悄悄挪了两步。
过了两秒。
心觉自己退地是不是有点少,干脆一转身,直接溜出二十米开外。
一回头,正巧看到沈沉月对面的一间宿舍,突然打开了门。
那人也是一副临时起身的样子,身上随意披着一件长衣。
就是这长衣不太讲究,随着她的走动,能让人看到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陈久种第一反应就是:她里面该不会什么都没穿吧!
一时间,狼性尽显,两眼放光。
身子不自觉就歪了半截,脑袋往上拧。
视线中,她就这么一步三摇的走着,径直走到陈墨身前。
二话不说,直接挂在他脖子上。
下一刻。
身上搭着的长衣,随之缓缓滑落。
牛啊!
还真是一丝不挂!
陈久种还想多看两眼,可人家直接拖着陈墨钻回屋里。
再见到,已是一炷香后。
陈墨一脸开心地跟他说:“走吧,借到太乌了!”
呵呵。
真亏你能笑出来。
回想起刚刚那一幕,陈久种直到现在还觉得不寒而栗。
不长不短一炷香的时间里,沈沉月就这么站在自家门口,数次拔刀,收刀。
粗略计算了一下,一秒一次,一分钟六十秒,一炷香的时间……起码千次!
乐吧乐吧,你就乐吧。
回头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