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一下。”
太乌广元凝重着脸,朝陈久种使了个眼色,用传音把话语送到了陈久种脑中。
陈久种装作没听到。
颇为熟络地走到太乌月身旁。
“都说清楚了吗?”陈久种问。
“说清楚了。”
太乌月咧咧嘴,笑容可甜可甜了。
“爷爷们说,族里暂时没有需要你帮忙抚养的幼年太乌,希望你可以把剩下的数量往后面顺延,他们叫我询问一下你的意思,我嫌麻烦,直接替你答应了。”
“……”
啧,真懂事。
那话再说回来,你这么善解人意,怎么就不怕我嫌麻烦?
陈久种点点头,没说什么。
他们才刚刚成为朋友,正值最最最考验友谊的时刻,若是不顺着她走,友谊的小船很有可能说翻就翻。
“那我们走吧,沈师姐等好久了。”
听了陈久种的话,太乌月怔了一下,重重点了点头。
36号站在陈久种身旁,全力压制着内心的冲动。
她真想吼出来,再狠狠扇他一巴掌。
签到呢?
你不是要去签到呢?!
能不能敬业一点啊!?
陈久种才不理他,没看到太乌广元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吗,他必须现在就走,走不掉也得跑回沈沉月身旁。
哪怕他再怎么都觉得沈沉月不可靠。
果然。
两人刚有了离开的意思,太乌广元就一步窜到陈久种面前,拦住了去路。
“月儿。”
话不多,就两个字。
偏偏太乌月就像是做坏事被人抓住了小尾巴,一脸地不自在。
“四哥,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她。”
解决了族人的未来,几人心情大好,一想到这是太乌月跟人谈下来的事情,更是对她宠爱有加。
咔地一声!
太乌广元的脑袋直接不合常理地猛地转动九十度,狠狠瞪了几人一眼。
一群聋子!笨蛋!
没听到他们刚刚说什么吗!
这混小子,这混小子……
太乌广元真想大声叫嚷出来,可他比任何人都疼爱太乌月,生怕刺激到她,伤害了她。
这一憋,就把血压憋了上来。
一张老脸涨地通红,红地发紫,紧跟着就两眼一昏,直直倒去。
啊这……
陈久种无语。
这也能碰瓷?
随即就看到几人又是为他把脉,又是渡入灵气,又是往他嘴里塞药。
各种急救手段,目不暇接。
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好,是心魔!”
二长老太乌斩明猛然收回贴在太乌广元额头上的手指,大步退去。
丝丝黑烟萦绕在他手上,仅仅是一吹就散的三两道,也让四周空气骤然降低,阴寒刺骨。
陈久种不如他们强壮。
下意识就从行囊里掏出一堆活火鸡冠。
不行,还是冷。
一咬牙,又掏出一把太乌绒羽,点燃在自己身前。
随着一道半人高的火焰蹭地一下腾升在自己身前,陈久种大大喘了一口气。
呼,舒畅多了。
如此一幕,直接给众人看愣了。
太乌月也愣了。
实在是没有想到陈久种竟然能当着他们的面,烧他们的毛……
就在这时,二长老手上的黑气噗地一声化作虚无。
一众人脸上的表情更显呆滞。
这可是族长都手足无措的心魔,竟然能用火给烧掉?
他们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把太乌广元往火堆旁靠近了些。
才刚靠近两步,就见他脸上的血色逐渐升了回来,呼吸也变得匀速而不急促。
又过了一会儿,开始有黑烟从太乌广元的身上散出,竟是连藏于体内的心魔也一并逼出,并烧掉。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心魔!
这根本不合常理!
“我……”
太乌广元醒了。
此时,众人还在震惊当中。
当他了解到事情的经过,得知太乌一族的绒羽竟然有如此奇效。
他的脸上也是明显怔了一下,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可心魔是存在于他的心里,究竟是个什么状况,谁说都不管用,唯有他自己最为清楚。
缠了他数十上百年的心魔,确实没了。
“此事,应立即报告给族长。”
太乌广元一脸正色。
众人点点头,对此举双手赞同。
二长老太乌斩明当即身形一闪,来到大哥的洞府前。
“……”
陈久种再次无言。
他是不是越来越走不掉了?
……
罢天玄宗。
陈墨寻到正在习武的于媚儿,把他临时借走的太乌完好归还。
去的路上,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海乐岛一行,略显匆忙,光顾着陪同璩红花,还有师弟、师妹们下棋,竟忘了给于媚儿带礼物。
所以,他很忐忑。
刚把太乌归还,就要转身离去。
于媚儿一把扯住他,娇艳含羞:“陈师兄,不急着走的话,要不要来我房里坐坐?”
“……好。”
想来,是要向他请教枪法。
陈墨自认和于媚儿的交际不算广泛,大多时候都是在研讨技艺。
不过,这次他想错了。
于媚儿并没有直接领着他回去,而是刻意绕了路,在一些风景还算不错的地方慢慢走着。
池塘、矮桥、树荫、小山崖。
陈墨从来没有跟谁这样走过,虽然这些地方他都很常来,和他有关系的几名师妹,总会约他来这里见面。
不过也只是匆匆来了,询问一下想要什么礼物,再匆匆离去。
站在山崖上,风也变得喧嚣起来,吹着衣角和肩上的发。
于媚儿是个爱美的姑娘,即便是在练武,也不会像沈沉月那样随便穿着紧身短打,把自己包裹的紧紧。
她喜欢穿裙子,也懂得做裙子。
练武的时候,也有改良长裙和改良长袍可穿。
经她亲自改制过的衣裳,丝毫不比那些短打显得拖沓,看起来也更为美观,得体、大方。
“好看吗?”
她忽然回首,淡笑着问陈墨。
陈墨深深看过去,那一轮红日,在云海中若隐若现,浩瀚天地都为之倾倒,拜在它的脚下。
与其说是好看,倒不如说是令人心潮澎湃!
男人与女人的思想方式总是有些差异。
陈墨咧开嘴,有些呆呆傻傻的笑了笑,微微点头。
于媚儿开心极了。
……
与此同时,太乌一族内。
陈久种十分不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太乌一族的族长,也就是太乌月的爹——太乌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