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章 亲夫?(1 / 1)唐小西x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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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仰大名,沈郡王。”

这些年,沈沥洲听过无数的人叫他的声音,害怕的,感激的,激动的,疯狂的……却唯独没有听到一个声音,那就是她的声音。

和别人声线不同的是,蒋以歌的声音虽然处在少女的清脆声中,但她也没有刻意的去变声,只是偶尔会压一压这声音,让它听起来会更加的有分量。

她就站在那儿,双手放于身前,动作仪态找不到一丝错误,但就是这份疏离的模样,和那看什么都很平静的眼眸,让他更加相信心里的那个想法。

“这位小姐长得十分眼熟啊。”

沈沥洲状似不经意的看向她,扬了扬唇,有些恶劣的开口,“像极了我梦里的夫人。”

蒋以歌:“……”

白萧怡:“……”

她感觉自己的额头上好像冒出了一条黑线出来,就问你见过这么自恋的男主角吗?

就问你见过吗!!

反正她是被这人的自恋程度给惊讶到了。

身侧,安若离冷嗤一声。

蒋以歌也笑了,掩着嘴说道,“夫人?”

这小孩,在胡说些什么呢?

沈沥洲挑眉,锋利的眉峰上扬,唇角是压制不住的喜悦,“若是姑娘不介意,我郡王府的大门自是为你敞开。”

“郡王,你在说笑?”蒋以歌微微眯眼,不可置否的看着他。

白萧怡站在他们对面,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之间的交锋,现在无比的希望自己手里能够有一桶爆米花,这样的话,看戏才看的过瘾嘛。

尤其是男主角那脸上不要脸的表情,简直能让她吹一辈子。

真是太不要脸了!

蒋以歌也气笑了,冷笑一声扭过头,“自古世上登徒子最多,我竟不知道,这郡王什么时候也成为了那不齿之人。”

“登徒子?”沈沥洲念着这三个字,突然勾唇轻笑一声,伸手拉住了蒋以歌的手,把她整个人都拉了过来,搂住了她的腰,“既然蒋小姐说我是登徒子,那我不坐实了这个称呼怎么行呢?”

拥她入怀,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和他腰间那枚香囊同属一处,他浮躁的心才渐渐的落了下去,放在她腰间的手也不敢动,只是规规矩矩的抱着她。

蒋以歌:“……”

她的一只手被他抓住了,另外一只手又被抱住的同时一起压了下去,导致她现在连动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再加上沈沥洲身上的力气比她的力气要大的多,又是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动的手,这下,她更是没有机会了。

“抱够了吗?”

“自然是没有。”沈沥洲很不要脸的回答,一旁的白萧怡已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这简直是没眼看啊,没眼看啊!

“嘁。”

蒋以歌不满出声,抬脚狠狠地往下面一踩,踩到了他金丝云锦布履制成的靴子上,然后她垫脚碾了一下,如果不是顾忌自己不能暴露身份,她真想一巴掌拍死这孩子,开玩笑都敢开到她头上来了。

“嘶。”沈沥洲一个闪身,立马松开她退到了一边,退的同时还不忘说话,“蒋小姐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蒋某孑然一身,何谈谋杀亲夫?”蒋以歌的脸色不太好,看向他的脸上也快要喷出火来了,饶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怎么就长废了呢?胡话张口就来,凭着他那张俊俏的脸,不知道会惹得多少女儿郎误终生。

“我娶了你,我就是你的亲夫。”沈沥洲依旧语出惊人,气得蒋以歌差点破功冲过去给他脑袋上一巴掌,最好是能把他给打醒!

“谁要嫁你!”蒋以歌紧皱着眉头,心情已经处于愤怒的边缘了,只需要他再多说一句话,就能让她完全破功了。

沈沥洲也深知她的情绪,贫了一会儿后就连忙认错,“你别生气,嫁谁也是嫁,倒不如嫁给我。”

蒋以歌:“……”

偏偏他的理由还挺理所应当的,“你看,整个景耀,谁有我郡王府富华?谁有我沈沥洲十分之一姿色?谁又能像我一样……”

说到后面,他突然噤声了,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睛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蒋以歌也不想问他像你一样什么,听他说了几句话后,全然已经把她对他的思念变成了烦躁,恨不得他现在赶紧从自己面前消失,烦躁的冲他摆了摆手,“多谢郡王好意,不过我并不感兴趣。”

就算她真的只是蒋以歌,那也不会真的选择他,更何况她骨子里待着的还不是蒋以歌,而是前朝太后!

说完,她回头看向白萧怡,对她招了招手,后者连忙跑到了她身边,“怎么啦?”

“不是说踏春吗?还不走?”说着,她抬了抬手,白萧怡连忙拉住了她的手,跟在了她身边。

走了两步后,蒋以歌突然回头,看向沈沥洲,“东西寒碜,便不留郡王爷了,再见。”

说完,她就带着白萧怡往小棠他们布置好的方向走了过去。

沈沥洲无奈的站在原地,失笑着摇了摇头,抬脚刚想往那边走的时候,安若离已经挡在了他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她说了,你不能去。”

“我不能去?”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的话,沈沥洲正想给眼前这个碍眼的人一脚,“就凭你也敢拦本王?”他眯了眯眼,眼里一片危险。

但安若离丝毫不畏惧的对上了他的目光,脸色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说完了这句话后,也就不管他了,转身就走。

“……”

他迅速转身的态度十分的自然,让沈沥洲一时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又想起刚才她脸上的表情,那份愠怒也不是开玩笑的,刚触怒了她,要让他再来一次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思量至此,他最终往蒋以歌的那个方向深深看了一眼,似要把他的身影刻在骨子里一样,眼里满是眷念和不舍。

他的情绪一向不外露,唯独对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忘记。

那边,蒋以歌接过了白萧怡递过来的桂花糕,捻指拿了一块放进嘴里,满腔的甜腻让她微微皱眉,小棠已经拿出手帕为她擦拭手指了。

“有些甜了。”她说。

“甜吗?”白萧怡也吃了一块,细细的品味着,和她平时在许福记买的味道也差不服嘛,也没觉得哪里甜腻了。

这话她倒是不敢在姜太后面前说,只敢在心里悄悄的吐槽一下,面上却顺从的回答,“是呢,好像是比平时的要甜一些。”

蒋以歌点了点头,手也没有再往那盘桂花糕伸去过了。

等她再想起沈沥洲的时候,侧头用余光让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那里早已没了那个黑袍少年。

不知怎么的,她就莫名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在宽慰自己,还是在为别的人找借口。

她想,或许不是自己暴露了,而是那个人认错了吧。

这样想着,她抿了一口茶把嘴里的甜腻冲淡了下去,这桂花糕,甜的她的牙齿有些疼。

……

夜色袭来,整个长安街就像是隐匿在月色之中一样,神秘的不让人们窥探他的秘密。

然而,一道身影从屋里飞了出来,矫健的身影融入进了月色,和整个黑暗融为了一体。

蒋府——

蒋以歌坐在檀木桌前,那个摇摇欲坠的煤油灯还保持着他最后的倔强,依旧燃烧着自己,为她照亮着面前的路。

在她面前,一滴醒目的黑色远点占据了她大半的白纸,白纸上还写着“蒋以歌”三个字。

坐在这儿思考了一个下午,她都不知道白萧怡最后给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整个蒋府里面,你最好谁都不要相信。”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按了按眉心,脑海里面一点思绪也没有,但她也不相信白萧怡会无缘无故的说这句话,等她想问原因的时候,白萧怡已经从马车上下去了,站在一旁冲她招了招手,面带微笑的目送她离开。

然而她留下的这句话,却一直都困扰着蒋以歌,让她从回来的那一刻就在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就算白萧怡不说,她也能感觉到,蒋家人对她虽然好,但就是在这份好里面,她感觉到了一丝奇怪。

蒋以歌八岁失踪,而在这六年里面,她到底是被人藏在了哪里?那些人为什么非要抓走一个小女孩来折磨呢?而这一折磨,就是六年?

所有的怀疑一旦找到倾泻口,便会涌来无数的猜忌。

蒋以歌拿起笔,刚要在上面落下什么的时候,一阵阴风吹来,吹的她面前的灯焰越来越小了,险些就要熄灭的时候,她伸出手护住了那小的可怜的火焰。

“沈沥洲?”

对着黑暗,她试探的喊道。

在她出声没多久时,暗处的屏风那里突然传来了轻笑声,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蟒袍的男人,男人腰间挂着一个淡色的香囊,和他身上的衣服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以至蒋以歌一眼就看到了。

看到香囊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眼神突然厉色了起来,“你的香囊从哪来的?”

听到她的发问,沈沥洲没有去看香囊,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明明这是一张极其陌生的脸,但他在这张脸上感觉到了无限的思念和安慰。

他的目光温柔了下来,“是我喜欢的人送给我的。”

蒋以歌一惊,险些脱口而出“胡言乱语,这分明是我亲手做的!”但她忍住了,“你喜欢的人?”

沈沥洲点了点头,眉眼带笑,“我喜欢的人,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人,她豁达善良,心思细腻,总能在我最难受的时候陪伴着我。”

蒋以歌:“……”

她紧张的情绪也渐渐放了下来,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沈沥洲小时候就初现长大后的菱角了,五官锋利,低沉着脸的时候很难让人亲近,冷漠的气质也逼退了那些喜欢他的世家小姐们,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京城第一”的名号。

头戴一顶墨色玉冠,身穿一件黑金丝蟒袍,和小时候喜淡的他截然相反,他站在蒋以歌面前,她只在他的肩膀下面,看起来小小巧巧的一个,一看就很好欺负。

离他近了,蒋以歌就需要仰着头看他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觉得他真的长大了,也长高了,都已经高了她一个头至多。

“那便好。”蒋以歌说道,皱着的眉头也松开了,刚要质问的话他喜欢的人弄得偏移了思绪,两人之间紧张的氛围也被他的回答拨弄开了。

“等等……”

一句“好”字才结束没多久,蒋以歌就突然想起来了,这臭小子今天在骊山上面的时候是不是轻薄了她?

揽着她的腰,把她抱紧了怀里?

好哇,这臭小子,有喜欢的人还敢到处轻薄别的女孩,这举动和人人唾骂的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蒋以歌冷笑一声,“沈郡王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院子里做什么采花贼呢?”

沈沥洲:?

他都还处在她刚才满脸笑容里面,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跳到了这一步来,更不知道她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变脸了?

沈沥洲有口难辩,只能说道,“我找蒋小姐是有事相商。”

“有什么事白天不能说?”蒋以歌不想听他解释,摆了摆手就让他赶紧走,“沈郡王可知半夜翻墙进女子闺房,犯了景耀的律法。”

沈沥洲眯了眯眼,“律法?”他还真没听过这玩意儿,反正他也不会放在心里的。

然而,蒋以歌越想心里就越不舒服,越不舒服就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在他小时候没有教过他男女之防了。

只是当年她把沈沥洲养在身边的时候,他已经不是一个什么都需要乳娘的年纪了,早知道会发生今天的这件事,她早该多关心一点的,也不至于现在会对不起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了。

蒋以歌越想就越看他不是滋味,心里万般挣扎,尤其是看他这一张云淡风轻的脸时,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收起你嬉笑的脸,喜欢一个人就要对她负责,不能在外面沾花惹草知道吗?”一生气,她就忍不住摆起了长辈的架势,但她这幅稚嫩可爱的脸板起来的时候,不仅没让人觉得威严,反倒是让人觉得可爱极了。

沈沥洲忍住了想要去抱她的冲动,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但是……”

但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蒋以歌就把他推到了窗边,举起手指,“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第二,没有事不要随意进女孩子的闺房。”

说完,她还加了一个附加条件,“现在,不许说话,赶紧离开这儿。”

一来就把她的思绪给她弄没了,看着他就烦。

蒋以歌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烦躁,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不耐烦了。

看着她这个样子,沈沥洲想要说出来解释风话也卡住了,身后那双推他离开的手力气不大,但她手里的温度却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穿到了他的背上,温热的气息一下就刺激了他的神经,让他离开就从窗翻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外面,蒋以歌才呼出一口气,慢慢转身走向桌前,把手里那张写着姜灵珺的纸条扔进了火焰里。

细闪的火焰一接触到纸张,立马就变成了一条明耀的火焰,一下就把纸条吞噬了下去,只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些粉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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