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茉第一次提出的要求被拒绝,她心里无比沮丧,贵族生活原来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如愿。
如此她百般无聊的过了几日,在府中,浇浇花,养养狗,惬意无比。
佣人们因家里多了位小姐,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奈何莫茉为人亲近,和这些人相处的倒是融洽。
“小姐,少爷来了。”
门铃响了,有人在外头轻微叫她,今日赖床了,她懒懒地睁开眼,将被子包裹住自己的脸,她是谁也不想见啊。
关在这个牢笼里,没有自由,像金丝雀一样。得了,让她死吧。
三奇弦在门口等候了许久,也未见开门声。佣人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他眼中依旧是温和地。“把门撬开。”
不过是四个字,吓得佣人门赶紧道:“用备用钥匙的,少爷等我去拿。”
失忆后的莫茉,看起来不成熟,爱发小脾气,但还是懂事。
但他无法忍受她总这样逃避现实,看来她想去国外的心思是一点也没变。
那种固执,在失忆前和失忆后都未曾变过。
芳姨立马将钥匙递给他,他转动了几下,便轻而易举地进去,大步走到床前,一把就扯开她的被子。
“丫头,别再睡懒觉了,再睡下去,早晚有一天,你成猪了。”
玩笑而已,莫茉凌乱地长发披在脸前,她白了他一眼,用沮丧地声音道:“成猪最好,笨死最好,不用愁。”
“我真心问你一句,你真想出国?”
一百个想,是真想。
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想在这个府中,做一辈子的牢笼。她像鼓
一般的点头。
“那我再问你,你出国最合理的理由是什么?”
随意搁在床边的手,将她下巴抬起,就那么认真问她,被他直视,她内心有些不安,或许是有一点点私心,但这些私心是无关紧要的吧?
“做一个合格的女儿。不管我出国的理由是什么,你为什么就那么想知道?”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眼中的目光是柔和而爱恋,她看懂了。
可是,还缺少什么,她心里这么想着。
“如果我说,你能出国,但前提是必须和我结婚呢?”
他说的很随意,没做什么想法,莫茉猛然睁大眼睛,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一眼,他手指的温柔正传到她身上,一点一点的挪着。
“结婚?奇弦,你确定你一生的伴侣只能是我吗?我觉得自己和你不配,我对你,没有爱情。”
她有时对他有心跳的感觉,可这种感觉朦胧无比,不值得一提。
她的话太伤人,他知道自己永远比不过她忘记的那个人,但还是不想她与他有机会见到。
可失忆的她,还是如此执着于自己的心。
“嗯,明日收拾行李吧,这是机票,我自己买的。到了英国,我会在你账户上汇一笔钱,足够你在英国活几年。”
罗政不敢让她离开,那么就让他送她走吧。
他欠她太多,爱的太苦,唯一希望的不过是她幸福。
她觉得自由幸福,那就给她自由。
她想飞,她成全她的梦想,圆她的展翅高飞。
三年后。
“吱”
尖锐的刹车上在街道上猛然响起,突兀无比。
莫茉手中所有的试卷都飞了起来。她骂了一句:“该死的!”
怒不可遏地朝着那辆刚停下来的轿车,昂贵豪华,奥迪a8000
有钱人,居然也横穿马路,找死啊!
三年,在英国,她蜕变了,原先直直地刘海已经被她卷成波浪,绑在头上,看起来精锐无比。
车内的男人走了下来,深邃的蓝色眸子为微微地眯起,看着面前的女人,浓密长翘的睫毛,深深地吸引了莫茉的目光。
是他?
她怀疑地搓了一下眼睛,是当年在医院和她有一面之缘的男人。
薄唇抿成一条线,好看的眉头不动声色地扬起。三年,他终于见到她了,而此刻,遇见她绝对不是偶然,是他故意的。
故意撞她,但是,他有自己的打算。
他步伐长稳,缓缓地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指着轿车被刮伤的地方。“你撞了我的车了。”
他不紧不慢,咬字清晰,莫茉一双灵动地眼扑闪着,简直要将他吃进肚子里。
应该是他撞了她吧?
她怎么会想到这个天煞的缘分,这个男人,自己居然在英国遇见了,而且还倒霉的碰上了。
但向来不肯吃亏的她,立马扬起头,灵动的眼睛瞪着他。
“明明是你撞了我的,居然还好意思说。”
“史蒂芬,你是检察官,应该知道撞车不赔钱要进警察局吧,英国的法律是维护公民的。”
车内的男人因为这话,出来,果然是个外国人,他穿戴整齐,看起来像律师,米安哪里有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男人。
但,几年前,冲冲一见,她内心有悸动。
曾经,她一度怀疑,失忆的根源就是面前这个男人,但,现在,她可以肯定,这么恶劣的人,怎么会和自己有缘呢。
“既然如此,修理费我出,总行了吧?”
居然那么倒霉,自己在路上行驶,居然被撞车。还不能告他,还要反过来被告,她这辈子是吃瘪了。
“史蒂芬,给她地址,到时候让她来找我。”
安尔冷淡地说着,随之便上了车,史蒂芬含笑地告诉他地址,并且耐心地解释地址在何处,莫茉懒得和这人计较。
这个男人有钱,难道她没钱?
没忘了,她可是罗氏集团的千金,这点破钱,她直接让奇弦打给他就行了。不和无理的人计较这些。
说罢,也将自己的联系方式递给了对方。车子开走后,莫茉身边的一位英国同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你认识那个男人?”
莫茉笑了笑:“曾经认识。”
“他是这期财经杂志的封面人物。”同学将怀里的书递给她,莫茉一看,险些要倒在地上了,,她怎么撞上了这么个金主。
但她这个小女人是有尊严的,既然说了给修理费,就必须给。
而且,最近写毕业论文她忙的有些焦头烂额,结束这件事情,她就要回去看奇弦和爸爸,以后是不会留在英国的。
毕竟,这里不是故土。
奥迪车开了很远,直到后视镜里再也没有出现莫茉的身影,安尔的声音淡淡的传出来:“以这样的方式和她相遇,会不会产生不好的结果?”
史蒂芬笑了一下,这孩子,怎么就不信他呢,他可是英国着名的心理学家,专门看透女人心的。
“难不成,你希望她记起曾经和你在中国的记忆?那你自信,你和她还有机会?”
安尔的心骤然一紧,脸有些沉闷。他敲打着自己的膝盖。又有些不安:“那么你觉得她会来吗?”
这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缘分了。
“安,那就看上帝安排了,她不来。这辈子,你就别想了。她若来了,便是你机会的开始,你要以新的身份面对她,你要和她重新开始。”
……
几日后。
安氏集团大厦下出现了莫茉的身影,莫茉看着这建筑一百多层的大厦,吓得两腿发软。
她深吸一口气,朝着公司的玻璃大门走去,公关小姐热情接待她。
“你就是莫小姐吧,总裁在楼上,请。”
莫茉随着公关人员的指示,便到了18楼层,面前是总裁办公室,她敲了一下门。
“进来!”
里面沉稳地声音响起,莫茉打开了门,见到这个俊美地男人抬起他那张令人发指的脸,好似等了她很久的模样。
“修理费,你是打卡给我,还是现金?”
不就是一点钱嘛,这么有钱的男人也那么小气,莫茉有点鄙夷了他一眼,从包里拿出3千元,她觉得这些对得起他那辆轿车了。
可他却无动于衷,平静地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
“汽车已经拿去修理了,这是收据。”
将收据递给她,莫茉看着收拾上几个六位的数字,小心肝都快蹦出来了。
“100万?!”
他是傻猪吗?但这个男人却很耐心地解释。:“这辆奥迪世界仅此一辆,价值在几千万左右,车子因你撞上了电线杆,车头扭裂,破损严重,你应该情形,车子因为我的善良,没有撞到你。”
他很从容淡定的看着她,莫茉气得咬牙切齿,这男人是明显地坑死他吗?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他和她有仇啊!
还是
,她失去记忆的那个部分,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仇人?!
“我还不起。”
这么多钱,她不敢像家里要。但字据面前,她想赖也不行。“要不,我先欠你,以后我有钱了,再还你怎么样?”
她打定主意,先撤退再说。但面前的男人似乎不给她机会,将门锁给扣上了,走进她,一双蓝色的眼睛好似要吃了她一样。
“我想你现在还我,。”
“可我……可我真没钱……”
她支支吾吾地,被他那种目光直视的心虚。他似乎沉默了一下,在思考着什么,最终沉吟一声。“要不,我们做个协议,以此抵消你的债务,你觉得怎样?”
他的唇角勾起浅笑,莫茉蹙着眉头,咬着唇,试探性问道:“要怎样?”
“100万,做我一年的替身恋人……”
天!
他在开玩笑吗?
可听到他这样的声音,为何心竟然猛烈地狂跳起来,他搂住她,将唇吻在她的唇上,带着多年思念,霸道地侵占她的领地。
“一年的恋人,你同不同意?”
莫茉被他修长的手指扣住,奈何他力道太紧,根本无力逃脱,连身子也发软。她迷迷糊糊,在他吻之际,找到了说话的空间。
“不……”
听到她的否决,他下意识地更用力地吻她,被吻得气晕八素的莫茉,哪里抗拒地了他的蛊惑,那一丝迷惘的空白,竟在他的吻中被慢慢地填补。
好,她败下阵了。
找到说话的空隙,她用接近气喘地声音在耳畔传来她的回答。
“我同意,做你一年的恋人。”
我的心,犹如飞蛾扑火。
明知爱情的毁灭,却义无反顾。
当你用你坚韧的心打磨开我的新房。
当你失忆在长廊的尽头,我脆弱地迷惘。
我选择离去,而你无意识地去追逐我的脚步。
告诉我:我还记得我吗?
不记得,没关系。
我们这一辈还有时间了解。
做我的恋人,哪怕是替身。
我对你的爱,会证明,最后,我们应该在一起。
好啦,莫茉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秦天狼的儿子秦诺的爱情故事:
三月温暖的天,朝露在阳光下蒸发出水雾,从阳台上渗透进她的房间,呼吸着新鲜空气,睡觉睡到自然醒。
睁开眼,墙上的挂钟指在八点正,伊笙似乎对醒在这个时间点相当满意,甜美的嘴角勾勒出懒洋洋的弧度,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今天是她十八岁生日。
昨天晚饭时,向来总有出人意料举动的爷爷说会送她一件特别的生日礼物。
到底是怎样的特别呢?
翻身下床,走到半圆形的阳台前用双手将窗帘唰的拉开
视野里是整个伊家绿意盎然的后花园,欧式的白色建筑群有着对称的美感,草地被打理得平坦柔软,嫩绿的颜色占据住大部分的视线。
笔直的白色石板通道两边,人工的水仙花簇开得婉约,暖暖的微风扑面,夹杂着阳光的味道和青草香,对于雾都伦敦来说,今天绝对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这里是伊家位于伦敦市郊区的城堡,而她,是城堡里的公主。
远处正中央圆形层叠的喷水池旁,她最敬爱的爷爷正坐在西洋的白色小桌旁享用早餐,在他的身旁,立着道陌生男人的身影。
中国籍?
因为他的头发是黑色的,光是这一点,足以让久居伦敦的她产生一种自然而然的亲切感。
阳光衬托出他好看的轮廓,英挺笔直,流畅的曲线将一身白衣演绎得完美无暇,他穿全白……唔,这个年代敢这样穿的男人很少了,因为白色不是任何人都能驾驭的。
距离太远了,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她想,应该是年轻而俊美的吧。
想完微微一愣,大清早这是在发花痴吗?
“伊笙,下来。”老迈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将她从不切实际的幻想里拉回现实。
伊笙晃动了下她睡意未褪的脑袋,远远的对说话的老人笑了笑,转身往花园去。
她就是在十八岁生日的那个早晨见到他。
穿着白色的睡裙,用带了几分傻气的眼神打量眼前好看的男人。
他有着优雅异常的脸部线条,眸色平静,神态淡然,轩昂的眉宇间散发着堪比阳光的温和。
大概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罢,穿着白色的针织衫,衣袖挽到结实的小臂上,双手插在亚麻的休闲裤口袋里,姿态悠闲,不具攻击性。
让人初识便印象良好的男人。
连带那把声音也是彬彬有礼,低哑沉静,他说:“你好,我叫秦诺。”
秦诺,仿佛是上天赐予她名字的另一半。
承诺,一生。
伊笙被他的名字和自己脑中忽然迸出的想法骇到,甚至忘了要去回应他一句礼貌的话语。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一见钟情,所谓的天生一对吗?
“他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伊傅严放下手里的刀叉,正色问他唯一的孙女。
生日礼物?一个男人?!
“他……他……”伊笙表情讶异不解,伸出精致的手指指着秦诺,半响愣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那对忽闪着不可思议的光的眼睛像是在问:爷爷,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早已预料到会是这种反映,伊傅严冲孙女抱歉的耸耸肩,目光中闪烁着童心未泯,口气里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个孩子,我很喜欢他,希望你将来可以和他结婚。”
初识,她在他面前难掩慌乱,小嘴微张,说不出半个字,错愕的眼神在花园里乱飘,完全乱了阵脚。
她以为十八岁的生日礼物会是一辆心仪已久的豪华小跑车,可没想到爷爷竟然送了她一个男人!
这要她怎么接受啊!
伊傅严没有要将话题就此打住的意思,“小伊笙,不要不说话,你喜欢他吗?”
“啊?”喜欢?第一次见面就要问探讨那么复杂的问题吗?
每次遇到不想马上面对的事情,伊笙总会找借口开溜,这次也不尽然,勉强露出敷衍的笑,她对伊傅严撒娇道:“那个……今天天气不错!我先回房换衣服!然后再下来陪你吃早餐!”
还未转身,老迈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再好好看看,我为你挑选的人。”伊傅严眯笑着爬满皱纹的眼,对他的接班人,他孙女丈夫的候选人,甚是满意。
知道自己躲不过了,伊笙只好硬起头皮勉为其难的再看向秦诺。
他至始至终都终保持了那分从容的态度,平静的将她的紧张和青涩纳入眼底,然后嘴角轻轻的撩起一个无公害的弧度。
像是在安慰。
好像有顾电流酥酥麻麻的从脚底板窜了上来,让她紧张得脚尖都要踮起。
结果反而是让人更加慌乱!
“怎么样?”老人不失时机的问。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惊慌失措的撂下句不负责任的话,小寿星就脚底抹油的往回跑了。
身后响起爷爷畅快的笑声,她也不敢回头看,只是脸上的表情更加懊恼,跑得更快。
难得见到鬼灵精的孙女红脸逃跑,开怀的笑够了,看着那抹羞涩的影子窜进别墅,伊傅严眼中的色彩才逐暗了些,“她还小,给她点时间慢慢适应,把她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寥寥数句,包含的两重意思秦诺都听懂了。
“您会康复的。”他只做了简单的回答,本就是不爱多言的人,至于那个半途开溜的小丫头……
伊笙。
他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眼底很迅速的忽闪过一缕光,比相片里见到的更加小,更加的……
身旁坐着的老人听了他的话,陷入另一种情绪。
秦,最初在孤儿院将幼小的他寻回时,他的眼里就透着疏离和敌意,像是在坚定维护着自己不容旁人侵入的立场,那么不轻易与人妥协,过了那么多年,即使他会对自己用尊称,可语气里,始终保持着份令人陌生的态度。
刚才在孙女面前,他的表现可以称赞为演技高超吗?
罢了……伊傅严已经不想追究那么多,只道:“我自己的身体心中有数,只想看到你们年轻人好。等我哪日一闭眼,我的所有都是你的,只希望你善待伊笙。”
秦诺不答,笑得那样平静,万千思绪都默于心中暗沉,他只是在等待。
伊笙像只煮熟了的大红虾,逃进自己的房间,坐回床上静想许久。
才刚成年的雀跃心情被那份礼物吓得烟消云散,就像个期盼已久却没得到心仪玩具的小孩,惊魂未定。最后情绪转变为气愤,凭什么爷爷要随便决定她的婚姻啊?
她是伊家养在深闺的千金大小姐,在媒体前从未露过面,学校也鲜少有人知道她的背景,但骨子里流动的是贵族的骄傲与唯我独尊的血液。
凡是在她心目中稍有不附和王子英雄形象的男人,通通都被扼杀掉!
从花园走回自己房间的短暂过秦,她已经将秦诺在大脑里完全否定。
好看的人她不是没有见过的,从小就与英国的贵族扎堆结伴,眼光早就被养得极其刁钻。虽然秦诺有张英俊的表皮,可眉目里半分气魄都没有,乍看很美好,华丽的外表下隐藏的是只乖乖牌软脚虾,她才不会要一个对爷爷的话唯命是从,没有主见的男人做丈夫!
以为自己叫秦诺,就真的可以和她过一生了?
房门被轻轻叩响。
“可以进来吗?”秦诺的声音,温和而从容。
“不可以!”她抱着枕头,果断的回绝完,外面便陷入一片沉寂。甚至,连人离开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走了吗?
应该走了吧……识趣点的人都能听出她在严重抗拒。
她不放心,那点警戒异常的小思想促使她抱着枕头垫着脚尖轻轻走到门边,握住扶手,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将门打开……
吓
“你怎么还在这里!?”看到那张才相识的脸,胸中就没来由的窜起一簇火苗。
没有得到理想礼物的坏心情,恐怕都要撒在站在门口的男人身上。
“你只说我不能进去,没有说不可以站在外面。”他对她表现出极致的耐性,深知,公主早就被宠坏了。
“我可不会像你一样听爷爷的话,嫁给我不爱的人!”心意早早的表决了,站在她的房间门口又能怎么样?
她决然的小脸视死如归,秦诺露出抹无奈的笑,口气轻松:“我也没有说要娶你啊。”
不娶?这对她打击可严重了,“那……你来我家做什么?”还是头一回,被男人轻易的否决,滋味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