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3章 前面(1 / 1)叶作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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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啊!”推开前面那座山,伊笙走到伊傅严身边挽住他的手,“爷爷,我会回来陪你的。”表情坚决,说完气鼓鼓的瞪了秦诺一眼。

责难之意浓厚,怎么觉得好像他欺负了自己的爷爷一样。

他一脸从容,不急不恼的,“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不过你真确定要回去吗?”

“说什么?”嘴快的问完,又有些后悔,她都决定要回伦敦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秦诺神色淡然,将她所有的不满通通吸进眼眶里去,可是一旦面对她身边极度维护的伊傅严,又是另一种态度,近距离的相对,伊笙能感觉出他对爷爷的……敌意。

气氛很怪异,伊傅严似乎沉吟了下,对伊笙微笑道,“外面冷,你先上车,我有话和秦诺说。”

“正巧,我也有话想说。”眼睛一瞬不瞬的,秦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呢?

满腹疑惑的走回停在机场私人通道边上的车内,远远的看着爷爷和秦诺相对,听不见他们谈话的内容,但看表情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缩回车里。

空旷的机场内,冷风萧瑟,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伊傅严这样狡猾,一方面让伊笙把秦诺带回伦敦,另一方面自己悄然来到这座城,说没有暗中调查这半年多秦诺的所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想说什么?”秦诺站得笔挺,带笑的脸上渗着冷意。

“你收购了锦绣,想用那家公司来对付我吗?”伊傅严很直接,不同他打太极,“如果你有这样的打算,你可以收手了,整个伊氏我都可以给你,对于当年的事情……”

还未说完,秦诺低头轻轻的笑起来,那样不屑,“你以为我想要的是伊家的财产吗?”

伊傅严微怔,未语。

他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珠折射出仇恨的,无以复加的尖锐的光,轻轻的动了唇,一字一顿道,“我要的是亲手毁掉伊家的一切,祭奠我的父母。”

说完,无顾伊傅严惊诧得僵硬的神情,越过他笔直向车那方向走去。

那么伊笙呢?

伊傅严才意识到当年与他的约定完全是个错误,可是他问不出任何……

毁掉伊家的一切,那么伊笙呢?

一步一步的走着,铁血无情,秦诺……真的没有在想吗?

“怎么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我?”钻进送伊傅严来机场的车里,秦诺与伊笙并排而坐,斜眼好笑的睨了她一眼,结果得到小丫头一记冷冰冰的眼风。

他不以为然,展眉淡淡笑了笑便吩咐司机将车开动。

因为是加长的宾士,里面很宽阔,他们中间隔着两个人的距离,他不靠近,她更不会主动贴过去。

瞪他一眼之后,伊笙就看着窗外,今天市的天气明显比离开那天冷了很多,来往于机场的人都穿着加厚的大衣,天色逐渐暗淡,车子缓缓驶出机场,宽阔的道路两旁亮起橙色的霓虹灯,视线远处的天灰蒙蒙的一片,或许是才和爷爷见面就分别,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想不明白,为什么秦诺对爷爷是那样的态度。

就好像是……遇到了仇人一样。

在伦敦那几天,秦诺对自己的态度改变了很多,她能感觉出他那些微不可查的举动,他看她的目光不再保持距离,只是说不清楚,有时候恍然一瞬,她又会发现他不经意露出的复杂的神情。

到底有什么在困扰他?

思绪间,前面的司机礼貌问,“秦先生,现在去哪里?”

“公司。”他眼皮都没眨一下,干脆道。

伊笙立刻用提高了的声音抗议,“我要回学校!”

“你请了半个月的假,急着回学校做什么?”他好笑的盯着她,半眯的眼眸在灰黑的光线下依旧能让人感到笑意与暖意并存,“就那么不想回家?”

回家……那是哪门子家啊!“我家在伦敦,那是你家!”

“分得那么清楚么”轻扫了她一眼,秦诺用对付怄气小孩子的口吻说道,“别墅的房产权可是你的名字。”

她接得顺口,“那你找别的地方住去吧,我家不欢迎你。”

“这样……”微顿好似真的认真思考了下,秦诺极其虔诚的问,“请我去坐坐可以么?”

忍不住,伊笙噗的笑出声,但很快敛住脸色,迅速恢复刚才如临大敌的冷冰冰,板着脸吩咐司机,“先去大。”

黑色的宾士停在了路边,老实的司机为难回头看了两个人一眼,伊笙从真皮座椅上直起腰板态度强硬,“为什么不开车?”小姐脾气爆发。

奈何炮灰司机是秦诺雇来的,最后他只能委屈的看着怀抱双手淡定自若的秦先生。

人是温雅悠然的发话,“你先回避下。”

司机下了车,走到不远处给自己点了支烟,无法表示对车上那两人的无奈。

车内的空间只剩下两个人,他问,“对我意见有那么大?”伦敦之行后,秦诺对她越来越温和。

“你对爷爷意见也很大!”伊笙闷声闷气。

“那是我和他的事。”他依旧笑,但提及伊傅严,眼中竟然有几分冷冽。

“什么事?”果然是有事的,伊笙一直就很疑惑,世界上优秀的人那么多,为什么爷爷会选了秦诺做接班人,就算是在前几日她表明不一定会嫁他,爷爷还是把伊氏交给他打理,甚至表示她如果不喜家业,那么以后整个伊氏财团由秦诺完全继承也不无可能。

从小在伊傅严身边长大,爷爷的性格她怎么会不了解?在秦诺这号人物还没出现以前,伊笙一度以为自己以后会做女强人。

可是为什么……今天看来,他们却那么奇怪。

就算是能轻易察觉爷爷和秦诺的不对劲,可至始至终,爷爷却从没有说过要将公司收回,要将赋予秦诺的权利收回,这是怎样一种矛盾的状态呢?

“想知道么?”压低了声线,不大的空间里他的声音有些。

“我说想知道你就会跟我说吗?”她又不是笨蛋。

秦诺是个心思复杂的男人,往往穿过了一层薄膜,你会发现与他还隔着一道墙,永远都看不清本质,这种模糊的状态很容易让人陷入焦躁的状态。

洞悉她的小心思,温温旭旭的笑起来,“我确实不会告诉你。”保持了那份无聊的神秘感,但是他对她似乎越来越有耐心了。

那是当然,伊笙出生那天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现在该赎罪的是逼死母亲的伊傅严,他既要毁掉伊家的一切,又要守护他的天使,如果没有她,他连复仇的机会都没有,在摧毁与伤害之间,如何权衡?

隐瞒……成了必然。

从三年前就开始调查伊笙的一切,最初她是他狩猎的目标,娶她,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她只是一颗棋盘上早就落下的棋子,然而在后来的相处中,他终于承认,动心了。

那样容易推翻以前构筑的一切,重新堆起更加坚固的堡垒。他不是那种死守执念的人,为什么不能喜欢伊笙?同时又向伊傅严报复呢?

他分得太清楚了!所以从决定的那一刻开始,眼前的女子,他不会放手,自然也不能让她再回伦敦见伊傅严。

“你不觉得总是围在伊老身边,依赖心太强了么?”

强差人意的说辞,她哪里会相信,“这么说你还是为我好?可是我在市这半年也生活得很好,我只是想和我唯一的亲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对?”他又凭什么限制她的行动?

不自觉拧了眉头,“而且这根本不是关键,我曾经以为你是为了伊家的财产才会答应婚约,还可笑的当作生日礼物,有活人做礼物的吗?最不可思议的是,我前几天向爷爷提出解除婚约的事,他告诉我就算我不嫁给你,伊家的所有也会是你的,我想既然这样,你就没有必要再和我纠缠不清,可你照旧像以前那样,你知道我无法拒绝你,可是你在外面有那么多女人,从来没说过喜欢我这样的话,为什么要用未婚夫的身份来约束我……”

早在和爷爷说思后,伊笙就不再对自己与秦诺之间所谓的结果多做畅想,生生的逼迫自己断了念想。

她是喜欢他的,这感情不知道发生在什么时候,她只知道每次看到新闻上他身边不同的女人,还有和他相处时他模棱两可的态度,就算表现得不在乎,心底也会有丝丝难以言明的苦涩,她依旧是喜欢他的……

为什么在她放手的时候,他的吻来得那么坚决?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天已经很黑了,伊笙那双适应了昏暗光线的眼睛只看到秦诺放大的脸,眉宇深沉,散发着蛊惑人心的气息。

她知道秦诺对自己有感激,至于其他感情,更甚爱,已经决心绝口不提,她执意要他回伦敦只想不要让他留下任何遗憾,就算他们无法在一起,也许能做朋友吧……

既然她已经退步,感情又是无法勉强的事情,不如早点断了念想,这个吻算什么呢?再这样下去……心一横!伊笙忽然伸出手想将秦诺推开,他的举动让她彻底混乱了!她也是有脾气的,不是那些任他为所欲为的女人!

是啊,因爱生恨。这话一点也不假,你爱我就别忽略我,不爱我,就别纠缠我。不表明心迹,又紧抓着不放,这算什么呢?

直到伊笙舌尖沾染了一丝腥甜,她自己也怔了怔,松了口,这不大的空间里陷入僵滞的沉默。

秦诺并没有离开她太远,严格来说二人还保持着刚才纠缠的姿势,不太雅观,谁还会注意这些呢?反正天早就黑了,他们面对着面也只能勉强看清楚对方的脸孔。

伊笙喘着气,胸口起伏得厉害,眼睛直直钉在秦诺脸上,看着被自己咬破的那唇上沾染着血渍,血腥的味道还在自己嘴里蔓延,心里忽然软了几分,也不知道……痛不痛?

抵着她的额头,秦诺轻轻笑起来,“傻瓜。”

傻瓜……她是心思他都明白?顿时伊笙鼻子一酸,委屈起来,“你到底要做什么?”几乎要哭了。

他笑,因为嘴上挂彩而显得有些狼狈,“我不可以喜欢你么?”

她轻轻的颤了下,沾了眼泪星子的美睫眨了眨,将信将疑的看着秦诺那张被放大了的脸,有点恍惚的问,“你说什么?”

因为不确定,那声音细若蚊蝇,一听就是底气不足。

秦诺彻底笑场,她可以为了你只身来到陌生的城市,可以什么都不顾把你带去伦敦只为解一个心结,可以像刚才那样那么抗拒你,可是……

她没想过他会爱上她么?

两个人近距离的对视,带着笑意气息都喷到她脸上,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倒是心底的那股无名火又被他笑出来了。

放在他胸前的手一用劲,就把人推开了,这次秦诺可没像之前那么强势,他笑着坐在她旁边,然后抓起她的一只手捏在手心里,说,“我喜欢你,可能……比喜欢还多一些,所以对你我不会放手。”

音量不高,但语气很坚决,而她也听得清晰。

他怎么可能放手呢?这不是一开始就和伊傅严说好的吗?虽然有点可笑,虽然这感情有点畸形,在乎就是在乎了,他对自己没那么多约束,认定了,就抓紧不会放。

他相信自己可以将秘密守好,将复仇的计划完美的进行,不让她受波及。而很久以后才发现,曾经的自负和孽障,给与的伤害更大!

被他握住的手不可抑制的惊动了下,喜欢?比喜欢多一些?不会放手?

秦诺是在对自己……表白吗?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刚刚拒绝他,他就行动外加语言表达,这……

“吓到了?”身旁的男人似笑非笑的侧目将她望进眼底,感觉到她发汗的手心,知她是紧张了。

隐约看到他带着笑意的面部轮廓,伊笙微窘,“我……谁要信你!”想把手收回来,他抓得却很紧,当真是不放手了。

“你快放手啦!”她又开始做无谓挣扎,脑子被搅得一团乱,见他又靠过来,更加慌张,“你别过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将她手放在自己唇边,她又是一震,霎时间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耳边响起他温和如初的声音,“我不可以喜欢你吗?”

“……”

咄咄逼人的秦诺,要她怎么回答呢?

心花怒放的接受他的好意?

她始终无法看清他的心,因为那距离之间,阻隔的是千山万水的谎言。

我不可以喜欢你吗?在黑暗中瞪了秦诺一眼!这个人真是太狡猾了,把问题丢还给她,如果她说不可以,反而还变成她的过失,看来做选择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

她不知道,秦诺这句话富含的深意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他根本不是在为难她,而是在问自己,问逝去的父母,问必然复仇的那颗心,问即将发生的事……

眼前这个女孩,他是否能够喜欢?

结束了没头没尾的对话,司机重新坐回到车里,将宾士往双子大厦开,沿途一路沉默,被秦诺握住的那只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我可以喜欢你吗?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做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惊悚的告白之后,两人都不再说话,由着司机将车向双子大厦开,伊笙没再闹着要回学校,满脑子被秦诺刚才的举动和话占据了。

其实在伦敦那几天,她早就想把话说明,执意把执行官大人绑架回去,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留下遗憾,至于之后他对她的好,傻丫头全部当成秦诺感恩的方式,所以……这场告白来得太突然太惊心动魄,车开了好久,她才恍然回神,刚才被他吻了,而且她还咬破了他的唇……

眼睛情不自禁的往坐在旁边的男人唇瓣处瞄去,没想到秦诺也在看她,双目交汇,公路两旁通明的路灯映照进车内,让她视线更加清明,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唇上的齿印清晰可见,笑就算了,还付下眼皮故意看,好像在跟她说这一口咬得真是不轻,很痛。

大窘!连瞪了他好几眼,伊笙才别别扭扭的转过头,靠在车窗那头思想,要不是他那么突然,她会咬他吗?

再想到之前他对爷爷的态度,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是瞒着她的?

心中又是窃喜,又是疑惑,还有些恼火,加上这几天忙碌繁琐的事情,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加长的宾士已经张扬的停在双子大厦座的正门口,车上只剩下伊笙一个人,她身上盖着秦诺的大衣,这一觉睡得舒畅。

坐起来揉着眼睛,往大厦那边看去,夜幕下双子大厦座主体楼的大厅灯火璀璨,正对正门的宽大的总台处,两位漂亮的迎宾部小姐坐得端正,看来还在加班。

秦诺向来就是工作狂,那天被她不由分说拉走,之后如果不是爷爷来了,说不定会捅出什么篓子,落下几天没有工作,下了飞机第一站是伊氏大厦也就说得过去了。

刚睡醒的人愣愣的想着,忽然有抹人影向这里跑了来,打开车门探进半个身子,“大小姐!你终于醒了!”丁整个人都是凌乱的,那张小白脸比往日更加白,眼睛都外面的风被吹红,市真的已经入冬了,夜晚气温低得有些不可思议。

冷风从门里挤进来,伊笙裹紧了大衣,望着丁,好半天才反映过来,“你要是冷……就先进来吧。”

“不用了,你要吃什么,小的这就去跟你买!”跑腿小弟的敬业精神让人肃然起敬。

“你专秦站在外面等我醒?”

“是啊!”秦诺到了双子大厦就把他使唤下来供车里睡大觉的人差遣,还不让他进车里等,怕伊笙醒过来被吓到,可怜了丁,就在大厅和正门外来回踱步,这总监做得太悲苦了。

睡醒的人满脑子浆糊,挤出四个字,“我还不饿。”呆呆的想,用宋小池的话来说,秦诺是在拿丁当畜生使唤吧?

跑腿小弟也够心酸的。

“那你先在这里等一下。”丁抬手看表,“秦哥在上面处理些事情,估计快下来了,唉!”说起今天的事他就郁闷,一时嘴快就巴拉巴拉起来,“本来早该结束了,也不知道那个杜乐乐从哪里听到秦哥回市的消息,龙卷风似的奔来了,刚才你没见她那眼神,真当自己是正宫娘娘了”

新科影后杜乐乐,从小混迹娱乐圈,现今的身价地位,都是她努力打拼回来的,对于电影人伊笙不会陌生,杜影后获奖的电影她也看过,还默默在心里高度评价的一把,至于她和秦诺的关系……

丁意识到自己失言,闭嘴也晚了,连忙补救,“阿金也在上面!杜乐乐是我们上期在城南豪景开发案的代言人,大概在谈公事,大小姐你可千万别多想啊……”

大小姐根本没听进去,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时间,没记错的话,仿佛两小时前秦先生才对自己表白?

眉头不禁皱了下,表现得有些不耐,再抬起头看探了半个身子进到车内的丁,“阿金是谁?你不冷吗?”叫他进来都不进,冷风一直往里面灌,她都觉得冷了,心里更是开始不舒服。

“阿金是……”糟了!嘴实在是太快了!丁暗自叫苦连天。

锦绣新上任的总裁,凭空冒出来的人坐了市四大家族之一的第一把交椅,最近这几天媒体都为一个金字疯狂了。其实,阿金不过是秦诺的左膀右臂。

如果现在把这个人的身份爆给大小姐听,怎么样都说不通,说不定还会被抓着深入问下去。

再言那天大小姐把秦诺绑走,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在伦敦那几天,只需要秦诺一个指令,就可以开始大幅收购伊氏股票,虽然手段恶劣,有锦绣做后盾,让伊家彻底走向衰败已经足够了,可是等来等去,等到一句什么都不用做,是人都看出其中的变化。

而且,刚才秦哥不是说了么?让他下来守着大小姐,要是换作以前,这样的事绝对不可能发生!

转念一想,难道是……秦哥动心了?

罢了丁望着伊笙看,望出了神,车内的人被一通打量得莫名其妙,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就见从大厦里走出个人影,直径来到丁身后。

“你在这里做什么?”来人的声音很低沉,好像在质疑丁又在做着什么的匪夷所思的事。

伊笙在车里,看不到他的脸孔,只听话音是很年轻的,是那个叫做阿金的人?

丁脸色瞬间变了变,仿佛故意躲着伊笙似的,收回身形的同时将车门关上。

这是在做什么?防贼?伊大小姐黑脸,二话不说就把自己这边车门打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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