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半，闹铃响起，陈凡揉着惺忪的睡眼艰难起床。

虽然现在不用熬夜加班了，每天晚上十一二点就能上床睡觉，但是陈凡读大学时习惯了睡懒觉，六点半起床依旧有些困倦。

而从家到公司要一个半小时，起得晚又容易上班迟到。

“得尽快攒钱，租一套离公司近的房子。”陈凡暗想。

陈凡背上装着十袋香辣粉的双肩包，留了一袋香辣粉给陆恒，然后出门而去。

挤地铁来到公司，打卡上班。陈凡笑眯眯地和销售部同事们打着招呼，施施然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

上班第一件事，烧开水泡枸杞。

昨天去超市时，除了买秘制香辣粉的原料，陈凡还特意买了包枸杞。

毕竟自己前天加班差点猝死，身体虚的一批，还是得补补。

看系统里的个人属性面板也能发现问题。

智力67，魅力53，体能39，幸运5】

智力、魅力和幸运都不高，五六十属于中等偏下水平，但也还算正常。

但是体能居然只有39，这对于一个刚毕业不到两年、未满25周岁的青年男子而言，实在是太低太低。

经常熬夜加班，不稳定的作息，不规律的饮食，早早地掏空了陈凡的身体。

“恢复体质也是接下来的重要目标。”想到这里，陈凡赶紧多倒了几粒枸杞在杯子里。

晃了晃手里的双层玻璃杯，低头瞅瞅水里翻滚的一粒粒红色枸杞子，陈凡暗暗摇头。

“这么泡枸杞，感觉没有灵魂啊。”

“今天下班去买点胎菊和决明子。枸杞+菊花+决明子，这才是养生标配。”

王黛儿也来上班了，她还是原来那副打扮，高跟丝袜，黑色商务小套裙，显得性感妖娆。

她瞥了一眼陈凡，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在了自己工位上。

今天和以往不一样了，王黛儿看陈凡的眼神不再是嫌弃，而是忌惮！

眼前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她能随便欺负的小小助理了。

如果是以前，刚上班的陈凡必定是一副疲惫模样，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早就开始抓紧时间干活了，脑袋埋在电脑和文件堆里都抬不起来。

而现在的陈凡，点半了还懒洋洋地坐在工位上，电脑都没开，还在悠然自得地小口啜着枸杞泡水，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这架势，不像是来上班干活，倒像是来度假的。

然而在王黛儿和其他同事眼里，陈凡越是这样，就越是有底气的表现。有总经理撑腰的员工，上班还不得嚣张点？

不过陈凡也没消极怠工。到了点半，就是公司规定的上班时间，他把玻璃杯一放，打开电脑开始改刘天明的标书。

“唉，这标书其实没啥好改的了。单子能不能成，恐怕已经不取决于我们公司了。”陈凡微微蹙眉。

陈凡所在的公司，也就是“按时下班打卡系统”绑定的打卡地点，叫做仪骏科技有限公司。

公司的两位主要创始人——董事长叫唐仪，总经理叫李明骏。两人的名字合起来就是仪骏，很老套，没啥创意。

不过仪骏科技的业务做的还不错。

它原本在互联网领域发展得一般，但是近些年搭上了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的快车，专门给企业提供云计算服务、物联网方案定制、数据可视化平台之类的业务。

产业互联网兴起没多少年，虽然已被狸云、鹅云、菊云等几大巨头提前布局好了，但是几家大厂还没来得及下沉到二三四线城市大大小小的行业、企业中去。

因此，中小型的物联网、云计算公司依旧能够专攻某些地市的某些产业，从而占据一定的市场份额。

仪骏科技就是这样的一家公司，它主打智慧建筑、智能家居和智能安防，搞了个“仪骏智云”，在HF市小有名气。

干这个，客户群体就是各种地产商、物业公司、安保公司、家居公司等等。

而刘天明这个大单子之所以重要，正是因为客户是A省排名前五的地产巨头——煌辉地产，及其旗下的煌辉物业。

煌辉集团在HF市拿下一块住宅用地，打算建一套高档小区，项目已经开工。煌辉打算围绕在建小区定制一套物联网管理平台，既可以提升小区管理水平，也能为接下来的预售提供一个噱头。

因为煌辉集团的产业遍布A省，一旦拿下这笔单子，仪骏科技必将名声大涨，不仅有希望承接煌辉集团的其他项目，还能走出HF市，将业务拓展到A省的其他十几个地市！

这么一大块蛋糕诱惑力十足，仪骏科技的产品部加班加点，准备出来一套“智慧小区管理平台”的方案，参加了煌辉集团的公开投标。

大家信心十足，在狸云、鹅云等行业巨头不下场的情况下，仪骏科技无疑是HF市实力最强的产业互联网公司，成功夺标的概率不小。

然而意外发生了，招标活动莫名推迟，煌辉集团到现在也没说明原因，也没通知招标活动什么时候开始。

事出反常必有妖，无论是什么情况，对老老实实参加投标的仪骏科技来讲，绝对不是好事。

销售经理刘天明也有些慌了神，除了催陈凡改标书以外，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好招了。

哦，他还有关键一招，就是拉上王黛儿去陪客户喝酒。

不过王黛儿今天居然准时来上班了，看来昨晚的酒喝得并不尽兴……

这也说明刘天明的销售工作可能没取得什么进展，陈凡暗暗推测。

“呵，我又不是销售经理，操心这事儿干嘛。”

陈凡晃了晃脑袋，排除掉杂念，开始修改标书。

之前才改动了一次，现在标书已经没啥好改的了。服务项目、系统参数不能改动，也就是在文字描述方面再做做修饰，效果稍稍夸张一下。

方案优势上吹吹牛皮，保障措施写得万无一失……这种活儿王黛儿干不来，陈凡可是驾轻就熟，很快就改了一小半。

这时，刘天明却阴沉着脸上班来了。

他走到销售部办公区里，站在陈凡和王黛儿工位旁边，面沉如水，嘴唇微张，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陈凡二人说话：

“狸云参与竞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