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芷妍微微凝起蛾眉,拆开外面的包装,露出了里面轻巧的装置:“是手机?”还是紫色的?她无言的询问着。
“喜欢吗?”计嘉能没有错过她眼中瞬间的惊喜。
“喜……喜欢……”粱芷妍回答了之后,她立刻将手缩了回来,“不,没有……”她清澈的眸子漾满感激的笑容,却坚定的将手机退了回来,“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有些事,不是因为喜欢就能发生的,而有些人,也不是因为喜欢就能接近的,因为他们之间,存在着一条无法跨越的界限。
“芷妍,这个不是给你的,”计嘉能说,“其实是我找你帮忙要用到手机的关系。”
“是这样吗?那你到底需要我帮什么忙啊。”粱芷妍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计嘉能刚想开口,而此时店大门却又再次被推开,满身戾气的男人带着愤怒的火焰而来,众多客人频频侧目。
人群中的骚乱多少破坏了这典雅的氛围,计嘉能与粱芷妍抑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影响了,双双抬起头来。
只见一个染着满头金发的庞克少年穿着闪亮的皮衣火速的朝着靠窗边的一桌男女而去,那女的打扮的很妖艳,而对面坐着的,却是一个老头子,一双绿豆般的眼睛色眯眯的流连在女子暴露的衣着上。他们之间的关系显而易见。
他快速的走动带倒了不少周围的椅子,在经过粱芷妍身边的时候还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有些害怕的低下头,计嘉能刚想安慰一下粱芷妍,就听到那边传来一个啤酒瓶破裂的声音,然后便听到顾客的尖叫声,原来是那个男子敲碎了一个酒瓶,用玻璃碎片顶着那老头子的颈部,怒气冲冲的对女子道:“你要跟我分手就是要跟这个老头子在一起吗?”
那女子见情况不对,早跳出了几米远,看到男子与自己的对峙,连连后退,于是男子的神情变得更加狂乱,那老头子早已吓得浑身颤抖,直嚷着不要杀他
女子双手无措的阻止着他的进一步动作:“不要,我们不是早已经说清楚了吗?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快点放开他,放开他。”
“你说你跟我分手是不是看上了这个老头子的钱,是不是?”玻璃的碎片愈加靠近了那老头子的喉咙。
那沁出的丝丝血迹吓坏了在场的人,早有人报警,旁边的顾客试图劝解的,全被他迷乱的神情震得不敢动弹:“再过来我就捅死他……”
女子一步步往后退,越来越靠近粱芷妍他们这边,终于背部顶住粱芷妍所坐的椅子,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那刀子立刻变成指着她的:“不许叫……不许叫……”已然被如此的情况逼入绝境的男子突然推开怀中已经受伤的老男人,将粱芷妍反扣过来狂躁的威胁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那吓得半死的老头子与刚刚的女子相互推挤着站到了一起。
“给我抓住他,抓住他……”受伤的老头子恩将仇报,反而只顾自己叫嚣着。
这一切计嘉能虽早有提防,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快得超出了他的预料:“芷妍……”他快速的推开椅子站起来。
“谁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她,给我往后退。”男子压着粱芷妍一步步的往大门的方向退。
刚刚还没有为那老头出头,现在人质换成了粱芷妍,加再上那老头子的叫嚣,场面开始失控,人相互推搡着,恐惧占据着粱芷妍的心头,她的眼睛所及,是计嘉能全然的担忧。
他不能乱,不能急,只是看着粱芷妍在她的手心里那无望着挣扎的眼神,他感觉自己的心都拧在了一起:“好,你不要激动,冷静点,冷静点,”他试图安抚男子。
“计大哥……”她仅是轻轻的叫了一声,刀子便进了她肉一分,疼得她将脸都皱了起来。
“芷妍放开她。”计嘉能再也忍不住了,急的上前一步。
还没等计嘉能有进一步的动作,刚才的女子已经有恃无恐的想夺门而出,她一甩波浪的卷发骂道:“我们之间早就没关系了,要发疯的话你自己在这里发吧,警察来了,你自己去跟他们解释。”
她的态度终于燃尽了他最后一丝的理智。
“小心”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那疯狂的刺下的玻璃碎片上即刻沾染了一手的鲜血。
“不,”粱芷妍眼看着这一幕早已不知如何反应,她只觉得喉头一紧,整个人已经倒在了满手鲜血的恒廷阎身上。
这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竟然徒手替她接下了那锋利的瓶口……
猝不及防的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等将那男子制服再交由赶来的警察之后,场面才慢慢被控制下来。
恒廷阎一身阴霾,一言不发的站在桌子旁边眼神冷冽的看着她,任由手上的鲜血肆虐。粱芷妍焦灼的走到他的身边,执起他的手:“怎么样,痛不痛?你怎么会在这里?快点,我送你去医院吧。”
其实她自己也受伤了,那脖子上的一道血痕看着亦是触目惊心,不过他徒手接下了那锋利的碎片,伤口至深,横贯整个手掌。
他没有回答粱芷妍的话,而且一贯的斜倚在那里,目光凝视在不远处的计嘉能,有挑衅,有傲气……还有丝丝的嫉妒。
从看到粱芷妍不顾一切的奔着恒廷阎而去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不寻常。尤其是与恒廷阎的对视,那就感觉是他侵犯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一样,他的东西……计嘉能本能的拧起了眉头,然后朝他们走来:“我送你们去医院吧。”
恒廷阎邪气的笑了,仿佛赢得了一场胜利的战争,他突然转手,用那只完好无损的左手揽住粱芷妍纤细的腰,在他们错愕的眼神中对他说:“不用了,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会照顾。”
“啊,”短暂的惊慌过后粱芷妍看到了计嘉能眼中的震惊与质疑,“不,不是这样的,计大哥……”她急于解释,却不知道这给恒廷阎造成了多少的伤害。
“你敢说不是?你敢说你不是我的女人?你敢说你昨天晚上没有躺在我的床上睡在我的身下呻吟?”他盛怒的瞳孔紧紧的盯着粱芷妍苍白如纸的脸色。
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紧紧的将她箍在自己的怀里,直到她感觉呼吸困难痛苦,才结束了这场冗长的对视。
计嘉能不悦的提醒恒廷阎说:“你弄疼她了。”
“是吗?”恒廷阎点点头,靠近计嘉能的耳旁小声的说,“不过你放心,晚上的时候我会好好疼她的。”
毫无任何先兆的被恒廷阎甩上车,粱芷妍顾不得呼疼,一心只担心着恒廷阎鲜血淋漓的右手。
“你怎么样,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泪水迷蒙了她的双眼,她紧紧的攀着他的手臂。
计嘉能紧抿着双唇默默看着他们的离去,站在弄堂前面,黑夜吹起了他的头发,带起他的大衣,浑然不知寒意。
尽管早已疼得冷汗涔涔,但是恒廷阎还是一声不吭,在她强烈的不安与要求下,暴怒到:“坐好,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闭嘴。”他坚守着,不让那锥心刺骨的疼痛从喉中冲出。
委屈涌上心头,但是这次粱芷妍真的不再言语,接着便感觉钻心的疼痛从自己的脖颈处传来,原来自己的衣领也早已被鲜血染红,刚刚没有知觉,现在静下来了,她只觉得压抑不住的绵密的痛苦传来。
看着她为自己惊慌失措,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流泪,恒廷阎胸臆中的怒火终于不再像刚才那般旺盛,但是仍然没有看她一眼。
此时,一阵悠扬的铃声在车内密闭的空间里响了起来,粱芷妍许久才反应过来那是刚刚在情急之中她顺手放进口袋的计嘉能送给她的手机,她悄悄的看了恒廷阎一眼,面色冷峻,无一丝表情,她不想接电话,但是那铃声却饶有耐心的不紧不慢的持续着。
“喂,”粱芷妍轻轻的按下了通话键,电话薄里已经输入了计家兄妹的手机号。
“芷妍,我只是不放心他有没有把你安全送回去,所以打来问问,你怎么样,伤口还疼吗?”似乎一直都是那么体贴的,即使是在那样难堪的境况下,他亦担心着自己的安危,感动与愧疚弥漫在她的心尖,让她有些泣不成声:“计大哥……”
略带哽咽的嘤嘤啜泣声揪紧了闻者的心扉:“对不起……”她也不知道为何要道歉,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电话那端的计嘉能短暂的沉默了,为什么要道歉?
“咔嚓,”只闻得这最后的一声,电话便陷入了忙音,任凭计嘉能如何呼叫,粱芷妍都没有了反应,是被恒廷阎掐断了吧,只余嘴角的一抹苦笑。
从刚刚粱芷妍拿出那个手机要接不接的时候,恒廷阎就发现了,只是他的手机还放在后面的座位上,那她手上的这个是从哪里来的?不用想都知道是计嘉能送的,火气还是不可抑止的爆发了,他忍无可忍的强自夺下了她的手机然后扔出了车窗外。
“啊,唉,你怎么可以这样?”粱芷妍一意识到手机被他扔了便着急到,“快点停车,我要下车。”
铁青着脸色对她的叫声置若罔闻,恒廷阎又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开得更是飞快,只有他自己知道抓着方向盘的手有多痛苦,但是这痛苦比不上心里的痛!
粱芷妍的着急并不是因为有多么在乎那一个手机,又或者是多么的喜欢那个手机,而是计嘉能说那是他要让她帮忙的时候用得到的东西,她急的快哭了,最主要的是到最后她都没能知道计嘉能到底要她帮什么忙,那这个手机她就是要去还给他的,怎么能被他扔了呢?气极攻心,尤其是看着那一手的鲜血,她疼得无法呼吸,坐在位置上大叫:“我叫你停车你听到没有。”
这是她第一次大声的在她面前哭喊,在红灯前面,恒廷阎终于如她所愿的将车子梦踩了刹车,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后面的车流迅速的汇集起来,早已距离刚才仍手机的地方不知开出多少。想回去,根本不可能。他有些得意的扬起讽刺的嘴角。
粱芷妍暴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是你自己说的,在别人面前我不可以公开我跟你的关系,那么现在呢,你告诉他又是为了什么?还有你有什么权利扔了我的东西?”
恒廷阎终于转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我说了,你不可以在别人面前公开我们的关系,但是我没有说我不可以,不是吗?而且我说错了吗,你难道不是我的女人吗?难道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在我床上躺在我身下吗?”
那一夜的极尽温柔,她以为……以为……那是她最美好的回忆,可是没想到才过了一天尽然就变成了他羞辱她的利器,她只觉得被他活生生的打了一巴掌,对着他残酷的眸子毫不犹豫的扬起了手。
“不要再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他用那只受伤的手攫住她的手腕,粘稠的血液像小蛇一样侵入她的心扉,她盯着满目的鲜血忘了反抗。
绿灯了,放开她,挂挡,踩油门,离开。他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开始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了,他知道一定是失血过多了,但是不想在她的面前露出无助,等恒廷阎将车危险的开回自己的住所时,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了自己的驾驶座位上。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就算是杨凡来了也显得素手无策,恒廷阎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急诊科的医生说他需要输血,可是因为今天已经接连做了好几个大手术,血库里型血已经告急,遂忙问道:“你们谁是型血?”
“抽我的吧。”杨凡捋起自己的衣袖说,“我就是型的。”
“这?杨医生……”值班的医生显得有些为难,杨凡是医界少有名气的医生,他们又如何会不认识?
“少废话,快点,病人出了什么事情你能担当的起吗?”
在杨凡的指挥与坚持下,他的血缓缓的流进了恒廷阎的体内。
自始至终,粱芷妍都一直默默的陪在恒廷阎的身边,直到确定他没事了,她才跟着医生去处理自己的伤口。
替他们各自处理好伤口之后,已经是凌晨一点了,粱芷妍的脖子上的伤口不深,经过简单的消毒与包扎之后只要不要让伤口感染过几天就会痊愈了,但是恒廷阎的不一样,那一道伤口深得见骨,杨凡发现居然还有玻璃碎片留在里面,足足缝了好几针才算处理完。
他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已经慢慢有了血色,不过双目依然紧闭,眉心纠结。
大堂与小堂气愤的说:“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伤得这么重?”
因为伤及喉咙的关系,所以现在粱芷妍说起话来便会扯到伤口而且特别费力,试了几次之后,她只得摇手作罢,表示无法开口。
杨凡察看了一下点滴的瓶子,让它们得以更顺畅的进入恒廷阎的体内:“大堂小堂,先出去吧,别打扰少爷的休息了。”
粱芷妍摇摇头,婉拒了让她出去的念头。
杨凡若有所思的看了床上的恒廷阎一眼,那皱眉的样子似乎与他有几分相似。
那一觉究竟睡了多久,恒廷阎已经记不得了。只是依稀记得醒了好几次,又迷糊的睡去,等真正醒来的时候,依旧是一片夜幕,风转冷,天转黯,窗外依稀有雨丝飘落。房内静谧,粱芷妍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他同侧的椅子上,正靠在床边熟睡,眼皮底下有很浓的青色看得出来,她是累极了。
空气中浮动着消毒水的味道,却不是那么刺鼻,昏黄的灯光柔和的跳跃着,投射在她倦极的小脸上病房内的一切忽然间显得从未有过的安详。
他静静地躺着,开始思索起接下来的事情。
那是这七年来他一直活在痛苦的回忆中,忙碌的安排着自己的复仇计划,一路算计的几乎忘却了真实的微笑与放松。明月夜夜升起,雨丝时常纷飞,可他居然从未留意过。生命本来应该是如此的宁静和美丽,可是,到底他是为了什么还在沉溺于遥远的往事中不可自拔?从头到尾,沉浸在仇恨的苦涩里。
禁锢了他,亦将圈禁她……
“嗯……”趴在床沿上睡的人动了动,嘀咕了一句,将身子蜷起。
沉浸于这一刻宁静的他惊醒过来,他对自己心底深处的想法感到恐惧,怎会有心疼她的情绪?
然而看她如此脆弱的身体怎能负担起孕育他孩子的使命?于是他把她从床边扶起,想让她睡到床上。然而她头一歪,顺势便靠上了他的肩膀,继续沉沉睡去。他有些微愣,只好任她靠着,又拿起刚刚散落的被子,披到熟睡人的身上,将她裹紧。
“爸妈……”忽然间,听到她喃喃说了一句,将身体缩紧,“冷……好冷啊……”
她微微颤抖着,向着他怀里蜷缩,仿佛一只怕冷的猫。沉睡中,她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茫然和依赖,仿佛寻求温暖和安慰一样的一直靠过来。他没有动,只任她将头靠上他的胸口,蹭了蹭,然后满足地叹息了一声继续睡去。
他觉得自己的心忽然漏跳了几拍,沉郁的低下头,看着兀自在睡梦中流泪的女人,用毯子把她在胸前裹起来,然后看着窗外的雨丝出神,夜幕深沉,他们相互依偎着,天地一时间显得如此空旷,却又如此的充盈,连落下来的雨仿佛都是温暖的。
他望着身边睡去的女子,寂寞的心里却忽然也涌起了暖意。
如果她不是她的女儿,他们之间没有仇恨,能一直这样就好了……生命是一场负重的奔跑,他和她都已经疲惫不堪,然而这样的相拥,却为何如此短暂?这一场浮生里,一切都是虚妄和不长久的,什么都靠不住,什么都终将会改变,哪怕是生命中曾经最深切的爱恋、也抵不过时间的摧折和消磨。
凉凉的薄唇覆上她温润的额头,她乖巧的依偎在他胸前,这种感觉……是相依为命罢?
仇恨是一头恶虎,一旦骑了上去就再也难以轻易下来。所以,他只有驱使着这头恶虎不断去吞噬她,用仇人的血来将它喂饱,才能保证自己的不被反噬
可是,为何竟是如此的苦涩?
宫耀霆乘坐电梯来到皇爵集团顶楼的时候,新来的秘书一脸冀望的看着他,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关心一下:“你是新来的秘书吗?以前没见过你啊。”
“宫……宫少……是的,我叫方琼,我是新来的秘书。”宫耀霆灿烂的笑容让新来的秘书面露羞涩,不安的低下头去,说话都变得有些结结巴巴。
宫耀霆玩世不恭的笑了一下:“你们总裁在吧。”
“在……在的。”
“我自己进去,不用通传了。”他大步上前,朝着那紧闭的大门而去。
意思的敲了两下门,打开,然后便顺手接住了突然从里面飞出来的一个不明物体:“喂,你想搞突然袭击啊,要是砸伤了我的脸你赔得起吗?”宫耀霆暗自庆幸自己手脚灵活,这才有惊无险的避开,赫然发现手上的东西竟然是一款新型的三星手机。
“这个东西是要干吗的?让我猜猜……是要送给某朵小百合的吧。”他得意的嘿嘿一笑,落座在那一脸黑色的人面前。
“谁叫你进来的,不知道进门之前要先敲门吗?”冷酷如冰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但是对于宫耀霆来说他知道那不过是他的保护色罢了,即使受伤了也拒绝任何人的靠近,与安慰。
他说:“我敲了,是你想的太入神所以没有注意到我进来了罢了,怎么样,这个东西是要送给你那朵小百合的吧。”宫耀霆拿着手机在恒廷阎的面前晃了晃。
直到恒廷阎伸出完好无损的左手作势欲夺下的时候,宫耀霆才发现他受伤了。
“你的手怎么了?”他惊诧的问道,“你怎么会让自己受伤?”
“不碍事。”他放弃了争夺,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你来干什么?”
是的,宫耀霆说的没错,恒廷阎从小就接受了异常残酷的训练,平常根本无法有人能伤得了他。
“又是为了粱芷妍?”这下宫耀霆恍然大悟,“我看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才能让你如此的奋不顾身了,阎,说实话,其实你已经爱上她了吧。”
爱上她了?恒廷阎低着头霍然抬起,反驳道:“救她,是为了更好的折磨她。”
“你总是喜欢这么自欺欺人,那我也没有办法,我来是忘记告诉你那天我送她回去的时候在孤儿院门口看到了计嘉能,我觉得他对你家那朵小百合相当的不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