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够了么？”

时间已经拖的够久，对巴托的技能也了解的七七，空不想和他多废话，当即取剑在手，全身外放的金色神力就是答案。

巴托收起微笑，面若冰霜，抬手间身后几十枚冰锥逐渐凝实。那些冰锥晶莹剔透，房屋般大小，整齐排列在空中声势浩大，将神明都掩饰得渺小。

“那就去死吧！”

话音未落，漫天冰锥破风急速而来，空挥手造出七道火流，试图缠绕冰锥将其融化，可冰遇火的状况居然是火流难以为继，只是阻挡了片刻便化作火星消散，而那些冰锥势头不减直指目标。

“我的造物有冰之神力的加持，这些凡火怎能抵挡？”

看空继续推出火流，巴托嘲讽道。

说是凡火，其实是也有空的主神级神力在内，不过比不了对应的神力加持，如果是火神瑞尔来施展火流术情况自然会大不相同。

空见火流术已经完全不起作用，只得被迫停止造物，将剑紧握在手，暗中将神力汇入剑身，同时踮脚向后急退——未能击中目标的一枚枚冰锥在雪地上轰然爆开，蕴藏在其中的十三级神力也同样爆开，大范围的神力爆动将整片雪地都翻了一遍，一时间土石横飞，雪花漫天，冰之神力的风暴让空无可回避！

“就这点程度么？还以为你能挣扎几下的……”

话未说完，十几枚巨大的火球冲破未消的风暴向巴托涌来，而他只是轻蔑一笑，一面厚重的冰墙在他面前立起。

“这才对嘛。”

但巴托想象中火球在冰墙外逐渐消散的场面并未出现，相反他的冰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还不及他反应，火球已经冲破冰墙来到他的面前。

“居然是火之神力？你怎么能够使用火之神力？你明明没有达到神力转化的门槛……”

望着融化碎裂的冰墙，巴托一瞬错愕，立刻又将数面同样的冰墙立起，足足用了三面墙才挡下空发出的火球。

正当他注意力集中在火球术上，一道剑光不知何时竟从他身后刺来。

那剑泛着蓝光，剑锋凌厉无比，直指要害！

“霜结之铠！”

剑光未到，巴托便觉全身刺痛，感受到强烈的危险，避无可避只能给自己全身覆上厚重的冰甲，想要硬吃这一剑。

空眼中寒芒爆射，一剑点在冰甲之上，催起冰花四溅，却未能击破巴托的防御。

“不过如此。”

“还没完呢。”

此剑招名为“叠浪”，乃是神术的一种，能够在短时间短距离内爆发出恐怖的压制力，让敌人没有任何还手的空间，且每一剑的威力都会大幅提升。

然而空的实力不复当年，此时施展的剑招没有神力支持，空有其形，而无其实，早已不能称作神术，却也是空最强的底牌。

以小博大，就要速战速决一击致命！

第二剑出，风雪扬起！

第三剑出，冰甲碎灭！

第四剑出，血染冰原！

“几乎耗尽神力，也不能施展第五剑么？”

空精疲力竭，缓缓向后撤去。

因为他的最强一剑没能杀死巴托，已经没机会了。

双翼神使已经拉开距离，捂着胸口，殷殷血迹在他身下的白雪中绽开，剑气穿胸而过，但不致命。

“已经生疏至此了么？”

空心中自嘲道。

“小看你了，真是小看你了”，巴托阴笑着，说：“你差一点就能杀死我，但你的神力还剩多少？”

空沉默不言，已经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想走？你能走多远？”

巴托振开双翼，神力爆展，三枚细长黑冰自虚空浮现，空远远地就能感受到与之前那些冰锥的不同，它们并非造物，而是真正的神术。

“凛冬之匕，去！”

巴托一声令下，三枚细长黑冰在空无法看清的瞬间已经来到他的面前，空退路被封死，施展火流术勉强让其中两枚黑冰偏离轨道，又好险闪过最后一枚。

可这三枚黑冰如同有灵智一般，在空中兜转一圈后再度攻来，空每一次抵挡都险象环生，身上立刻多出十几道伤口，伤口处寒气侵入，冰冷刺骨，让空的行动越来越迟缓，躲闪越来越吃力。

“我玩够了。”

巴托冷哼一声，抬手发出一道冰之神力直击空闪避的死角，随后三枚黑冰趁机前压，洞穿了空的身体，将他钉在冰山上。

“羸弱的主神，在神界注定只能成为垫脚石。”

空四肢剧痛，鲜血如注，强笑道：

“那么我死之后，谁来接收我的神格呢？难道会轮得到你么？”

“无论是谁，你也看不到了。”

“呵，多半是墨涅斯吧。”

“无论死的明白与否，终究还是要死。”

巴托浮在空的面前，手握冰锥抵在空的喉咙上，似乎随时能够取他的性命。

“你这样做是杀不死我的”，空吐出一口黑血，惨笑道：“到了主神这个层次，神识与神体是可以分离的，神格与神识绑定，只要神识不灭，神便不死。”

谋划这件事的时候墨涅斯并没有告诉他这些，难道连身为创世神首席神使的墨涅斯都不清楚吗？

巴托迟疑了。

“那让我来告诉你吧……奇迹之门，开！”

就在他迟疑的一瞬间，一道殷红的血线划破长空，贯穿了巴托的大脑。他的双眼逐渐暗淡，眼神中充满着难以置信。

他在没有任何痛感和反抗余地的情况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甚至直到死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亡。

巴托的身体在失去双翼带来的滞空后，直挺挺地落入万丈冰渊中。

血神一指】，空抱着挣扎求存的心态，付出一个奇迹点数从奇迹之门】中得到的随机技能，只可以使用一次。其强大程度超出了空的想象，即便是以他十年前的实力都是触之必死，在血神一指】面前渺小如同蝼蚁。

……

“巴托死了？”

“嗯。”

光明茂盛的圣堂里，墨涅斯看着眼前裂成两半的神像，道：

“那位大人果然留了底牌。”

“如果你将毁灭神识的手段交给他，或许巴托不会死”，阴影中的一个存在顿了顿，阴笑道：“看来你早就准备好让他去当炮灰了。”

“我本来就不打算一次性解决问题，只要巴托毁灭了那位大人的神体，解决神识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世界很小，他跑不了的。”

“谨慎是好事，但哄骗其他神去帮你试探……果然跟你合作还是太危险了。”

墨涅斯冷声道：

“巴托的死是你造成的，你是那位的旧识，是你告诉我，他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力量。”

“墨涅尔，我可以再和你说一遍，空已经不可能动用属于上一个神格的任何力量，已经十年了，我很确定这一点。”

墨涅尔不置可否，深深看了阴影一眼，道：

“创世神马上就要回来，这么好的机会以后不会再有了。”

“不要着急，我们是神，等多久都无所谓。”

阴影散去，只剩下墨涅斯在一片圣光中把玩着手中破碎的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