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精神一振:“什么时候,现在,”
苏三道:“那倒不是,鲁英和他们约了后天晚上。”
徐子桢哭笑不得:“那你急着跟我说,”
苏三嘻嘻一笑:“我是急性子嘛。”
“去去去,一边凉快去,哥得养伤了,后头还有一场恶战呢。”徐子桢沒好气地把苏三轰了出去。
苏三吐了吐舌头跑了出去,徐子桢又沉思了起來,他记得将來的南宋军魂岳飞和河北路这边的民间义军相交颇深,也不知道鲁英和他那几个朋友算不算一拨,要真是的话现在就先打打交道倒也不错。
另外,等到了救人那天的时候还需要好好布置布置,那座地牢看着平静,可四周却埋伏着不少人马,这一点他可是记得的,事先做好周密的计划可以保证救人的成功率以及降低己方的伤亡率。
徐子桢现在住的这间屋子简单朴素,家具摆设很少,不过有一张书桌,桌上已经摆好了文房四宝,这是他关照鲁英先备下的。
他摊开张白纸,沉思了片刻执笔画了起來,他画的不是别的,正是那座牢房周边的布置图,徐子桢还在金营的时候就曾两次夜探,凭他的记忆力要把现场画出來并不难。
很快一张金营地牢的示意图就跃然纸上,徐子桢仔细看了几遍,确认无误后收了起來,又服了一颗药睡回到了床上。
他这次受伤很重,才这一会儿折腾就觉得胸口剧痛无比,而且气闷胸窒,显然不光是肋骨断折的问題,怕是连内脏都出了些问題。
想起这个他就恨得牙痒痒,那个柳溪年真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出手刁钻狠辣,真不愧了他那个外号,两河大侠,不过好在自己已经几乎把他给废了,那一刀的力道与角度徐子桢自己心里清楚,恐怕柳溪年这下半辈子是要换个外号了,比如独脚大仙铁拐李之类的。
真定城外,金营。
完颜宗望又來到了兀术的营帐内,就在今日早晨他收到了金国皇帝陛下的密信,信上说的和他昨日与兀术谈的话題有些相关。
辽国已灭,但是在这段时间内金国的后勤也有点明显的吃紧了起來,也就是完颜宗望说的粮草不济,金太宗完颜晟责令他尽快完成与宋国的和谈,同时稳住真定府及河北一线的民间不安定势力。
完颜宗望其实心里也着急,因此在收到密信后就來找兀术商量,进帐后就开门见山道:“陛下有旨,令我速速与宋和谈,依我看赵构也差不多该放回去了,若不然他这一來一回尚需耽搁诸多时日,等赵佶老儿再换个皇子來也不知等到何时。”
兀术笑笑:“不必急在这一时,赵构如今羽翼暂除,但心中的火气尚未完全激出,若是就此容他回去,怕是将就此一蹶不振。”
完颜宗望摇头道:“我也知你意思,那你看何时放他回去,”
兀术想了想:“再过几日吧,到时我再给他加把火。”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微笑道,“赵构不比其他几个赵家皇子差,若是能让他在回汴京后与他那些兄弟争一争,那便是对我们有好处,兄长,你以为如何,”
完颜宗望失笑道:“你这步棋布得倒远,也罢,便依你之言,只是你所说的加把火又是什么,”
兀术看向帐外,悠悠地道:“想必赵构如今已是归心似箭,但若是我将他那几个心腹亲信拿下,而他又无力相救,你猜他是会舍命拼死一博还是忍辱负重回汴京以图他日复仇呢,”
完颜宗望愕然,随即和兀术相视大笑:“好,那就按你所说的去办,陛下那里我拟封信奏报一下便是了。”
两天时间攸忽而过,这两天里徐子桢除了吃就是睡,连下地都很少下,内伤和骨伤不比其他,最需要的就是静养,可是时间不等人,眼看赵构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放归汴京,徐子桢还要争取在那时陪赵构一同回去。
他可记得兀术在放赵构回去后沒多久后悔的,历史上是这么说,但天知道会不会到时候出些什么夭蛾子,还是保险一些的好。
要说卓雅这雪山神女的名头真不是盖的,徐子桢只服了五颗药,就已感觉伤势大大减轻了不少,至少胸口窒涨的感觉已几乎不见,只是偶尔会咳嗽几声,却也沒什么大碍了,只是这肋骨毕竟是断了的,沒那么快复原而已。
这天他很早就醒了过來,因为他记得今天水琉璃会回到鲁记把自己“入殓”,不过他沒法回进城里,更不可能和水琉璃见上一面,只能委托鲁英简单的传句话报个平安让她心定一些而已。
另外,今天晚上鲁英的那几个朋友也会和自己会面,他要将那张图纸交给他们,同时尽早将计划和安排定下,因为兀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忽然放任赵构离去。
徐子桢就这么躺着,心里却暗暗紧张,这些日子以來的紧张与辛苦终究要到头了,可也就是这个时候是最关键的,容不得丝毫马虎,他的手心始终汗涔涔的,心里不停盘算着,想像着救人时会发生的一切可能。
但是对于水琉璃和杜晋他们,徐子桢却一点都不敢想起,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还沒能拿出一个周密完美的计划來救他们出去,一想到这个他的心里就忍不住揪到了一起。
午时刚过,苏三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來,一进门就急急地说道:“徐子桢,不好了,你的婆娘和你那几个兄弟都被金狗关起來了。”
徐子桢大惊,猛的从床上弹了起來:“你说什么,”
苏三喘着粗气终于将事情说了个明白,刚才上午的时候鲁记寿材铺來了几个金兵,说是按约定來将徐子桢入殓的,只是上次來的那个黄脸婆也就是水琉璃并沒有來,鲁英吃惊之下旁敲侧击问了几句,结果被告知说水琉璃今日早间忽然被拿下,和宋使团康王赵构的几个随从一同关入了地牢,不知将如何处置。
“现在怎么办,”苏三看着徐子桢脸上阴晴不定,不由得有点担心。
徐子桢沉默了只是片刻,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意:“兀术这货是老子肚里的蛔虫么,这就乖乖把人给我预备好了,那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苏三一愣:“什么意思,”
徐子桢嘿嘿一笑:“你刚才说他们几个被关在了什么地方,我沒听错的话好像是地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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