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书贤自知，夫妻俩傻的不傻的，反正都在应付他。不再自讨没趣，他直奔主题。

“皇子妃，您与四皇子成亲多日，是时候进宫请安了。本来皇上担心四皇子身子，派老奴过来探望探望四皇子。如今老奴看四皇子面色红润，这就回去复命，让皇上安心。”

郭宁雨：“嗯。”

当真是一点儿客套也没有，甘书贤愣了一瞬，随即面带微笑，拱手道，“奴才告退。”

……

在甘书贤被刘曜唬住的时候，郭宁雨就已经丧失了对他所有的兴趣。

她还以为能让王叔忌惮的，可定是个狠角色。

谁知道，刘曜这个小傻子都能治住他。

内里不知道，起码从外边儿看着，不是个厉害的。

但是外边儿看起来算什么，会扮猪吃老虎的可不少。

郭宁雨押了一口茶。

既然刘曜糊弄能过去，那她也糊弄。

毕竟，不必要的交际能省去不少麻烦。

……

甘书贤由王叔送着出了花厅。

路上

甘书贤跟王叔闲聊起来。

“四皇子跟皇子妃看着恩爱，想来新婚后，二人磨合的不错。”

王叔：“那是自然，毕竟御赐的良缘，皇子和皇子妃二人算得天造地设的一对。”

甘书贤：“如此最好。”

“师父师父！你走慢点儿！”

旁边儿的小路上，沈舟身后跟着一个小学徒。

甘书贤：“沈大人？”

沈舟闻声回头，疑惑道：“老甘，你怎么在这儿？”

……

皇宫

御书房

甘书贤进宫之后径直去了御书房，御书房里只有皇上一个人。

皇上批奏折时不喜欢人多。

批了一天，书案上奏折也没见少。

甘书贤上前整理起奏折。

皇上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

“你倒是勤快，传个话还自己跑一趟。”

甘书贤笑着说道：“皇上折煞老奴了，勤快算不上，皇上吩咐的自当尽心尽力。”

皇上轻哼一声，“老四他们怎么样。”

甘书贤：“夫妻恩爱，生活和睦。”

恩爱……

皇上：“何以见得。”

甘书贤：“四皇子为了哄四皇子妃欢心，让全府都在脸上画了和四皇子妃相同的胎记。”

皇上睁开眼睛，皱了皱眉头，看向甘书贤：“老四过于胡闹，老四媳妇儿不管着点儿？”

第一才女，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于礼不合，要给皇家丢脸。

甘书贤：“奴才听说，皇子妃事先不知道。”

皇上眉头皱得更紧：“不知道？”

……

甘书贤：“奴才还听说，四皇子妃精通医术，不然四皇子不至于好的这么快。”

皇上眯起眼睛，“那倒是有本事。”

本来老四到了适婚年纪，他想给老四找个门当户对，知书达礼的。丞相家老二虽其貌不扬却也颇负盛名，做个当家主母绝对够格。加上丞相府最近势大，他也有些敲打的意思。于是赐了婚。

没想到的是，老四媳妇儿比他想象的还要优秀些。

会医？女子会医的可不多。

他起了兴致，想要好好会一会这个老四媳妇儿。

……

“干爹，这力道怎么样？”

皇宫甘书贤住所

一个木盆盛满热水，甘书贤双脚泡在盆里，一个看起来八九岁的小太监正给他按着腿。

甘书贤看着小太监，面带笑意：“再用些力。”

小太监声音清脆，狠狠点了点头：“好。”

孩子毕竟还是孩子，力气用足了也达不到甘书贤的要求。

按不痛快不如不按。

甘书贤：“行了行了，歇歇吧。”

小太监听话缩回手，动作有些慢，似乎有些不舍，“嗯。”

甘书贤无奈摇头，“把布给我。”

“干爹，我来。”

甘书贤抬起脚，小太监用布捧起甘书贤的脚，仔仔细细擦了起来。

甘书贤看着眼前的孩子，脸不再板着，嘴边渐渐向上扬起来。

是个孝顺的。

他将来就算老了，也是老有所依，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甘书贤：“行了孩子，早些休息，你还在长身体呢。”

小太监满脸笑意：“好！”

收拾好木盆，小太监退出房门。

夜里有风，小太监打了一个冷颤。

雨歇了，月亮露了角，月光撒在小太监脸上。

小太监的脸映着月光，隐约看出轮廓。模样还算周正，脸蛋儿光净，眼睛很亮，眼下有一颗泪痣，身子有些瘦。

“干爹对我真好，我以后也要对干爹好。”

小太监自言自语，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甘书贤耳朵里。

甘书贤欣慰一笑。

忽然他敛了笑容，他想起来小太监刚才一直在强忍着不咳嗽出声。

最近是雨季，正是容易受风寒的时节。

小家伙儿底子弱，多养些日子教他学武去。

……

四皇子府

郭宁雨院子外

刘曜不停地扣着门，哀求道：“娘子，你放我进去啊！”

郭宁雨在屋内揉着被吵得发疼的脑袋，“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明儿个一早进宫，你不早睡又要赖床，能不能懂点事儿？”

刘曜：“我要跟娘子一起睡！”

傻色鬼要跟主子睡？

福珠忍不住开口：“你想的美！”

福袋揪起福珠的耳朵，福珠疼得脸都变了形，连连求饶。

郭宁雨纤指抵在嘴前，笑了一声。

在主子面前失态，福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缩回了手，还不忘瞪福珠一眼。

外边儿

王叔：“四皇子，咱去书房吧。”

刘曜：“我不去！我要跟娘子在一块儿洞房！”

王叔听到洞房二字，老脸一红，不由分说，直接连拖带拽把刘曜往书房的方向拖。

……

外边儿听动静，刘曜是被王叔拉去了书房。

福袋忍不住开口：“主子，怎么不让四皇子进来？”

夫妻同房而居本是常理，主子跟四皇子仿佛只同房了一次，便一直分居。

这样怎么生崽？如何在府中立足？

福珠嫌弃道：“他也配？”

福袋看着福珠，面无表情，福珠捂住嘴低下头。

郭宁雨：“我不想让他进。”

睡姿丑就算了还流口水，虽然说不打呼噜，但是也影响到她睡眠质量了。

影响睡觉的人，死不足惜，不让进门都是轻的。

福袋一愣不知道如何接话。

如此任性倒是像极了主子，她也不知道如何去劝。

“主子，明天进宫，那四天后便是回门儿的日子了，可有什么东西要预备的，奴婢提前准备。”

郭宁雨：“正常备礼就可以。”

四皇子府里吃的挺好吃的，比丞相府厨子做的好吃。她想带些回去给丞相府厨子尝尝，让他们反思反思，同样是厨子，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福珠：“主子，你明天进宫，紧张吗？”

“紧张什么？”

“皇宫诶！”

“皇宫便皇宫，住的也是人，吃的也是饭。”

有什么好怕的。

真出事才好呢。

日子太无聊了。

郭宁雨很享受平淡的咸鱼生活，但是如果给这平淡的生活加点儿料，她也是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