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刺啦——”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风月只觉肩处一凉,半边雪白的削肩就裸.露在空气中。而江郁白手中正拿着被撕下的衣料,眸色深沉的望着暴露在空气中的地方。江郁白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撕扯衣服的力道很大,要不是风月紧紧扯住只怕整件衣服都会在刚才被生生撕毁。
他的视线太过炙热,黑色的双眸里欲.色浮现,两人靠得很近几乎肌肤相贴,风月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火热。并且他延绵厚重的呼吸带着粗重喷洒在她的面纱上,激得风月止不住的颤悚。
“风月,做我的女人,你要的我都会给你。”
江郁白说着,俯身朝着面纱下的软唇寻去。
江郁白是真的想要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无可置否,这个女人激起了他的兴趣;他很想知道这样完美的一具躯体在他身下会怎样瑰丽绽放,她娇媚的声音是否会比常日更加撩人心魂。
“江相莫非要食言?”
冷冷的话如同凛冬大雪,寒风侵袭,黑沉的双眸里更是一片冰冷,不带丝毫温暖。她也不挣扎了,手软软的松开紧握着的前襟,看着江郁白的眼神闪着怨恨和嫌恶。
“本相就这么让你嫌弃?”
唇在距离面纱不到一指的地方停住,围撑着她的左手慢慢抬起沿着细腻纤柔的肩膀来到她的玉颈。忽而,那只修长的手又转了个方向,颀长的身子毫不留念的退开了,转身朝着窗户的方向走去。
“江相留步。”顾不得衣衫不整,风月爬起身赤足向紫色的背影奔去。
江郁白停步,转过身面对着她,视线从她雪白的肌肤扫过,很快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怎么?后悔了?”
“不是。”风月摇头。
江郁白蹙眉,背在身后的手‘嘎嘎’作响。
他真的想掐死这个女人。
“我没有嫌弃江相的意思。”风月解释。
‘嘎嘎’作响的手松了些力道。
“江相贵不可言,风月身卑位薄怎敢嫌弃江相,只是风月也说了不想以色侍人。想成为江相身边的谋臣,为江相尽一份力为以后还得自由之身得些照拂。”风月道。
江郁白凛眉,“若本相只想要你呢?”
“江相是爱上风月了吗?”风月略略思索的问。
爱?
怎么可能。
江郁白眼底闪过讽刺,讥讽着风月的自不量力。
风月明了,继续问,“江相能娶风月吗?”
“痴人说梦。”江郁白冷冷的回道。
听到他这样说风月不仅没有恼,反而莞尔一笑,“江相对风月没有情也没有爱,迷恋的不过是风月的身子罢了。风月自然也相信江相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许过庇护就不会轻易食言,但是红颜易老,色衰爱弛,风月不想再往后的年岁里,在被江相摒弃的年岁里靠着一丝丝微薄的承诺过日子。”
“风月想堂堂正正,靠着应得的尊严和地位有自尊的活着,希望江相成全。”
语毕,风月扯着衣服跪在地上。
跪在了江郁白的面前。
江郁白沉眸,深黑的双目紧紧的锁在她的身上,似乎想要从这具娇柔的身躯上看出些什么。
风轻轻吹着,楼下街道传来过往行人的话语声。暮色渐沉,灯笼被点亮,烛火的光影禁锢在宣纸上摇曳不停。
房间里的人陷入沉默,久久无人开口。
风月背脊挺直,身姿不卑不亢,她并没因为这久久的沉默而显露胆怯。她的目标很明确,必须要得到江郁白的认同,既然他今日会来此处就说明自己对他还是有些影响。
按照江郁白的性情,若是这次让他离去恐怕往后就再难得机会,况且此次对她有着绝大的优势,她怎能让这个机会溜走。
“望江相成全。”风月伏地一拜。
“成全。”江郁白笑,笑容却不及眼底,笑里还夹杂着凉凉的冷意。他走到凳子悠然坐下,抬手间从酒壶中倒满一杯清酒,仰头一饮而尽。
薄酒清凉,入喉醇香。
江郁白垂着眸子,将杯子不轻不重的叩响桌面,“既然想要当本相的幕僚,不交交底本相如何能信。”
他分明没有看她,甚至连余光都不曾给予一个,但是风月就是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瞬不移的落在自己身上,周遭的气压也变得压抑,一股寒意从风月的心底升起,蔓延,像是藤蔓一样将她的四肢百骸紧紧束缚着。
冷汗从风月洁白的额头无声滴落,落在地面又很快消失不见。
底牌吗?
是啊!
聪明如斯的江丞相又怎么会被自己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他随时随地都保持着镇定和清醒,就算是刚才情动之时,仍旧还是存着七分的清醒,要不然又怎会那样快速的安然退身。
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和他合作不亚于与虎谋皮。
风月抬手纤细的指尖轻轻地拭去额头的冷汗,随后慢慢站起身来,许是因为跪得太久,刚起身只觉眼前一黑,腿一软,纤柔的身子向前趔趄几步重重地摔倒在地面。
“这……又是哪一套?”江郁白手撑在桌面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瞧。
以江郁白的身手若是想接又哪里会接不到,不过他不想接也不愿接,这个女人花招太多,他才不会任由她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风月摔得头晕目眩,一时间没控制好脾气,当即脱口而出,“反正不会是你想的那套。”
说完,她当即后悔了。
“风月的意思是没有什么江相想的那么多,不过就是个简单的摔跤而已。”风月低声解释。
江郁白倒没想过风月还有率真的一面,稍稍惊讶又极快归于平静,他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不禁调侃道,“说得好似你真了解本相一样,那你说说本相想的是哪套?”
“江相刚才难道没有认为风月是故意摔倒想博得江相心软相救?”风月重新站起拍了拍衣裙,走向了窗口。
暮色降临,风大了些。
风月将窗户关闭好又将房间里灯架上的蜡烛全部点燃,她的动作熟悉又利落,她的容颜在灯火里明明灭灭,透着一种朦胧的柔美。
江郁白的视线落在她纤细的腰肢,脑海里回想着刚才环抱时那种细软又柔韧的触感,那日榭台上,他也是冲着这不盈一握的楚腰而来。
白衣掠过眼底,再回神,风月已经落座在他的对面还搭了件白色外衫,她皱着秀眉好似对他窥视的目光很不悦。
江郁白收回视线,自斟自酌又饮尽一杯清酒,落杯之时温雅的声音从薄唇中溢出,“不错,本相确实如此想。”
这句话说出,风月清楚的感受到了气氛的缓和与他的松懈。
“江相有冠玉之姿,惊华之才,倾心的女子多不胜数,能这样想自然无可厚非。”风月善解人意的帮他空杯斟满酒水。
江郁白冷嗤。
他怎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无非是在说自己自作多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