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那个人是变态吗?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回到院子,等徐凉看清苏景容胸前和手臂上的伤时,整个人都嘶吼起来了。虽然伤口都不深也算不得严重,但是他家公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被人随意宰割。
胸口的伤只有一道,手臂上却有八道,看着自家公子修长白皙的手臂,那八道伤口委实太影响美观了。
“能活着都是不易了,受点小伤算是轻的了。”苏景容凉凉的道。
伤口包扎好,苏景容放下长袖遮住了突兀的伤口。此时,他已经洗过了澡,换了另一套雪白的长袍,墨黑的长发因着还有些湿润,便倾披而下。
他刚洗过澡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清爽,那双黑眸更是如同被空山新雨洗过般,清亮又明澈。
闻言,徐凉“扑通”的一声就跪在苏景容的面前请罪,“是属下无能,让公子受苦了。”
“怪你什么?我自己都打不过。”苏景容揉着眉头道。
徐凉抬头,“那公子有弄清那人为何抓您了吗?”
“不知。”苏景容摇头。
苏景容确实不知要刺杀自己的是何人,在洞中时候他与她交谈也极少,她也有刻意隐藏自己身份的行为。不过们培训出她那般的厉害的人,能让她都手足无措的人背景和实力一定很强大。
目前能有这些的人只有太子,二皇子和江郁白,但是他们都没有要杀自己的理由,一时间苏景容也想不通了。
“哦,对了,公子那名刺客在劫走您之前还刺杀过云萝。但是据云萝说她从未与人结怨,并且这次也是她首次出谷,能认识她的人少之又少,云萝自己也不知道为何那人要杀她。”
别说徐凉想不通了,就连苏景容也难从其中看出有什么联系。
“还有就是,您被劫走的时候属下接到了来自三公主的信,说是她也要来秋水县。如果路上不耽搁明日就应该到了。”徐凉继续说。
三公主坐的肯定是马车行官道,她身子骨又弱肯定不会着急赶路,他们之前快马加鞭行了五日,按照她们的行驶速度应该最少都要八日,也就是明后日到。
苏景容心一沉,“简直胡闹。”
就她的身子骨哪里能吃的消这么长途跋涉的路程,况且此地为灾区,临县还有不知道搬没搬走的土匪窝,万一出点事她是不想活了吗?
不想活……
是啊!她确实就没想活过。
苏景容心头一窒,漆黑的眸底浮现一抹黯然。来不及多想,他起身就往外走。
“大人,你去哪里!”
刚走出门迎面就遇到了前来看望的云萝,苏景容心中有急事只淡淡的应了个“嗯”字便越过她,径直离开了院子。
“嗯?这什么意思?”云萝不明所以的看向徐凉。
三公主都要来了徐凉觉得也没有再隐瞒她的必要了,于是对着云萝道,“公子应该是急着向二殿下告假,准备亲自去接三公主。”
“哦,原来是三公主要来啊!”云萝心思单纯根本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听说要来位公主后脸上还挂起了欣喜的笑容。
哎呀!等公主来了,她就有伴了。
云萝自小被养在蝴蝶谷不谙世事,根本就不太清楚外面的很多事情。就像公主对于她来说,就只是个可以一起玩的朋友,并没有多少尊卑有别的概念。
当然,她知道当今天下是皇帝最大。见到皇帝必须下跪行礼,不然就要犯被杀头大罪。
徐凉见她没听懂,索性直白的说,“三公主喜欢我家公子,这次前来更是为了公子。”
这下,云萝彻底明白了,搞了半天原来是来了个情敌。
“那……大人喜欢她吗?”云萝皱着眉头问。
要是只三公主单方面喜欢,云萝不怕,可若是人家两情相悦,她横插一脚就不道德了。
云萝的羞耻心还是很足的。
喜欢还是不喜欢呢?作为局外人的徐凉还真不好回答,思来想去他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回答。
“喜不喜欢,等三公主来了,你看我家公子的态度就清楚了。”
反正昭宁公主粘乎他家公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到时候云萝就能明白了。
“你这个人好奇怪哦,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你只管回答一个就是,怎么事儿这么多啊!”云萝不满的努努嘴。
算了,他不肯说就不肯说吧!到时候要是自己不明白直接问大人还不是一样,大人总不会连自己喜不喜欢都不知道吧?
徐凉说的没错,苏景容确实是打算亲自去接昭宁,向二皇子告知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临县,但是在驿站等了两天却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另一边,小月站在门口焦急地踱着步。昭宁说在梧桐县与她们会合可整整两天还是没见她的踪影,小月奉命没有住在驿站选择了一处僻静的民院住着。
“小月姐,公主她什么时候来?”身着暖黄色衣着的侍女梓苓从房间里走出来,低声询问。
这一路来,全靠着梓苓扮成昭宁的样子骗过一干人。昭宁有时候喜欢面纱只要换上她的装着带个斗笠就能轻松的蒙混过关,小月和梓苓还有死去的小桃也确实是昭宁自己安排的人,她们要骗的自然是其他侍从。
小月摇头,“我也不知道。”
两天过去了,小月隐隐觉得可能出事了。
果不其然,小月的话才说完,随着‘咚’的闷响,一道人影就从墙头重重地掉在了地上。小月和梓苓吓了一跳,等回过神连忙朝着墙壁处跑去。
“啊!公主。”梓苓看清昭宁的样子后整个人倒吸一口气。
少女蓬头垢面,面上血色褪尽,唇瓣泛白。一身暖黄色的衣裙湿透的衣衫上全是清洗不掉的黑色污渍,身体更是冰冷得如同抱了块冰块,隐隐间她的身上还有着淡淡的腥臭味。
小月颤抖着手往昭宁的鼻息间探了探,气息虽微弱到游丝地步,最起码现在还是活着的,“放心,公主还有点气。”
小月说着就将一颗药丸塞进了昭宁的嘴里,可是她此时已经不能自主吞食东西药丸放在嘴里纹丝不动。没办法,小月只能抱着昭宁进了房间最后扳开她的牙关用温水强行灌下去。
“小月姐,公主她会没事对吗?”梓苓哽咽着问。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梳理好凌乱的长发,此时躺在床上的少女与平常病时并无两样。
小月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嗯,会没事的。”
她们的公主是那样的强大,只要尚有一线生机都能起死回生。就像他们说的一样,只要她想活就算是进了地狱也会爬回来。可前提是,她想活呀。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梓苓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问。
小月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少女,默了会儿才说,“再住一晚,要是别人问起就说公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