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上午,陈舟盼都在和瑞依一起清理着她制造的一片混沌,而少女似乎还非常不情愿的样子,看起来正在哭着和自己的“混沌造物”告别。
“小⑨¥.$&×Ⅱ啊,你离开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瑞依象征性的挤出几滴眼泪,然后就把这一大袋垃圾扔到了门外。
“那是最后一袋了吧。”
“嗯。”
眼眶红红的瑞依看起来真的很伤心,但是陈舟盼知道,这个家伙就是在演给自己看。
五十秒前才因为处理了一大堆“不用的衣物”而欢呼雀跃的瑞依,陈舟盼才不相信她会为一袋垃圾哭成那样。
“再哭就没有你的午饭了。”
“怎么这样!”
刚才还水汪汪的眼睛现在立马换成一副气愤的表情,直勾勾的瞪着自己。
几乎是没有知觉的把手放在这个才刚刚到自己鼻尖的邪神的头顶,给祂顺着有些炸毛的银发,陈舟盼笑着说着:
“开玩笑的。”
“这才对!以后你要敢这样,我……我就,就……”
少女的结巴完全凸显出自己还没有想过如何惩罚这个“教皇”。
“就不给你圣遗物了!”
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声音,瑞依恶狠狠的说出了她的威胁。
哼哼哼,盼盼,你就屈服吧。
“蛤?我又不是有恋物癖的变态,要你的‘圣遗物’干嘛?”
陈舟盼的疑问已经爬到了脸上。
“什……什么!”
看着没有丝毫动摇的陈舟盼,瑞依那深黑的瞳孔里露出了震惊。
“不应该啊……这具化身的魅惑应该是点满的啊……”
少女在一旁小声嘀咕着,看起来十分不解。
自家邪神似乎发现自己车卡(捏人物的意思)的时候出了一点“小问题”。
“哦~你一开始是直接打算一套魅惑加话术把我强行拐进来的啊。”
“啧……被发现了啊……”
自家邪神似乎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
“你就不担心我发现之后立马和你断绝关系吗?”
陈舟盼半边身子坐在了沙发的椅背上,饶有兴味的看着瑞依。
“你这不是没走吗。”
银发少女也毫不惊慌,就这么抱胸站着,脸上带着笑容。
“嗯,有道理。那我走了。”
“觉得无聊可别回来啊~”
“好吧好吧,你赢了——”
陈舟盼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刚刚作势要走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才对嘛盼盼,咱们现在可是分不开的啦。”
“哦?!”
少女轻笑着,也爬上了沙发的背上。
“‘神明’们可是依靠概念存活的。”
“哈。我明白了。”
陈舟盼从沙发背上下来。
“走吧,煮饭去了。”
…………
陈舟盼此时已经后悔刚刚自己说出来的话了……
我是想不开了才叫她和我一起做饭吗!
不得不说,瑞依家里确实比自己家里要大上亿些些。光是厨房就比自家的大上不知道几倍。
但是!这个邪神做出来的真的是“可食用”的东西吗!
面前摆着一盘被伟大存在命名为“~(&×$.…∏)”的东西,而它的外观也非常符合它这个赐名。
无以描述的黑色浓浆正在以一种粘稠的方式在里面翻滚着,时不时有什么戒指,木棒,铁片在里面浮动着。
甚至随着黑色浓浆的翻滚,几颗眼球也上下起伏着。
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啊喂!这种东西真的正常吗!
不不不……毕竟是外神,要是做成了什么正常的东西才不正常吧……
陈舟盼捏着自己的眉心,强挤出一个笑容对着瑞依说:
“瑞依,这玩意儿是用什么做的啊……”
“和你一样的食材啊。”
银发少女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拿起筷子不停的席卷着桌面上的东西。
伸手敲掉盘子里一根已经凝聚成触手的黑色物质,陈舟盼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
“你是用了什么才能做出这个玩意儿的啊!”
“是修格斯!我放了修格斯!”
瑞依骄傲的抬起自己的脑袋,而且非常自豪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发出了“噗噗”的空响。
果然还是比较贫瘠……
等下,这个不是重点!
陈舟盼瞪大了眼睛。
“这个地方哪有修格斯啊喂!”
“奈亚拉托提普的特权咯~”
瑞依十分自然的耸了耸肩,看起来毫不在意。
得……你邪神,你说了算呗……
“那个……”
陈舟盼觉得有件事情还是得说。
“既然庆祝也庆祝完了,那么今天下午我还有事,就先不陪你了。”
“盼盼你能有什么事?你不是现在没事嘛。”
“就是因为没事所以才会有事干啊!”
“噢~没事找事啊。”
嘶……这么说好像也没有问题……
两人的跨服聊天进行的非常成功,看起来不存在同一频率的问题。
“行吧行吧,今天就放你一天假,明天你可要好好的践行神谕噢。”
陈舟盼扯了扯嘴角,稍微有点尴尬。
感情我身为邪神信徒连休息时间都没有啊!真就007的美妙生活?!
随便给自家邪神摆了摆手,自己是再也不想看见那个“来自星空的特色菜谱”了,都是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啊喂!
虽说修格斯这种东西在爱手艺大师的笔下是几乎全能的。不管是做建材,药材,还是食材都是一流,但是作为一个正常人,吃这玩意儿不会掉san的吗?!
陈舟盼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嗯,没错,正常人。
…………
从塞里斯镇里面出来,原先肮脏的泥路已经好了很多。
随手拦住了一辆马车,陈舟盼还是决定先去一趟医院。
即使自己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但是万一呢……
毕竟这可是“20世纪”……那个最辉煌,也是最黑暗的时期……
这个时代的马车看起来有些奇怪,类似于黄包车的样子,只不过车夫是坐在顶棚上,缰绳从上方长长的升了下来。
时不时的颠簸让自己的屁股确实有些不适,尾椎骨被硬生生的搁着疼。
“先生,已经到了。”
一个由围墙包围着的建筑映入眼帘——
暗红色的外墙,略显阴翳的道路,已经隐隐约约从中闪烁着的昏黄灯光。
德沃夏克第三病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