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秦彻底没话说，沈绾才笑：“不贫了，正经的，我来洗照片，拿回去给素素他们。”

陈秦这才理了理卫衣领子，见沈绾去洗照片那里，自己则去了旁边的摄影师那里。

不知道和摄影师说了什么，陈秦点头，然后两人一起回头看向沈绾。

沈绾刚交代完，就被陈秦扯了过去，飞快的说了一句：“早上我就想说，丫头你穿这身特别好看！”

背景是一片红色，沈绾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脸颊两边甚至带了微微红晕，和陈秦明媚的好像什么阴谋诡计得逞了一般的笑容形成鲜明对比。

沈绾是美玉无瑕，陈秦是阆苑仙葩。

最主要的是，陈秦还借了照相馆的白衬衫。

所以摄影大哥只拍了两人上半身，下边配白衬衫的灰色运动裤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

沈绾回头，看着陈秦，男生果然穿正装都很帅，特别是陈秦这种本身长的就是出类拔萃的，配上白衬衫，说是青春校园偶像剧男主角都是亵渎。

一时间，沈绾脑海里只有三个字：天上月。

以至于到后来的无数个日子里，沈绾都忘不了她初初回头看到陈秦穿衬衫的那一眼，好像星星坠入云层，藏起了所有光芒，而皎月毫不吝啬的把所有余晖投射给了眼前这个男生。

耀眼到夺目。

一眼万年系列。

陈秦抿唇，笑容有些得意：“帅吧？看傻了都。”

然后回头看着摄影师大哥。

“大哥，谢了。”

摄影大哥一边看着照片一边感叹：“好说，两位是情侣吧？太般配了，颜值都是天花板，我忍不住多拍了几张，对了，能不能留一张我贴在橱窗当招牌？”

陈秦看了一眼沈绾，见沈绾瞪自己，打消了打蛇随棍上的想法，一边走过去换衣服，一边摇头：“这不是正在追么，不着急，反正一辈子就拴她身上了，绾绾，大哥说留一张行吗？”

摄影大哥听到陈秦叫沈绾才反应过来：“绾绾？你是榕树那边那个沈家的沈绾？我就说看着像，但又不敢认。”

沈绾收敛了笑意，微微颔首：“嗯。”

摄影大哥大概是真的想让沈绾和陈秦留一张照片，套近乎道：“你爷爷身体怎么样了？记得前几年你爷爷病的挺重，你还休学照顾他来着。”

沈绾突然就白了脸，她知道摄影大哥就是纯粹关心问问，没什么别的意思，但她就是不受控制的烦躁，胸口闷，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陈秦刚换好衣服过来，来不及阻止摄影大哥说出口的话，只能冲过去握着沈绾的手，低声：“绾绾，丫头，我在。”

沈绾抬眼，和苍白的脸形成对比的是通红的脸，没被陈秦握着的那只手使劲握着，指甲陷进肉里，大概就是四个指甲印了。

沈绾使了很大劲压抑住内心的躁动，和难受的感觉，扯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谢谢关心，我爷爷现在已经好了，再也没生过病，您把照片洗出来，和之前我带来相机里的一起给我就行，至于底片，您想怎么用都可以。”反正又损失不了什么。

其实摄影大哥也发觉他这个话问的肯定不对，连少年脸上的笑容都没了，看着和刚才笑得灿烂的大男孩迥然不同。

那会儿的陈秦是邻居哥哥，现在的陈秦就是隔壁恶霸。

摄影大哥抱歉笑笑，就连忙去找洗照片的小姐姐一起洗照片去了。

陈秦在原地，握着沈绾的手松开：“你坐会儿，我去给你买瓶水。”

沈绾没开口。

等陈秦买了水回来，沈绾还保持着原样站在原地。

找不到话题，因为不了解，但也明白沈绾心里的伤痛，被撕扯开来肯定是鲜血淋漓，再强大的人也要疗伤，更何况他的丫头全都是自己一个人承受了。

他忽然有点怀念苏服了，苏服在，还能当个沙包被打一打。

大概站了五分钟，沈绾抬起头来，看着陈秦，眼底满是偏执。

“你想看看以前的我吗？”

陈秦摇头：“不想，我的丫头肯定从小好看到大，不需要看我也能想象出来。”

沈绾眼里的偏执变成了疯狂：“不，你要看，一定要看，摄影大哥认识的我，是个哑巴，是个被欺负了也说不出来一句话的哑巴，是难过了只能一个人啃自己手的一个哑巴，是做噩梦三天醒不过来的哑巴，也是没人愿意靠近，没人愿意和她说话的一个疯子。

其实我真的有病，心理医生说我憋久了迟早会疯的，陈秦，这样的我，你还想追吗？”

陈秦一开始被沈绾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抱着沈绾，语气带狠：“什么狗屁心理医生，说这样的话就根本不配当医生，他说的都是屁话，绾绾，你有多好，我知道的，你别这样，我心疼......”

他的丫头，本来是父亲哥哥宠爱着长大的，为什么偏偏要直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沈绾被陈秦抱着不能动，不一会儿就平静下来了。

但脸色实在太难看，而且沈绾发现她根本压抑不住自己内心想暴力的冲动，甚至想自残。

照片洗好了，老板和摄影大哥拿着照片过来，基于沈绾陈秦同意他们留一张照片做招牌，他们坚持不收钱。

陈秦道了谢便牵着沈绾出门。

一出门，沈绾就俯下身子吐，搭在陈秦手心的手都颤抖的不得了。

陈秦一边拍着沈绾的后背，一边担心：“去医院吧，你还好吗？”

沈绾摆手，艰难的说：“月白路，172号。”

陈秦知道沈绾家是月白路170号，那么172号就是隔壁了。

沈绾说完彻底没了力气，滑坐到地上，被陈秦拦腰公主抱起。

沂水镇不好打车，正好摄影大哥出来，看到这情况：“沈绾怎么了？快送医院吧，正好，我有车，送你们一趟。”

陈秦感激：“谢谢，送我们到月白路吧！”

摄影大哥点头，然后匆匆过去将车开过来。

上了车，沈绾靠在陈秦肩头睡着了，陈秦才想起来还有几个人在小楼里等着他们。

给李恒打电话过去。

“秦哥，你和美妞去哪儿了？饭都送过来了，正说给你们打电话呢。”

陈秦低头看了一眼睡着的沈绾，脸色依旧很难看。

“我们有事，先回市里了，你们下午随便逛逛，绾绾把上午拍的照片都洗出来了，看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晚点给你们。”不等李恒回答，陈秦便挂了电话。

李恒：“......”

我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