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糟糕？这么点力量，这么点时间。很可以了吧！”荀子忧和阿芙洛狄忒一起把所有的棋子从沙盘上拿下来，放置在一边的置物盒中，“别这么刻薄嘛。”

阿芙洛狄忒认真的回答，“成功就是成功，失败就是失败。成功的话人类文明就得以延续，失败了就退回到黑暗年代，中间没有可以了这个选项。”

“面对这样的大危机，指挥官手中只能掌握这么可怜的力量？”荀子忧轻笑，他手指在置物盒里自己能够调配的棋子之中一个个数过。“1、2、3……总共就这么点人？才几个编队，全面掌握秘术的就只有贝塔联队一个。美帝拯救个大兵瑞恩的火力支援都要比这强。你们联合会想要拯救几十亿人，就只有这个水平？”

“是我们联合会。”阿芙洛狄忒不满荀子忧调侃的语气，“普通的火药武器在神秘侧很难发挥应有的威力，你手中掌握的是联合会能够投放到偏僻地区最大的力量。终末之战中也许踏上战场的战士比这要多，但训练时我们只能做最糟糕的准备。”

“那些大佬呢？布灵布灵的往地下丢火球的那种……”荀子忧把盒子盖好，“比如说，刚才出去的那位蒂哈长老，看起来就牛逼轰轰的样子，他们会在终末之战中干什么。依靠我这样的危险分子干什么。”

“他们自然有隐修会的高手需要对付。”

阿芙洛狄忒用布布罩上沙盘，“别对蒂哈长老有那么大成见，他不是针对你。”

荀子忧旋转着手指上的指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很难认为曾经一个提议把我无害化处理的人报以善意。”

“终身监禁，吃喝不愁，在疗养院里整天晒太阳，那里做义工的漂亮小姐姐不少。”阿芙洛狄忒安慰道，“蒂哈长老在长老会上的提议已经很克制了，要是在中世纪，你这样的人如果判断危险性过高会直接被送上火刑架的。而且那份提议也没通过不是？”

“我现在莫非还应该感恩戴德？”荀子忧无奈的笑了下。

“你先在应该做好所有该做的事情。”阿芙洛狄忒说，“等你正式成为审判官了，就有回到地面上的机会。比如说你什么时候能成功的完成一次沙盘推演，就是一个大的进步。”

“推演游戏我其实玩的一直不错的。”他说道，“在围棋培训班里能够赢我的人就没有几个。”

“有兴趣的话也可以玩玩看，就当换换脑子。”阿芙洛狄忒说。

“你几段？”荀子忧可不想继续找虐。

“不知道，火宅里只有几个老先生教过我围棋，我打的谱都很老了。他们说围棋这样的运动，永远是今人比前人更加厉害。”阿芙洛狄忒从口袋掏出手机，“我有些时候会在网上下几盘。”

荀子忧接过阿芙洛狄忒的手机，手机壳是哆啦A美的卡通头像，从阿芙洛狄忒高冷的外表上看不出来她竟然这么有少女心。

地下世界里自然没有互联网，但弈城软件上阿芙洛狄忒的定段在D。

“业余段，这都已经可以去打职业联赛了吧？你才下了不到二十盘。”荀子忧叹为观止。

围棋段位中分为职业段位为和业余段位两种。

数字越高段位越强，围棋的段位非常难以获得，你有业余一段的实力几乎就可以打穿接边野棋摊，让街边大爷们高呼不可战胜。

要知道，“弈城”这样的软件是很专业的，有些时候排名前百的职业棋士也会在其中来上几盘。专业九段之间的神仙局也经常会出现。

它给出的段位非常具有参考性。

荀子忧之前见过的围棋最高手是他的高中同学，此君十三岁的时候拿了市属少年围棋联赛的亚军，大概是业余五段左右的水平。

那位同学的父母和围棋老师是认真的考虑让他做职业棋士的，就是去棋院一点点的打职业联赛。后来觉得这条路太辛苦，而且将来能打到专专九的机会不大，所以才放弃。

像阿芙洛狄忒这样几十盘到了D的，在古代已经可以算的上女棋圣什么的了。

“你呢？”

“三……”

“三段？不错了。”阿芙洛狄忒颔首。

“3级。”荀子忧迟疑的说。

“3级？这是什么段位。”女孩惊讶。

“没有入段的初选者段位，挺不错的啦，是你太怪物。”

“不。”阿芙洛狄忒摇头，“我都成年了，几乎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突破。围棋二十岁不成国手，几乎终生无望。而且光网上的高手就有很多，光随便下了几句我就能明显感到有些人的棋力要比我强一大截。下起来天马行空，防不胜防。”

荀子忧点开历史战绩，找到阿芙洛狄忒输的那几次对局，扫了几眼。

“姐姐，你当然赢不了，那不是人。”荀子忧看着对手的战绩和棋风苦笑。

“不是人，是什么，妖魔？你怎么能通过下棋就看出来这点的。”阿芙洛狄忒柳眉立了起来，“我这就去上报长老会。”

“别激动，别激动。”荀子忧看到女孩几乎立刻进入到了战斗转态，急忙解释道：“别误会，不是妖魔或者炼金生物，那是AI，等回到地面上记得举报这些对手。”

“AI？”

“就是人工智能，计算机，阿尔法狗听说过吗。”荀子忧把手机交给阿芙洛狄忒，“你应该确实没有打过多少现代棋谱，这是典型的AI定式。现在有很多围棋职业棋手都不跟匿名对手下棋了，一些小型无限制的网棋联赛简直是全魔乱舞，十个人里有九个是各路计算机，唯一的人类被大的找不到北。”

“这就是现代科学的力量，它能让我们超出肉体的桎梏。”阿芙洛狄忒感慨了一声，“贤者一直坚信只有科学才能引领人类走向星辰大海。”

“君士……贤者。”两个月时间，荀子忧依然没有习惯称呼那个中年人为君士坦丁十一世，叫一个五百年前的人名总让他觉得怪怪的。

“冒昧的问一句，他是怎么从东罗马皇帝成为了秘术传承联合会的贤者？这挨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