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说……”荀子忧想到一个可能。“贤者试图平衡古神和旧日支配者之间力量的平衡,以维系人类的生存。就像是他当年在位的时候为了阻止君士坦丁堡覆灭做出的努力那样。”
阿芙洛狄忒指尖打了个响指,餐厅大门立刻重重关上,把二人的交谈声隔绝在餐厅里。
“不,我是在说在神秘侧世界里,人类在不可知的存在面前脆弱的就像是那座黑海出海口上的孤城。相比于其他人,贤者大人处理这样的情况有着更加丰富的经验。”
“两者意思大多差不离。”
“不一样,‘平衡古神和旧日支配者之间的力量?’”阿芙洛狄忒的眉头挑起,“小心你所说的话,你所表达的意思很危险。”
“秘术传承联合会是古神的信徒,我们需要无条件帮助古神而非未出所谓的‘平衡’。你刚才的话落在有些长老的耳中简直是大逆不道。”
女孩话是如此说,脸上却没有太多愤怒的神情。
“长老会中依旧有些人想要复苏古神?”荀子忧说,“这显然是一个蠢决定。”
“人类永远没有办法和不再同一个维度的文明或者生命做朋友,只能是食物或者仆人。”
他思索着说:“长老们应该不会蠢到这种地步。他们难道为有一天随着古神和旧日支配者的影响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这些人就会变成和芸芸众生一般无二的普通人而感到害怕。”
“我不回答这个问题。”阿芙洛狄忒语气冷冰冰的说,“我建议你也不要私自揣测长老们的思路,至少在你正式成为审判官之前不要这么做。”
“这样么,可是……”
“你还要不要尝试能不能加热罐头了?不试的话就吃饭吧。”阿芙洛狄忒打断了荀子忧继续发问的想法。
荀子忧歪头瞥了一样被一阵微风着推关闭的餐厅大门。
让空气流动的秘术属于风元素的范畴,阿芙洛狄忒这个火元素亲合属性的女孩子很轻易的就跨越了元素间的障碍。
人和人真的不能一概而论,自己对着一个破罐头已经奋斗良久,尝试着让空气间分子震荡加热罐头里的食物,却根本没有丝毫的进展。
“别着急,下次在说吧,你才接触元素训练两个月,这么精细的操作做不来也是常理。”阿芙洛狄忒建议到。
“好吧。”荀子忧把铁皮罐头重新放回罐头堆的顶部,把指环套在手指上,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觉得它已经和之前比起来变得温热了一些。”
阿芙洛狄忒反问,“你确定那不是因为你的体温的缘故?”
“呃……”荀子忧尴尬中放弃继续和罐头较劲。
他接着思考有关君士坦丁十一世的事情。
“贤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荀子忧有夹子把烤箱中已经加热好的牛肉罐头拿出来,坐到阿芙洛狄忒的对面。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的人。”阿芙洛狄忒认为荀子忧的问法很奇怪,“你想让我回答什么?”
“好人,坏人的那一套?历史上几乎没有任何一位皇帝能用单纯的好人或者坏人来形容,这些词汇用来形容他们显得太贫瘠了。”阿芙洛狄忒继续说道。
“我是说他真的当过皇帝?”荀子忧心中还是难以百分百的相信有关贤者的人生履历。
中世纪的历史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久远的就像是史前。
“千真万确。”阿芙洛狄忒说,“你是不相信他已经活了五百年?这对于以而常年生活在地面上的人来说的确难以置信。”
“这到不是主要原因!”荀子忧挠挠头,“那是皇帝哎,活生生的皇帝,这就让人很难接受了。”
“有什么难以接受的,封建社会早就灭亡了,就算他做过拜占庭的帝王,贤者大人又不需要你行礼跪拜。”阿芙洛狄忒把一勺豆子塞进嘴里。
白森森的牙齿随便咀嚼几下,豆子就被吞到了肚子里。
“他真的不像是一个是一个九五至尊。”荀子忧说,“九五至尊是震旦的说法。九是阳极之数,至高无上……”
“《周易·乾——九五,飞龙在天。”阿芙洛狄忒说,“我知道什么是九五至尊。”
“那你觉得一个合格的皇帝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荀子忧迟疑了。
“在东方的文化传统中,习惯性的把皇帝比作神龙,认为帝王应该要有龙的威严。”阿芙洛狄忒询问,“而罗马认为皇帝是一种半人半神的生物,他威严而不可侵犯,代表着天地之间的无上权威,你认为这样子才叫做皇帝吗?”
“可能吧,我也说不清楚。”荀子忧苦笑,“我也没有真正见过皇帝,只是贤者的性格让我觉得不够强硬。”
强硬是很多挥斥方遒的伟大人物共通特点,他们人生就像是一柄利剑,把阻挡在身前的艰难险阻的统统斩断。
贤者性格却不鲜明。
维持着中年人面貌活了足足五百岁的男人就像福布斯·甘的那盒巧克力,他每一句话带给别人的感受都不尽相同。
他有些时候说话的方式像是一个诗人,充斥着温情与感伤。有些时候像是一个失意的中年大叔,淹没在繁重的公文之中,疲惫又颓废。有些时候像是一个老师,儒雅,温和。
对方性格中有很多种人的特点,唯独不像是一个做过皇帝的人。
教育学家斯普兰格认为可以把一个人的性格分为六类:审美的、民族的、宗教的、权利的、实践的。
他的观点认为,社会上每个人都可以从上述六种模型中找到自己所符合的样子。
具体来说,每个人的性格都事情倾向于其中的一种人格并且具有其他种类人格的类型特点。
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出生和职业注定了他们的性格模型应该是偏向于权利。
他们是天生的权利生物,从哇哇啼哭出生落地、成长、到死亡……一生中无时无刻不牢牢的把权利握在掌心。
而荀子由即使刚刚在基地生活了两个月,他就发现贤者,好像,也许,并不是很被长老会所尊敬。
有些人明显在心中并不把贤者当回事。
这对合格的帝王来说应该完全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