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湘王到的时候大战已经结束了,根本没有见到皇上,只见到韦荣琰在衙门里审问二教主和那个替身娘娘。
二教主一见湘王进来,忙呼救:“王爷,救救小人,小人一切都是……”
湘王几乎吓软了腿,忙抽刀直捅进二教主的胸口,“好你个白莲教的逆贼,祸害百姓这么多年了,今日终于自食恶果了。”
旁边那个跟容茵极为相似的女人,尖叫一声直接吓得昏了过去。
湘王忙收了刀,跪地就要给娘娘行礼,却被韦荣琰制止了。
韦荣琰一步走到那个女子面前,伸手扯下这个女人的面具,里面是一张毫无特色的脸,由于带着面具时间长了,脸色极为苍白,如同鬼魅。
湘王表现出万分的惊讶,看到这个女人有醒来的迹象,一刀又结果了此人。
“王爷为何如此性急,不等审问明白?”
“这有什么好审问的,这是白莲教的逆贼知道皇上爱重娘娘,便找了个人假冒娘娘,以此要挟皇上罢了。”湘王说着四处看了看,疑惑地问,“皇上呢?本王救驾来迟,面见皇上请罪。”
韦荣琰也不过多纠缠审问的事情,“王爷来迟了,皇上已经回京了。”
“回京了!那……本王……”湘王一时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王爷不用着急,皇上留了旨意个王爷。”
韦荣琰说着递给湘王一道圣旨,湘王打开一看:白莲教造反一事,尔乃同谋,既往不咎,令即刻去支援攻打另外两座城池,若是再次延误战机,以谋逆罪论处。若戴罪立功,京中世子可留性命。
湘王已经惊出了一身汗,这才真正见识了皇上的城府和手腕,原来不止自己的一举一动皇上都了如指掌,京里的一举一动也在皇上的眼睛里盯着呢。
戴罪立功,是皇上给他留的一线生机,湘王知道自己若再执迷不悟,将会万劫不复。
想明白这些事情,湘王即刻带兵去支援攻打另外两座城池的大军。
等湘王的兵走了之后,韦荣琰即刻点了两万的兵马,遣一名将军带着追赶皇上去了。
“七爷,咱们的兵力不是不足,皇上为何一定要等湘王来支援?”韦荣琰的常随来福有些不解。
“皇上是想速战速决,这就要稳住湘王,他手里有些兵马,逼得太紧难免狗急跳墙,而让他看到生的希望,又用世子牵制住他,他势必就会为皇上所用。”
“那皇上撤藩会不会受到影响?”
“不会,京里的那些个藩王收拾了,这个独木不成林,自然也就会识时务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
来福一副受教的样子,果然皇上加上他家七爷,天下谁人还玩得过?
此时,皇上正带着五千轻骑飞驰回京,想来京城正上演着群英荟萃的戏码,他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们跳出来。原本他不用这么着急回京的,只是他的茵儿势必还在京中,他要及时赶回京里救她出来。
正如皇上所料,京城里各路藩王都已经住进了驿馆。
秦王、宁王、湘王、蜀王,都是太祖时候封的王,也都是跟着太祖打江山的功臣,所以这四位藩王势力非常之大,皆拥有六七万的兵马,这次除了湘王没来之外,其他三位都已经聚头了,不过湘王也派了世子前来,因他要留守湘地对付皇上,遂湘王世子只带了几千士兵。
他们这次给太皇太后置办的贺礼较为丰厚,带了不少兵马护送进京,此时兵马已然驻扎在城外了,大有压城之势,百姓看到如此阵仗,都已经不敢再随意出入城门。
秦王说:“已经接到消息,皇上确实在湘地,而且带走了十万禁军。”
“所以说,如今京城不过是一座空城了!”宁王有些得意,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咱们也不可大意,我总觉得此次太过顺利了些,按理说咱们带了兵马,虽说是借着给太皇太后护送贺礼的由头,说起来两万兵马也足以引起朝廷重视了,然我们一路却没有受到一点阻碍,到底有些不踏实。”
“这有何不踏实,一则咱们是正当的理由;二则咱们提早也是上报了朝廷了的,上报的兵马人数是区区五千人,在朝廷的允许范围内,自然引不起朝廷的怀疑,可谓天衣无缝。何况,即便有一封两封异常的关函入京,先进的也是兵部,兵部虽是韦荣琰的天下,然他才去多久,那里的人他能摸清几个?”
秦王年纪最长,此时他捋着胡须说:“无论如何,此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次机会如果抓不住,下一步撤藩的旨意一下,咱们再从地方起事,名不正言不顺,要想打到京城将是难如登天。”
“是啊,这次机会难得,明日寿辰之时,就以皇上不孝为名雷霆起事,可大成!”宁王附和。
蜀王听了这两个人的话,心中的不安去了大半,何况此时也确实由不得自己抽身。
外面人心惶惶,而一直被丹阳王关着的容茵,似乎也感受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她感到这两日凌昂格外兴奋,言谈之中带着好日子就要到来的得意劲儿。
这么多日子以来,容茵一直没有放弃劝说凌昂不要铤而走险,好好做一个王爷,日子富贵荣华比什么都强,只是他似乎总在敷衍她,一直回避谈论这些。
这天,丹阳王再次亲自来送饭,容茵决定好好跟他谈一谈。
“最近有什么喜事吗?”容茵问。
“哦?何以见得?”
容茵有些不屑地看着他说:“这两天你的嘴巴都已经咧到耳朵根儿上去了。”
“还是茵姐姐最了解我,我心里高兴一点也瞒不过你。”凌昂独自饮了一杯酒,“明日是皇祖母的寿辰,各路藩王都已经到了京城给皇祖母贺寿,见到了多年不见的宗亲,我心里自然高兴,何况皇祖母的喜日子,普天同庆,自该大喜!”
容茵心中一凛,以前她也听过皇上谈论过撤藩的事情,此刻藩王到京,她觉得非同寻常。
“藩王到京,皇上让他们来的?他们来了不会跟皇上起冲突吧?”容茵话里的担心溢于言表。
凌昂的眼神暗了下来,声音冷峻,“茵姐姐一颗心到底还是在皇上身上,他都已经不要你了,废了你了,你为何还替他操心?”
容茵一时没有说话,有什么办法呢?无论他要不要她,无论她想不想待在宫里,她的一颗心都已经遗失在他身上了,再也回不来了。
凌昂看到容茵的神情,仰头再次饮尽杯中酒,心里那股压抑多年的邪火突然蹿了出来,再也收拢不住,他要拉她一起在烈火中焚烧,不至于自己独自忍受焚心之苦。
“茵姐姐,你不好奇我不再唤你皇嫂了吗?”
容茵一怔,两排浓密的睫毛低敛下来,遮挡了眼底的悲伤,“我已经是被废之人,自然不再是你的皇嫂。”
“不止!”
凌昂突然拉着容茵的手,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上,容茵惊得抬起头来,忙要抽回手,可是凌昂死死压着,不让她抽动分毫。
“茵姐姐感受不到我的心吗?”
凌昂此时眼神带了几分疯狂,容茵心里有些害怕起来,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忽又觉得不妥,复又点点头,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抚于他。
“明日是皇祖母寿辰,今天我心里有些话,想要告诉茵姐姐,茵姐姐听了不要怪我,因为我都是位了茵姐姐。”
“什……什么话?你先放开我的手再说。”
“不,我要茵姐姐感受我的心有多么痛!”
“你……我……”容茵有些慌乱,语无伦次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不想唤你皇嫂了,但是他对你好,我也就认命了。可事实证明他是不值得拥有你的,他冷落你,糟蹋你的深情,后宫一堆一堆的女人,都是他不忠的罪证。从护国寺养病开始,我就告诉自己,他不在乎你,我在乎;如今他不要你做皇后,我要你做皇后,做我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