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钰低声笑笑,再看那人已调转了步伐,朝着行政处去了。
回到苏无的行政处,赵清推门就是一股热浪扑面,转眼瞧屋角桌边又多支了几个炭炉,心想定是她那瞎操心的老爹安排的,也就淡然一笑踏进屋内。
绿烟从文书部赶了过来,正对着苏无回话。
等赵清进门,忙拿了桌上叠放的织锦夹棉袄子给她穿上,递过暖手炉。
赵清笑着接下,见苏无正在看她命绿烟回去拿的文稿,轻声道:“爹以为如何?”
“这个分析是……卿宝自己做出来的?”苏无不敢置信地反问,目光依然没有离开手稿。
文稿中是对中书令及各郡县官员的死因分析,虽然没有表明最终杀人凶手是谁,但却能条条案例表明此案与临钰没有关系。
全篇条例清晰,思维活络。比苏无手底下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官都强。
“闲暇时间随意分析下。”赵清点点头,心里早算准苏无会是这反应,淡定地坐下喝茶。
苏无目不转睛,满意之色溢于言表,“倒是与我们这些老东西看的角度不一样。”
赵清顺势缓缓开口,“他们的汇报和证物我都看过了,中书令无辜惨死家中,现有的线索都指向国师,从动机来分析确实国师是最有理由杀人的,姑且认为是他。”
赵清低眼看着杯中清茶叶片舒展,继续说下去:
“可国师刚在朝堂指派孙大人接待使臣,下朝就选择杀了他,还是在人家府上,多少会遭旁人非议,当然除去那些想趁机绊倒临钰的,心不盲的人都能想到这点,临钰自然也能。”
关键点就在于那些被杀的外郡官员。
外郡不比京城,她与临钰两党相争多年,他善拉拢人心,邦外都是他的势力,从未像现在这般大开杀戒,而且证据和线索那么明显,不是他会犯的错。
赵清说着抬眼却见不知何时苏无已放下书稿,正专心看着她。
“爹……爹?”她顿下,有些心虚。
本来看过文稿解了困惑已久的难题,可越听越不对劲,所有条案成立都在为临钰开脱,“乖女儿你不会……是为了国师才查的这些吧。”
被戳中要害的赵清越发立不住,强硬道:“自然不是!”,说完特别正经地端起茶杯喝茶。
“那你可得小心,爹看他瞧你那眼神并非良善呐,不留神眼珠子都能掉出来!”苏无苦口婆心道。
凭男人的直觉,临钰指定对他家闺女藏着什么歪心思。
话刚落,赵清那口茶水就吞不下去了,全呛进喉中,“噗咳!咳!”
绿烟忙走近拍赵清的背,递过帕子掩面。
苏无十分焦急,以为苏卿不信,又心想夫人不在官场,这女儿思想教育还是要做好的,可不能受人蒙骗。
“闺女啊你要相信爹的眼光啊,你看看这屋里的炉子,全是临钰加的,我这正牌爹还没干啥呢,这不明摆着……”
某人咳得更狠了。
国师府。
十三自房梁跳下,稳稳落在院中。进竹苑时一眼就见到自家主子正坐在桌前翻阅证物,十三立即递出竹哨,道:“郡外的消息。”
证物是刑部列出的涉及到国师的线索,不过临钰早就控制了刑部,所有证物上交大国寺之前定会先送一份到国师府。
临钰将文书随意丢下,接过哨信,低眼看完淡然笑了声,“有人坐不住了,想回来。”
“又是那股势力?”十三神色焦急道。
临钰悠然喟叹,揉了哨信成团,“他们掀不起什么浪,主要是……这京中有人手长的很。”
重生后国师太上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