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旬,大国寺承刑部向朝廷递交了中书令谋杀案的奏疏,意料之中,国师大人滴水不沾。
心上阴云并未消散,众人心知肚明,就算国师真做了什么,势力根扎顽固也不是靠一个孙其辽就可以扳倒的。
结案上说的是凶手来自郡外,可判定为封地有人不安分,但具体是谁并未查清。
也就是此案不了了之。
江山没有易主,国师还是国师。
萧瑾安折子一送,转而到了临钰手里,此案便全权由国师监察管理,朝上无人申辩,私下递交所谓证物的人这时候自然不敢冒出头。
这件事也就以临钰派专人去了外郡监察结尾。
中心大街那算命的也摆不下去,朝中局势未变,讨债的实在太多,就逃也似的连夜拿了家伙什离开京城。
去别的地方讨生活。
明日休沐,赵清多在文书部多待了些时辰,把没整理的文书一一录写妥当才肯搁下笔。
刚伸了个懒腰,披风滑落至椅背,凉风就溜进脖颈嗖嗖的乱跑,赵清忙拢紧了披风,前些日子天天药灌着才去了风寒,她可不想再看见那黑糊糊药汁。
斜对角的窗户开着,风起秋意正浓,赵清望着飘转的梧桐叶出了神。
周围静悄悄的,她也放空了思绪。
忽然赵清想起什么,猛地一拍脑门,飞奔出去。
说给团子带祥瑞铺的龙须酥还没买!
祥瑞铺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关门大户,巳时开,未时关。
文书部院外,赵清抬眼看向远处,眉心微皱,今日天色并不好,这会阴沉了些,都在暗示时辰不早了。
等马车停至门前,她匆忙乘车往街上赶。
街上倒还热闹,沿街有不少杂耍的艺人,赵清隔着马车车厢都能听到欢呼声,连连响起。
搁平日赵清定是要下去挤进人群看个热闹的,如今她担心的就是对团子食言。
那种坠入谷底的心情,她不想让团子体会,不仅仅是一块糕点。
“你这狼狈为奸的小人!……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不知撞到了什么物件,马车颠簸了下,赵清脑袋直接磕在了车壁上,撞的生疼,眼尾都沾了些泪花。
动荡实在太大,马车停在了原地,赵清理了理衣袍才询问:“外面发生了何事?”
“大人,有人拦车。”车夫道。
赵清匆匆起身,掀开挡帘走下马车。
马车前围了整整一圈人,街上行人不断,这会都堵在了一处,不得通畅,连街道两旁空地小商贩的铺子都塞满了人。
挑担的、赶车的、拉货的都停下了脚步,也不着急,分个眼神看热闹。
人头攒动,杂乱无章。
而拦在马车正前方的是位妇人,三十左右,瘫坐在地,大哭大叫。通红的眼紧锁着赵清,也顾不上脸上脂粉没涂匀,挂着几道泪痕,嘴里反复嚼碎几个烂词。
她身旁站着位半身高的小男孩,身上衣裳脏脏的,也没见打理。
“你还我男人……”她边说着嘤咽哭出声来,似是要将苦水悉数倒出。
“你这伤天害理的狗官……迟早遭报应的!”
话一出口,周围人群像是扔了个点燃的炮仗,炸开了锅,议论声劈天盖地朝赵清砸过来。
重生后国师太上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