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舌灿莲花。
“嘟!各位客官请看,萧庭君骏马长枪,一把长枪使得是上下翻飞,如舞梨花,出神入化,进其锐,退盯速,变化莫测,神化无穷,犹如白蛇吐信蛟龙出水,狂风摆柳,不愧是武门世家,巾帼不让.......。”
话音未落,惊得说书先生惊慌倒退,惊堂木掉在了地上。
霍咬金出手了。
车辕之上凌空飞起,未伤人,却斩马。
怀抱铁剑已然出手,黑金铁剑黝黑无寒光。
剑锋所过,马头怦然掉在地上,马血溅射,长安街上青石地面上的鲜血刺目而妖艳,如那皑皑白雪中的红梅花。
无头骏马愣是往前冲了几步才踉跄倒地,马背上的萧庭君惊慌失措中双脚脱离马镫,鹞子翻身,铁枪枪尖一点地面差点就稳稳的落在地上。
就差一点。
霍咬金一脚就蹬在她的后心之上,踹的萧庭君一个大马趴就趴在了地上。
紧跟一步,铁剑变削为拍,一剑便将萧庭君拍晕了过去。
世子爷交代:反派死于话多。
霍咬金拍晕了萧庭君,收起铁剑插在背后,拎出绳子麻肩头拢二背五花大绑把萧庭君绑了个结实。
拎起来扔在了马车的马背上。
守在一旁的巡防营的官兵纷纷侧目看向了巡防营都统宁长恒。
“都统,小姐被抓了,我们怎么办?”
巡防营接到的命令是保护世子秦诺,保证世子不要被打死就行,然而,事实的发展已然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宁长恒稍稍愣神,他也是没有想到一个架马车的老奴居然如此的厉害,只是一招就将萧庭君打翻在地。
“还能怎么办?拦下他们,若是小姐被那混蛋世子带走再给糟蹋了,那就完了。”宁长恒一声令下。
“上。”
巡防营五十官兵纷纷拔刀冲上前,将秦诺的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巡防营冲了上去,躲在一旁的辑侦司的人也有点麻爪,他们接到的命令也是暗中保护世子殿下。
眼下这个局面不好处理。
“少司命,怎么办?”
辑侦司的少司命的眉头都拧成疙瘩了,巡防营本身就负责京畿的安全,长安城的私人械斗都归巡防营负责,眼下的这个局面巡防营出面谁都说不出别的来。
辑侦司本是梁武帝登基那年一手创建,负责监察江湖中门派的动静,士族、门阀、藩镇都在他们监控下,长安城内的械斗之事不归他们管。
“先看看吧,只要世子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就不用出手了。”
辑侦司作壁上观。
巡防营都统宁长恒走上前,拱手施礼:“我乃是巡防营都统宁长恒,我家小姐的父亲可是一品军侯的掌上明珠。”
宁长恒拔出长剑,剑尖一抖,指着霍咬金喝道:“你最好是放了我家小姐,再不放人我们可就动手抢人了。”
宁长恒的父亲官居户部侍郎,朝廷三品大员。
官够大。
就是这个官在北凉王世子的面前就有点不够看了,他也只能把萧庭君的父亲搬出来了。
拼爹吗?
秦诺的父亲是北凉王。
萧庭君的爹也不差,一品军侯,督管西山军营十万皇帝亲军,就在长安城西,拱卫长安。
督管,也只是督管,无权调动。
西山大营十万亲军,只效忠于皇帝,或者说只效忠于皇权,唯有印有帝玺的诏书和虎符才能调的动西山大营的十万亲军。
这帝玺和虎符都握在皇帝手中。
镇南侯一品军侯出身士族,身份高贵,才会不把北凉王放在眼中。
“嗬嗬!”
霍咬金公鸭嗓子嗬嗬两声,沉声说道:“一品军侯的女儿?好大的牌面,宁都统,你可知我家世子的舅舅是谁吗?”
宁长恒顿时语塞。
无言以对。
世子秦诺的舅舅是当今的皇帝陛下,玛的,他这里拼爹,人家拼舅舅。
这谁拼的起。
“怎么办?真要动手吗?”有巡防营士兵问。
“不动手怎么办?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小姐带走吗?”宁长恒咬咬牙,此时已经容不得他细细思量了。
“听我命令,准备动手。”
这时。
“咳咳!!!!”
马车里传出了阵阵剧烈的咳嗽声。
“老霍,世子寒疾犯了了,速速回府。”十三姨的声音。
“咳咳,杀,咳咳。”秦言之的声音,蕴含丹已然起效,说两句话就得咳嗽。
“遵命。”
老家奴霍咬金下了马车。
“上。”宁长恒一声令下。
五名巡防营士兵挥刀斩向了霍咬金。
黑金长剑出鞘,毫无光泽的长剑挥出,血光飞散,在半空中拉出了一道血帘,五名巡防营的士兵尸身借着惯性往前冲了好几步才砰然倒下。
手捂着喉咙,喉咙里发出了咯咯刺耳难听的叫声。
指缝之间,血线激射而出,落在了长安城的青石地面上,眼珠子都凸了出来,不可思议的盯着霍咬金。
到死他们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长安街的南城门,说书的不管惊堂木了,开茶摊的也不管桌椅板凳了,看热闹的也不看了。
大叫着“杀人了,杀人了”四散奔逃。
长安城内严禁私斗,就更别说杀人了,平时就算是江湖中人在这长安城内打斗那都是偷偷摸摸的。
像这般正大光明的杀人,杀的还是巡防营的人,极其的少见,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才敢这么干。
碰到这种事还是赶紧跑最好,这个热闹不瞧不也罢。
一剑封喉,连杀五位巡防营的士兵,其他的士兵目含惊惧,傻傻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冷眼扫过这些巡防营士兵,霍咬金牵起了马缰绳:“驾!”
牵着马,拉着马车向前走。
巡防营士兵无人敢拦。
巡防营都统宁长恒的脸上飞溅了几滴鲜血,有点烫。
持刀的手已经有些颤抖。
“你.....你好大的胆子,当街打杀巡防营士兵,这是谋........。”
“反”字还未出口,霍咬金突然出手,一拳轰在了宁长恒的肋下,骨头断裂之声伴随着宁长恒的惨叫声响起。
这一拳把宁长恒的话生生的给打了回去。
啊~~~
一拳将宁长恒打飞了三米有余,身体怦然落地,宁长恒就像是一只烤熟了大虾惨叫着蜷缩在地上,疼的哭爹叫娘。
这一拳,肋骨最少断了四根。
“不会说话就别说。”霍咬金冷声说道。
霍咬金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路过宁长恒之时,霍咬金顺道抬脚踩断了宁长恒的双腿。
巡防营剩余的士兵连拦都不敢再拦。
他们的统领宁长恒都被打断了肋骨踩折了双腿,他们就是小小的巡防营士兵,惹不起。
老头太厉害了,他们完全不是对手,他们再往上冲那就是把头伸到老头的剑下,任其屠戮。
巡防营的士兵又不是傻子,他们也怕死。
死在北凉王世子的剑下,连个冤屈都没地方伸。
长安城南城门口。
溅射喷出的鲜血染红了青石地面,刺眼而妖艳。
巡防营把死去的士兵尸体抬走。
目含惊惧。
巡防营都统宁长恒惨叫着被人抬着去找大夫了。
辑侦司少司命思虑许久,想了想,若是他的话也无法在这老奴手下走过两招,看来北凉王还真是心疼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世子,弄了个如此厉害的人贴身随从保护。
少司命心中暗暗的庆幸,他们辑侦司没有动手了。
“少司命,这世子胆子太大了,当街打杀了巡防营官兵,打断了户部侍郎儿子的双腿,还抢走了一品军侯的亲闺女,这事肯定会闹到皇帝陛下那里去了。”辑侦司中有人说道。
“那不是我们该管的了,走吧。”少司命摆摆手,带着辑侦司一干人等离开现场。
北凉王世子毫发无伤,他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回辑侦司复命去咯。
今日城门之事已然闹大了,就看如何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