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太太的声音景莓可忘不了,是那样的尖酸刻薄,尤其是她走路的那个动作,虽然看不清黑影的样貌,可凭借声音和形态景莓还是认出了这就是房东太太。
另一个瘦的白影叫房东太太姐,看样子是房东太太的弟弟,那这个西装男又是谁?
接下来景莓看到了让她感到毛骨悚然的一幕——房东太太的弟弟将浴室那面墙打了个大洞,然后将身体软踏踏的西装男塞了进去,然后用水泥将墙面封了起来。
西装男的脸正对着浴室,也就是说景莓那天看到的镜子反射出来的就是这具尸体在学着自己的动作。
一股恶寒升上心头,景莓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加上眼前模模糊糊只能看见两个人影在那里忙活,她不由开始拼命揉着眼睛想看的更仔细一点。
“嘭!”
虽然她的动作一直很小心,可一不小景莓的胳膊肘碰到了旁边的桌子,碗筷顺着桌子滑落了下来,有的砸在了梁尘的身上,有的滚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声音自然也引起了两个白影的注意,两人头部开始以奇怪的角度转了过来。
“靠!”
景莓眼前一下就清晰了,猛的拍了一下身边没有声音的梁尘,“大哥!跑!”
三个人几乎同时动了起来,除了梁尘,他还蹲在那个角落,根本没有动的意思。
“大哥,你咋还不跑!”景莓跑了两步才发现自己的身边根本没有人,赶紧又回头要去拽梁尘。
可是两个白影已经拿着拆墙的锤子跑了过来,景莓仿佛已经看见了梁尘头被锤烂的场景了。
只见两个白影居然穿过梁尘的身体向景莓冲了过来,根本看不到梁尘蹲在那里。
“我靠!”
这下,好像是自己的头要被锤烂了……
梁尘蹲在那里一脸好笑的看着景莓呆愣着的样子,根本没有想动的意思。
“大哥,你倒是救我啊!”在白影劈下手中的锤子时,景莓大叫着闭上了眼。
只见梁尘的嘴角轻勾,露出一抹自信的浅笑,抬手甩出一滩晶莹剔透的液体,看样子就和普通的水没什么区别。
液体触碰到两个白影的时候,白影瞬间变得扭曲起来,一股难闻的气味散发出来,闻着就像是血的味道一样,刺啦刺啦的撕裂声也从白影身上传来,眨眼之间白影就消散了化为了一滩白水。
梁尘起身拍了拍在那傻站着闭眼等死的景莓,“没事了,睁眼吧。”
“啊?”
景莓偷摸睁开一只眼,看见梁尘的脸才敢睁开另一只,“大,大哥,人呢?”
“我不在这吗?”梁尘笑着给了景莓脑袋一个弹指。
“我是说,那两个人呢?”
梁尘指了指地上的白水,景莓脸上的紧张这才放松下来,抬腿一脚就踩了下去,“让你要打我,让你要打我!”水花四溅。
“走吧,事情的真相也出来了。”梁尘摇了摇头,走到了那面墙前,看着里面嵌着的西装男。
“你明白什么了大哥?”景莓凑了过去,看着里面西装男头上的伤口,鲜红还从里面流了出来。
虽然很同情他,但是一想到自己洗澡被他看到,景莓的脸一下就挂不住了,虽然这可能是男人灵魂求救的表现,但毕竟也是看到了。
灵魂归体,现实世界。
当两人睁开眼的时候,景莓就发现了一件让她很不理解的事,那面墙上一直在往外漏着水,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一个人形居然从墙上显现了出来,跟那个男人被埋进墙里时的动作完全一样。
两人当时就报了警,在警察的帮助下那面墙被打开了,一具干巴巴的尸体从里面被抬了出来。
按照常理来说,尸体的水分应该早就被水泥吸收干净了,为什么现在他才漏出水?
景莓打电话告诉房东太太她一不小心搞坏了家里的家具,房东太太当时就以光速扭动着臃肿肥大的身躯气势汹汹的赶来了。
当她看到墙中的尸体的时候,房东太太脸上的凶狠明显就被恐惧所代替,但依旧在嘴硬。
当景莓说出她杀人的全过程时,房东太太双腿无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交代了犯罪的事实。
原来,因为两年前经济条件不好,房东太太的老公投资失败导致家里一贫如洗,房东太太又是一个悍妇,当时就跟丈夫吵了起来,因为丈夫的一个耳光,她找来了自己的弟弟,然后对老公痛下杀手,并将他的尸体砌到了墙里。
因为丈夫是一个外地人,加上父母双亡,所以根本没有什么亲戚来往,加上朋友的疑问都被房东太太以各种理由搪塞回去,根本没人在意有个人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了,他一直就被砌在墙里。
房东太太自己住了两年,才把房子租出去,很难想象她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
房东太太和弟弟因为故意杀人,都获得了相应的惩罚,入狱。
“大哥,你当时泼出的液体是什么啊?”景莓选择了住到医院分配的宿舍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着梁尘。
“尸水。”梁尘指了指墙上的水人影。
因为灵魂世界里,那两个白影杀害了西装男,但是那个西装男才是灵魂世界的主导,那水就是带着他怨念的水,对两个白影有着绝对的克制作用。
“尸水?那你的意思是……”景莓的手一顿,冲着梁尘眨巴了一下眼。
梁尘坏笑道:“当时涂在你眼睛上的也是那个尸水。”
“我*!你真恶心!”
……
因为帮助了破案,景莓这个名字在医院里都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甚至有的为了拍马屁的人给景莓取了一个福尔摩莓的外号,让景莓哭笑不得。
“铛铛铛……”
景莓办公室的门传来三声轻叩,可以听出来敲门的这个人很有礼貌。
“进。”景莓没有抬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到您的?”
来人是一个女人,她没有说话,抬手递给景莓一个红色的信封。
景莓皱了皱眉,接过那个东西,轻轻打开——竟然是一份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