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向来喜欢在沐风花香中用膳,午膳自然就在花园凉亭中用。
二月末,和风微醺。阳光不燥,洒落在花草间,微黄的阳光唤醒了花草沉睡的心,一时间争相竞放,百花争艳。
“舅母这花园料理得极好,落儿瞧着满园都是美味佳肴呢。”
这满园繁花落入林落眼底,那就是各种点心酒酿花茶。
太后没好气地弹了弹林落的脑壳,“臭小子,这就惦记哀家这一屋子的花了,小馋猫。”
“那还不是舅母养得俊,落儿才垂涎嘛。”林落缩缩肩,撇嘴笑着讨好太好。
好大一条狗腿。
福东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情不愿地把太后姑姑赏赐给她的雪花膏递给林落,恶狠狠地叮嘱着。
“省点用,可金贵了,整个京都就这么几瓶了。”
林落抢过雪花膏,做了个鬼脸,“人家脸大是天生的,又不怪我,舅母,你评评理,福贵妃这不情愿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落儿欠她钱呢。”
太后不悦地瞥了福东珠一眼,福东珠咬唇憋屈地拿起另一瓶愤愤地往黎长歌走出,看到顾卿卿与陛下比肩,她就气不打一处。
可还是笑着脸,甜甜地向黎长歌讨好。
“陛下,臣妾给您上药。”
黎长歌低头看一眼默不作声的顾卿卿,顾卿卿微微一笑,笑着揶揄,“陛下艳福不浅呢。”
那是,本贵妃的容颜岂是你一介凡妇能比的。还算你识相。
福东珠喜上眉梢,纤纤玉手打开雪花膏的瓶子,轻轻抹上一层如白雪一般的凝脂,等着抚摸陛下那张让人心跳不已的俊脸。
咳咳。
黎长歌内心是抗拒的,只是见顾卿卿并无醋意,顿时就来劲了,坐下,任由福贵妃蹂躏他的脸。
药是冰冰凉凉的,他本炙热的心也被顾卿卿那无所谓的态度泼凉了,有些怏怏不乐。
顾卿卿则是一脸淡然地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人,一时间,鼻子酸酸的,只是也不好表现出来。
谁让太后这么一个怪兽家长看着呢?
为了一顿风平浪静的饭,她忍了。
顾卿卿笑着坐到黎长歌身旁,假装若无其事地赏花,其实心里纠结得要死,这该死的福猪猪没完没了地发出一些少女的惊呼和娇嗔,弄得她连赏花的心思都没了。
她可以发作的,只是不愿陛下为难,到底太后是他亲娘。
林落撇撇嘴,对于福东珠那些怪异的娇嗔十分不爽,狠狠地抹了一层药膏,冰冰凉凉的,敷上去十分舒服,他便故作玄虚似的“呀呀”叫起来。
“舅母,这药可真神了,这脸敷上去老舒服了,怪不得福贵妃不住地发出声音呢。”
林落是个坏孩子,他就是看不惯福东珠那个趾高气扬的模样。
呵,谁还不是皇亲国戚呢,算起来,他更亲了,身体里还流淌着一般皇室血脉呢。
“咦,不对哦,受伤的是陛下啊,福贵妃这模样,莫不是……”
发情二字未出,福东珠就恼羞成怒了,脸红了一片,她才不是那样的女子呢。
哼,流氓。
“臣妾只是心疼陛下,还望林副统领莫要以己龌龊之心度人。”
林落挑眉,“臣不过是想赞美一下福贵妃对陛下受伤身同感受的深情,却不知是哪里龌龊了。”
你。
福东珠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顾卿卿挑眉,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技术活,这莽夫倒是很会把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