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儿接过盖着红绸的寿礼后,等知儿彻底离开,几人才渡步走开,却并不是向库房的方向。
这个慧儿又搞什么幺蛾子?
夏若水左顾右盼,确定无人注意到自己,才跟上三皇子府的女使,
几名女使走入假山,往外张望了会儿,见一个端着盆栽的小婢女走过,许久,四下无人了,才开口,
“慧儿姑娘,若你想掌外院,此次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姚姑姑可是很看好慧儿姑娘的。”
慧儿手中托着寿礼,指尖捏得发白,“莫姑姑会如何?”
“那就不是慧儿姑娘该考量的了,你只要将这空寿礼交上去,毕竟,莫姑姑从库房取出给你的,原本就是空的,对吧?”
空的...
见慧儿还犹豫不决,女使掀开红绸,将几枚上好玉佩一一取出,
“原本就是空的。”
“登上云梯的机会不多,望慧儿姑娘思量清楚,此事若成,往后还有谁人能甩慧儿姑娘的耳刮子?”
提及耳刮子,慧儿蓦然便想到了不久前,为不知所谓的赏榜一事,而被莫姑姑赏了耳光。她慢慢收紧了手。
人上人,谁人不是踩着人登人,才能做人上人?
见慧儿动摇,几名女使不再多言,“我们在马车上等你。”
女使们离开后,慧儿将红绸盖回去,端着空荡荡的托盘,走出去,又回来,往返数回。
莫姑姑待她不薄,自小的恩情更是不浅,府邸中随莫姑姑最早的女使,其中就有她。
若将寿礼弄丢的罪名扣在莫姑姑头上,下场可想而知。
正在慧儿徘徊不定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以及熟悉的声音,
“大姐姐,好久不见。”
慧儿拉回了神游的心智,视线往下,正瞧见面带微笑端着盆栽的夏若水。
看到夏若水的那刻,慧儿面露不屑,居高临下地嗤笑,
“真是冤家路窄,小可怜虫,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说着,又上下打量夏若水的衣着,“东桉子府的目光何时变得如此低浅,竟将你给捡回去了,啧,还不如捡一条狗。”
夏若水不急不恼,托了托手中盆栽,“我正要将子府的寿礼送入库房,大姐姐也是吗?”
苳辞赤兰换了个次些的盆栽,却依然是盆好花。
慧儿常年在三皇子府,也见过些世面,漫不经意指出这花的来历,
“苳辞赤兰?我头两年见过,似乎不是这个模样的。”
不待慧儿深究,夏若水腾出一只手捧住肚子,小脸满是痛苦难耐,“大姐姐,我肚子好疼,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慧儿看着夏若水将苳辞赤兰递给自己,正不屑想离开,却霍然想到一个极其精妙的想法。
若苳辞赤兰凭空消失,这小女使将会如何?
精妙精妙。
于是慧儿傲慢地伸手接过,看着夏若水三两步跑开,她便想找个地方将苳辞赤兰处理了。
此时前院聚集众多宾客,丫鬟下人们都去了前院招待,后院人寥寥无几。
慧儿左顾右盼,确认无人,随手将盆栽搁在了花架上,又将赤兰连根拔起,扔进花园。
担心不够隐蔽,用托盘刨了个小坑,想直接将苳辞赤兰埋了。
正埋了一半,一阵喧哗声响起,花园外传来众多脚步声,慧儿手一抖,赶忙拍拍灰想出花池,却晚了一步。
李娘子与卢娘子领着一大群人来了,领头正是哭得泪流满面的夏若水,往这边涌来,恰好瞧见慧儿一只脚跨出花池的一幕。
夏若水泪声俱下,指着慧儿,“大娘子,就是她抢走了苳辞赤兰!”